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落泪了
季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逃避告诉沈昭宁这件事,不是担心被对方埋怨忘记了她,而是他也说不清的心思。
沈昭宁对他毫不隐瞒,他们朝夕相伴了两个多月,她的一切,他清清楚楚,按道理说,他也不该有所保留,但是......
季巡看向沈昭宁的眼睛,那双湿润的杏眼含着夜雾,微微泛红又坚定的看着她。
他在里面看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愧疚。
沈昭宁甚至因为小时候的事在对他感到抱歉。
季巡瞬间就被击溃了,他的表情开始变冷,手指神经质的陷入真皮座椅中,手臂青筋绷起。
这是在干什么,他到底干了什么,隐瞒沈昭宁这么重要的事,让她愧疚,让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连唯一的亲人的祝福也得不到。
这一切,甚至根本是个误会,是个因为他可笑的私心才一直没有解开的误会。
他就是这么不坦诚的人,只在乎自己的想法,口口声声说喜欢对方,却连一丁点让步都不愿意。
他就是这么卑劣的人。
车窗外凉风散去,夏夜的燥热无孔不入的钻了进来,草丛里响起扰人的虫鸣,空气中的花香忽然也黏腻起来。
沈昭宁敏锐察觉到了季巡的表情变化,她有点不知所措,摇了摇他的手臂,小声叫他,“季巡,季巡?”
季巡沉重的眨了一下眼睛。
沈昭宁:“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远处信号塔上的红光照在车前窗上,有跃动的红色印在季巡的眼皮上,猩红一点,像是燃烧的火苗。
季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安静的注视着她,说道:“我有事要跟你说,我们回家说。”
沈昭宁忽然有些紧张,但很快点点头,主动牵住他的手指。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沈昭宁给他拿了拖鞋,打开空调去洗了手,又给季巡倒了一杯温水,挨着他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咪咪过来咬她的裤腿,在她脚边打了个滚儿让她挠痒痒,但她破天荒没有撸猫,只把它放远了一点,然后安静的双手交握。
完全是洗耳恭听的架势。
季巡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昭宁,跟你牵红线的人,是我。”
沈昭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误会了什么,疑惑道:“什么?”
季巡:“兰溪观,大槐树,弹弓,吃药太苦,小兔子。”
沈昭宁的眼睛一寸寸睁大,“你怎么知道!”
她终于醒悟过来,惊叫道:“是你!真的是你??!!”
季巡缓慢的点头,“是我。”
下一秒,沈昭宁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啊啊啊太好了,幸好是你,还好我没有牵错,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她的兴奋溢于言表,抱过之后甚至直接在他面颊上亲了两口。放在往常,都是季巡连哄带骗,才会让她主动。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搞错,原来我们这么有缘分!”
感受着她的喜悦,季巡焦灼的内心微微缓解,他吞咽了一下喉咙,继续说道:“一直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没事啊,”沈昭宁拉住他的手,眼睛弯成月牙,“现在也不晚,我姑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太好了。”
季巡:“是因为......你姑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沈昭宁一愣,有点好奇,“什么事?”
季巡:“她的朋友,就是归尘道长,她是我妈妈。”
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季巡有一种结痂的伤口被撕开的错觉,他以为早就不会痛,可当血淋淋的现实重新在眼前展开,他还是难以避免的生出一股自我厌弃感。
太丑陋了,他怎么能这么冷血,还被自己最爱的人知道了。
沈昭宁呆呆的看着他,这句话字面意思她都明白,但就是跟眼前人联系不起来,她问:“什么意思,归尘道长?她怎么会是你妈妈,你妈妈不在国外吗,你,咱们不是一起去过兰溪观吗,她怎么没认出你?
季巡看着她:“咱们没有一起去过兰溪观,第一次也是你自己去的。”
沈昭宁忽然反应过来,对啊,当时两人在一个身体里,外人根本看不到季巡,当然认不出......
沈昭想起了归尘道长,那个气质出众的女人,当时她就好奇深山道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现在想来果然是因为......
沈昭宁惊讶的看着季巡:“你知道她在那里吗?”
“不知道,”季巡的表情很平静,只是手指紧紧握着水杯,“她在国外的账户一直有动静,家里人都以为她在外面。”
沈昭宁想起小时候那个漂亮的姨姨,她对她的记忆很浅,只记得她对自己很温柔,但更多的时候都一个人呆在道房,所以季巡没人管教,就漫山遍野的跑。
沈昭宁的心一点点揪紧,问道:“那她认出我了吗?”
季巡垂下眼睛:“不需要认,你是沈九灵的侄女,她当然知道你是谁。”
沈昭宁:“那你......”
沈昭宁想问那她知道你的情况吗,声音忽然猛然一滞,她求符的时候说是为了自己生病的朋友求的,给了生辰八字。
她难以置信的回忆,企图从记忆里寻找对方反应的破绽,但什么都没有,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生辰八字,她那么平淡,只能说明......
沈昭宁的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
就算不在意红尘俗世,但自己的孩子生病了,都不多问一声吗?
或者说,她根本连季巡的生辰都忘了?
心脏好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击,痛到四肢百骸跟着一起抽搐。沈昭宁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如果是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附身到季巡身上,看到自己母亲眼神平淡的接过自己的生辰八字画符,就像给任何一个陌生的香客一样,她会不会当场崩溃。
那是自己的妈妈啊。
怎么能,怎么能......
面颊被粗粝的指腹擦过,眼泪很快被温热的唇瓣吮干,季巡跟她额头相贴,漆黑的瞳孔有碎冰一样的光在闪,他沙哑道:“不要哭。”
沈昭宁的眼泪更凶了。
像是疾风骤雨一般,刚开始只是无声的滚落,渐渐的开始大声嚎啕,她觉得自己好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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