9. 第九章

心理本就挂着偷看到了文件的事，余墨浓好不容易在葛沁月和古一然的劝说下勉强把心情给捋平，看见他们，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又冒出来了。

余墨浓吓得捏紧了手里的花杆，几乎将重瓣菊掐断。

“爸、妈、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余墨浓勉强记得自己看到家里人应该高兴，可面上两种情绪冲突造成的抽搐、慌乱和装出来的高兴如此明显。

母亲站起身，走到余墨浓面前，低头看到她手里的花，说：“墨墨，先进来吧。”

被母亲拉进了门，余墨浓十分僵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先承认错误，以求宽大处理。

在准备开口的前一秒，大哥率先问：“你的花哪里来的？”

花？什么花？

余墨浓后背已经满是冷汗，她迟钝的脑子缓慢反应过来，好像家长们更在意她带回来的花，为什么？

大哥继续说：“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古一然送的？”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余墨浓惊愕反问，甚至忘了自己还有秘密藏在心里。

母亲轻轻拍着余墨浓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同时伸出手：“这个……是大人的事，墨墨，你要高考了，不要想其他事情，把花给妈妈。”

余墨浓一头雾水，没有给，而是将花往怀里护了护：“不，这是人家送我的，为什么要给出去？”

见余墨浓不听话，余瑾君立马沉下了脸：“余墨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敢跟他接触？”

“这跟他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啊？他就算是杀人犯，只要送我的东西不是证物，你们也没有收走的权力吧？把我从家里赶出来，现在我就这么点东西，你们也要拿走是吗？”余墨浓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最近半个月发生太多事情，余墨浓情绪起起伏伏，她每一次上升的情绪都是勉强被压下来的，好不容易从葛沁月和古一然这勉强恢复一点，又陷入自己东西被剥夺的恐惧。

奈何余墨浓从小就一直在闹，她从小到大都这副样子，其实父母和大哥都习以为常了，根本没有想过这次与往常并不一样。

母亲还是那样冷静地跟余墨浓讲道理：“墨墨，我们不是要拿走你的东西，我们是为你好，你要高考了，需要安静，我们不是说你不可以有喜欢的人，但不应该是现在，你想想，距离高考就三个月了，你的喜欢，连三个月都等不了吗？”

正要继续发疯的余墨浓听完母亲的话，一箩筐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她憋得面目都扭曲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不等母亲回答，大哥直接起身走过来，将余墨浓攥在手里的花抢走：“你不会以为你搬出来住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自打古一然在这边开店，你每次路过都忍不住跑过去看他，当我们不知道啊？真不愧是狐——”

父亲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了余瑾君的话，又像是清了清嗓子跟余墨浓说：“墨墨，我们其实很关心你，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能高考顺利，本来你在这边跟葛沁月同学好好学习，没什么问题，但古一然，最好还是不要接触了。”

信息量太大，余墨浓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她其实多少有感觉父母背后派人盯着她的，不然为什么每次成绩一出来，她还没说呢，爸妈就知道她考得怎么样？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自己可以生活在葛沁月家庭那样的环境里，希望古一然是她的大哥，然而现在什么都乱成一团了。

偶然发现的秘密、被父母误会的关系、自己可能心底真的存在的隐秘冲动，余墨浓痛苦地捂住脑袋，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母亲觉得余瑾君说得有些过分了，她继续抚摸着余墨浓的后背，说：“墨墨，这件事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你要好好学习，等你高考结束，考出一个好成绩，接下来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好吗？”

余墨浓抬起头，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

死活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余墨浓被爸妈大哥带回家了，特地没走小区前门，避开了古一然的店面。

车上的余墨浓继续捂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被拎回家后，余墨浓像被教训过的落汤鸡，遇见刚下班的二姐。

余瑾微嘲讽地笑：“哟，早恋被抓回来了？我说，不会是你突然想到了用这个办法吸引爸妈的注意力吧？现在爸妈和大哥都去找你回来了，高兴了？”

这话太诛心了，余墨浓在门口猛地停住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余瑾微，她觉得自己不论是脑袋还是心脏，都瞬间出现了剧痛，痛得没办法做出下一个动作。

母亲抬手就拍了一下余瑾微的后背：“少说两句，那是古一然，你以为谁呢？”

听见古一然的名字，余瑾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那难怪了。”

又是这种，只有他们一家人才知道的事情，他们一家人，有很多秘密，不用说明白，彼此心照不宣，只有余墨浓，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结果却都是她的错。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错哪里了？

余瑾曦也没睡呢，似乎在等余墨浓回来，看吧，就说他们五个才是一家人，连余瑾曦这个年纪小的都能知道的事情，就余墨浓不被允许知道。

母亲带着余墨浓回到房间，她语气沉重地说：“没关系，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就都过去了。”

过去什么？余墨浓真的不明白。

洗澡的时候余墨浓躺在浴缸里，感觉这一天过得十分混乱，她还没弄明白前一件事呢，新的事件接踵而来，好像总是修不好的房子，不是这里破就是那边坏，破罐破摔想躺着吧，又被钉子扎了背，处处难受。

准备睡觉的时候余瑾曦端了热牛奶过来，余墨浓已经没力气跟她说什么了，拿起牛奶杯准备喝掉，就听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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