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诡异地,宋司韫竟从中听出几分迷茫。
对面慕景珩哑了口,嘴唇张合半晌,终落荒而逃。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想到,若他问的是自己……
正想着耳边忽地传来男人沉闷的问询:“阿韫,若是你,你会如何?”
宋司韫愣愣抬眼,正对上那双浓黑入墨的眸子。她抿抿唇,诚恳道:“不知道。但以我的性子,大概会不顾一切只为报仇;可顾砚舟──”
“你和我不一样。你不会像我这么冲动莽撞,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定论。”
她定定地看着他,笑的温和又明媚。
从她眼中,能看中浓浓的信任。
黑沉的眸子消融下来,他看着她,眉眼稍霁,搭在她肩上的手又往里拢了拢。
今夜月色极淡,几近于无,反衬的星辰格外闪烁。
漫天星辰交织成布,弯如银钩的下弦月嵌入其中,反成奇观。
两人默契抬头,静静瞧着。
可渐渐地,有人侧了眸。
顾砚舟垂眸,瞧着身侧一心观月的小人儿。
往日不曾细细瞧过,直到今日竟才发觉,她其实生得极为特别。
一张圆润的脸似京中早食铺刚出炉的包子,圆嘟嘟软绵绵。
幼年窘迫时,他曾趴在炉边看了许久。发誓总有一日,要吃遍京中所有包子。
是以,拿了伴读月俸的第一日,他便将京都所有包子都买来,和兄长吃了四五日才没有浪费。
自那以后,兄长几年都不再吃一口包子。
他亦是。
彼时,他以为自己已吃遍京中所有包子。
每每路过包子铺,小贩吆喝张罗时,他总会学着宋司韫扬起下巴,傲慢又自豪地说:“我已经吃腻了。”
毕竟那时,宋司韫是他见过最无礼、最任性、最傲慢,亦最矜贵的人。
直到今日他才发觉,自己好似话说早了些。
视线顺着少女白皙圆润的面颊往下滑,落在淡红唇间……
忽地,就想尝尝。
不过……
不急。
顾砚舟笑了笑,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她,志在必得。
这是个有脾气的包子,还需谨慎图之。
正想着,猝不防眼前人回头。他一怔,恍似做了亏心事般,急急敛眸。
宋司韫不解地盯着他,凑上去追问:“你慌什么?可是背着我做了亏心事?”
“没有。”男人闷着声,讷讷道。
她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指尖戳着他胸口,揶揄抿笑:“可我听到了。”
“顾砚舟,你这里,跳的很快。”
似被踩了尾巴般,本板着脸的男人面色一僵,手指之下愈发颤动,暗自深吸口气,半晌才道:“你听错了。”
“哦——”
面前的人刻意拉长声音,满脸写着“不信”二字。
心虚的轻咳两声,急需什么转移话头。顾砚舟抬眼,视线越过她看向密林深处。
看向那只——
跟了许久的老鼠。
随着石子脱手,密林之中传出一声惨叫,紧随着又是女子慌张的急呼。
极突然的声音,宋司韫吓了一跳,本能缩在更安全的地方,颤着声:“谁啊?”
“是啊。谁!还不快出来。”下巴抵着怀中人毛茸的发旋轻蹭了蹭,左手顺势揽住腰,将人护紧些,随后才藏了唇角绷着脸厉声呵斥。
矮木簌簌,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人。
埋在顾砚舟怀里的宋司韫又害怕又好奇,悄悄抬了个眼缝儿觑着。
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她不认识,女的她却见过几次没什么好印象的面。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了腰间桎梏,蹭蹭两步上前,质问:“李玉阮?大半夜不睡觉躲这儿干嘛?吓人啊!”
本被发现还有些难为情的李玉阮见她这般不客气,心中也有了火气,不甘示弱:“你还说我!你不也不睡觉和男人在这卿卿我我。”
“我……”
宋司韫哑了口,这才意识到她身侧还有个男人,顿了顿又梗着脖子还治其身:“你莫倒打一耙,我与我夫君赏月雅趣,怎到了你嘴里就这般龌龊?更何况,他是我夫君,我就拉扯怎么了!倒是你……”
颇不成器地长叹口气,好心提醒:“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半私会,不要命了?”
这神态、这语气,活像她娘。
本就理亏的李玉阮没了气焰,只攥着身旁人胳膊,小声嘟囔:“他才不是什么外男。”
“什么?”她没听清,凑上前追问。
“你是不是耳朵有疾?”李玉阮涨着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虎着声重复:“他才不是什么外男,是我早有婚约的未婚夫婿。”
宋司韫这才恍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
李玉阮及笄那年便与其父的得意门生冯翊琛定亲,只恰逢冯翊琛父亲罹难不幸去世,按律要守孝三年。这才拖到了现在。
算算日子,是快到了。
算明白后,宋司韫颇不好意思地抿笑,屈身行礼:“对不住,一时眼拙,还望冯侍郎莫怪。”
冯翊琛缓缓转过视线,嘴唇上扬,眉眼却依旧,“顾夫人哪里的话,该是冯某致歉才是。”
说罢又转头看向顾砚舟,拱手道:“对不住,冯某实无意偷听,还望顾侍郎莫怪。”
末了,又道:“顾侍郎节哀。”
话落不见他答,冯翊琛抬眼,正对上一双黑沉眸子,静静地盯着他。
好似能剥开伪装直看透他心底不堪。
心中有一瞬慌乱,可片刻又不着痕迹地掩去,只抬手甩袖,故作潇洒:“冯某有一言,实不吐不快。顾侍郎,此事若是冯某,必手刃弑父仇敌,以平亡父冤魂。”
“你说呢?”
顾砚舟抬眼,神色不明,“有理。”
“当真?”冯翊琛大喜,忙要上前与他分说,可刚迈步就被横插一脚的宋司韫推开。
护在顾砚舟身前,不满地嚷嚷:“有什么理有什么理?冯大人既有此心,还是先将自家事查清吧。”
“你!”
她说的事几人都知晓,也是冯翊琛解不开的心病,亦是同僚私下议论的谈资。李玉阮顿时不满,跳脚要骂她。
刚蹦出一个字,就被身旁人拦住,“玉阮,算了。”
“可她这般羞辱于你!”李玉阮还是不服。
瞧她当真恼怒,冯翊琛心下也不禁动容,脸上的笑真切几分。
抬手替她掖了被风吹乱的碎发,又将她拉到身后,拱手向前人赔礼:“顾夫人说的是。”
看似是道歉,实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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