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掀裙

第43章

翌日，外面露出淡淡晨曦，雁宁今日醒得格外早，捞起纱帐下榻时只觉双腿发虚，腰肢快要折断似的疼。

云湄进来的时候臂弯里还挂着雁宁昨夜穿过的裙裳，她忽然蹙眉问道：“娘子不是才刚来完癸水吗？怎么昨夜换下来的衣裳染了些血。”

雁宁感觉一股热潮直冲脸颊，不用照铜镜也定然知道脸肯定红了。

“昨夜我不慎磕到桌角留下的血痕，既染上血，便扔了吧。”她随便寻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云湄此时也没生疑，颔首照做，可出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方才自家娘子的表情也不对劲，她分明是害羞了。

雁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出门外，挂在屋檐上的风铃随风摇晃，不间断地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她伏在矮几桌案上，在想魏兰殊是否当真原谅了自己，他昨夜好像对她不太温柔。

正当她思绪纷飞时，忽然听见远处传了魏兰殊的声音，好似还伴随着女郎温柔的嗓音。

雁宁立刻提起精神，往声源处瞥了一眼，的确是他的身影没错了，可他旁边还立着名陌生年轻貌美的小女郎，他们要去哪儿，好像是奔着书房的方向去的。

她昨夜明明都主动认错了，魏兰殊还为何要背着她同其他女子一道。

雁宁的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微微怒气：“骗子，不仅骗心，还骗色。”

她实在忍不住，又不愿追过去质问他们二人，只好约见叶惜弱一同去云芨楼相见。

雁宁突然约见，叶惜弱为赴约，只好抛下手里要忙的事宜，赶了过来。

推门而入之时，她还以为是自己进错了雅间，一股浓郁的酒气味儿扑面而来。

“雁雁？”叶惜弱试探地唤了一声。

雁宁则是无奈看过去：“我还没醉。”

叶惜弱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追问问：“雁雁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魏二郎欺负你了？”

他昨夜确实欺负了自己，不过她不能将这种闺房之事告知于叶惜弱，雁宁只好将今早瞧见的事都悉数说与了她听。

“会不会是办公事？”叶惜弱不太确定，但她觉得魏兰殊不会是这样的人，便又弱弱地问了句：“还是雁雁看错人了？”

“怎会？！”雁宁抿起唇，眼眸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脸色愈发地阴沉：“他分明是被我伤透了心！想另寻新欢，就算这样也罢，他还骗色？！”

叶惜弱确是将重点放在了前一句，忙追问：“你如何伤了他的心？”

糟糕，她差点儿忘了，叶惜弱曾经不让自己于公孙行见面，更何况是做交易，此刻雁宁有些心虚：“我……我不就是私下赴约，然后被他发现了。”

“与谁？”她又问。

倒也不必问得这么细。

她的声线很不稳：“公孙行。”

“谁？！”叶惜弱猛地站起身来，被这个答案震惊到，急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把桌子都给掀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公孙行？”

雁宁觉得她生气了，先摇了下头，然后又极其不自然地点头。

叶惜弱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你知不知道公孙行在朝堂……”

话音未落，她忽然意识到不应该将雁宁牵扯进来，及时闭口止损。

“在朝堂做什么？”雁宁想继续听下去。

叶惜弱担心自己说错话，当下便在心里挑选了适当的字句，随意糊弄了一句：“……在朝堂上也没什么作为。”

公孙行的事与她无关，当然雁宁也不想管，随即点了下头。

雁宁再抬头看她时，眼里已经酝酿出了两团泪水：“可是……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鼻尖一酸，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

叶惜弱忙抬起手顺了顺她的背，安抚道：“为何不一样了？”

她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这是？我从未见过雁雁这样在意过一个郎君，竟还为他买醉。”叶惜弱凑近去问。

雁宁杏子眼里倒映着水的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我总觉得，他这段时间似乎有事在瞒着我，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从她这句话里，叶惜弱好像猜到了什么，不过她不能让雁宁知晓，只好违心地说：“也许是雁雁想多了，魏二郎最近似乎在忙着为王上分忧朝政，难免会疏忽你。”

叶惜弱说完去看她，没想到雁宁已经伏在桌案上，安静地闭上双眼，呼吸极轻。

还未等叶惜弱反应过来，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她疑惑望去，果然是他。

来人言语温和有礼，如山间皎月：“我来接我家细君回家。”

叶惜弱朝他点了下头。

魏兰殊颔首作为回应。

他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她背起，就像对待一件易破碎的瓷器一般温柔。

雁宁隐约睁开眼睛，瞧见他的侧颜，却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眨眼的同时，强忍着的清泪立刻落了下来，滴在他的锁骨处。

魏兰殊愣了一瞬，抱住她的手蜷缩了一下，随即一点点攥紧起来。

雁宁看着他的脸，下意识别过头，将眼神瞟向别处。

“是不是瞧见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清越的柔，像是微风吹过原野。

雁宁点了下头，闷声委屈道：“今日与你一起的女郎……她是谁？”

魏兰殊极有耐心，轻声细语回道：“她是我表姊，今日来是与母亲叙旧的，往后细君若是觉得无聊便可去寻她聊天。”

雁宁的表情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是他太过在意她的感受，他只需告知雁宁那名女郎的身份，她便觉得已经很满足了，不需要说这样多。

回到府中，雁宁赶忙让魏兰殊放自己下来，她不想让魏家人觉得自己娇气，除了魏兰殊一人可以。

“你如今走不稳的。”魏兰殊说着，动作极轻地放她下来。

雁宁小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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