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提前备战

周日早晨，礼堂里的气氛比前一天更加诡异。

哈利走进来时，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弗雷德和乔治甚至站起来吹口哨，仿佛他刚赢了魁地奇世界杯。但其他学院的桌子则安静得多——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看了看艾莎，发现她只是平静地往面包上抹果酱，于是也像往常一样对哈利点头致意；拉文克劳们则交头接耳，时不时投来怀疑的目光，仿佛哈利额头上贴了张“作弊者”的标签；至于斯莱特林，马尔福正用他那标志性的拖长腔调大声“赞美”：“哇哦，我们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又创造奇迹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克拉布和高尔配合地发出夸张的笑声，潘西·帕金森则尖声补充：“也许他偷偷给火焰杯施了夺魂咒！”

哈利绷着脸坐下，罗恩坐在他对面，表情复杂，既不像昨天那样愤怒，但似乎也没完全释怀。赫敏叹了口气，往哈利盘子里放了一块培根：“别理他们，先吃东西。”

艾莎慢条斯理地搅着燕麦粥，抬眼扫了一圈礼堂，最后目光落在哈利身上：“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哈利闷闷地问：“什么？”

“那些骂你作弊的人，其实巴不得自己也能成功。”她耸耸肩，“哈！可惜，他们知道自己做不到。”

罗恩的叉子顿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什么。

早餐后，四人直奔图书馆。

赫敏抱着一摞《三强争霸赛历史》《危险魔法生物大全》、《中世纪巫师竞技考》等书本重重地放在桌上，扬起一小片灰尘。罗恩盯着那堆书，嘴角抽了抽：“我们是要参加N.E.W.Ts考试吗？”

“如果哈利要在比赛里活下来，就得比考试更认真。”赫敏翻开第一本，指尖快速划过目录，“历届三强赛的项目里，出现过龙、蝎尾狮、客迈拉兽，甚至有一次是让勇士在禁林里找被藏起来的斯芬克斯……”

哈利脸色越来越白：“……他们总不会真的让四年级学生对战龙吧？”

艾莎翻到某一页，突然停住：“不，他们会的。”她将书转向他们，上面是一幅瑞典短鼻龙插图，“1709年，有名勇士就差点被烧成炭。”

罗恩倒吸一口冷气：“梅林的裤子啊！”

赫敏咬着嘴唇思考：“如果真是龙，哈利得学会至少一个高级防御咒，或者……”

“或者找个能躲过龙的办法。”艾莎合上书，看向罗恩，“你之前有说去问海格？”

罗恩点头：“他对神奇动物最了解，说不定能透露点什么。”

海格的小屋前，他们刚敲完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碰撞声，接着是牙牙兴奋的吠叫。

门猛地打开，海格的大胡子脸上写满紧张，手里还藏着一本《饲养火龙指南》的一角——但他显然没藏好，因为书名的烫金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哈、哈利！”海格结结巴巴地说，“还有你们几个！呃，有什么事吗？”

哈利盯着那本露出一角的书，又抬头看着海格：“……海格，你是不是知道第一个项目是什么？”

海格的脸涨得通红，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我、我不能说！这是保密的！邓布利多特意强调过——”

艾莎挑眉：“所以第一个项目真的和龙有关？”

海格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都是懊恼。

罗恩哀嚎一声：“完了，哈利死定了。”

“别胡说！”海格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哈利的肩膀，“哈利，我相信你！你可是能从神秘人手里活下来的人，区区一条龙算什么！”

“其实我没有报名。”哈利说。

“我知道，邓布利多也知道。”海格坚定地说。

艾莎斜了罗恩一眼，轻飘飘地说：“你看看人家海格，再看看你。”

罗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哈利。”

哈利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关系，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要对付什么了。”

赫敏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那我们就从明天开始特训——眼疾咒，束缚咒，幻身咒，能学多少学多少！”

艾莎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嘴角微扬：“别担心，赫奇帕奇休息室里有本《中世纪屠龙术简史》，那是塞德里克在图书馆里找到的。虽然有点过时……但总比没有强。”

哈利看着她们，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闷气散了不少。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面对一只不知什么品种的龙。

十一月的风裹挟着枯叶席卷，哈利跨上他的火弩箭，轻轻一蹬地面，整个人便腾空而起。他本能地压低身形，扫帚尾梢掠过草尖，在身后拖出一道翻卷的草浪。

“肌肉记忆还在，但对付龙可不够。”艾莎站在场边，手里是一本《神奇动物在哪里》，“我们需要按最坏情况准备。”

赫敏在艾莎的旁边，怀里抱着几本和龙有关的书：“书上说，树蜂是现存速度最快的火龙，但中国火球的攻击性更强——”

“而乌克兰铁肚皮的鳞甲最厚。”罗恩骑上他的扫帚，升到半空茫然地说：“梅林啊，我们到底要按哪种标准练？”

“当然是，全部。”艾莎“啪”地合上书，目光扫过三人，“匈牙利树蜂的追击速度、中国火球的精准喷火、乌克兰铁肚皮的防御力——如果他们要塞给哈利一条龙，肯定会选最危险的那种。”

哈利缓缓降落，额头上沁出细汗：“所以……我们得假设那条龙又快、又狠、还打不动？”

“差不多。”艾莎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颗金色飞贼，在阳光下晃了晃，“但所有龙都有两个共同弱点——视力盲区和转向笨拙。”

她突然扬手，金色飞贼“嗖”地窜向高空，速度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追上它！”

哈利猛地压低身体，火弩箭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金色飞贼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螺旋轨迹，哈利几次险些抓住它，却被突然的变向甩开。

“太慢了！”艾莎魔杖一挥，金色飞贼骤然加速，“树蜂的追击速度至少是扫帚的1.5倍！”

罗恩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追得上？！”

“所以不能硬追。”哈利突然一个急刹，转而绕到金色飞贼的侧翼——正如艾莎所说，金色飞贼的急转变向明显迟缓，他趁机一个俯冲，指尖终于擦到了金属翅膀。

“漂亮！”赫敏忍不住鼓掌，“利用转向死角！”

艾莎却摇头：“但真正的龙不会solo追你。”她再次甩出两颗金色飞贼，从不同角度包抄哈利，“火龙护巢时会封堵所有逃跑路线。”

哈利猝不及防，差点被其中一颗撞上肩膀。他紧急翻滚避开，火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这根本不是训练，是谋杀！”

“不，这是生存演习。”艾莎收回金色飞贼，走到气喘吁吁的哈利面前，“现在明白了吗？你不可能靠速度取胜，必须智取。”

哈利擦着汗点头：“所以关键不是‘比龙快’，而是‘让龙慢下来’？”

“或者转移它的注意力。”赫敏突然举起书，“书上提到，火龙对声音极其敏感，尤其是高频哨声——”

“——而眼疾咒能暂时干扰它们的视力。”艾莎接话，目光扫向哈利的魔杖，“但你得同时做到飞行、施咒和找金蛋，这几乎不可能——但你要尝试做到。”

说完，艾莎在球场上消失了五分钟，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带来了好几个人——金妮、汉娜、苏珊、纳威，甚至还有塞德里克。哈利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

“什么情况？”罗恩瞪大眼睛，手里的《不列颠和爱尔兰的火龙种类》啪嗒一声掉在草地上。

“模拟实战。”艾莎简短地说，魔杖一挥，几把学校的备用扫帚从她身后飘了过来，“一条龙不会乖乖追你，哈利。它会喷火、俯冲、用尾巴横扫——所以现在，我们就是你的‘龙’。”

纳威紧张地抓着一把老旧的彗星260，声音发颤：“我、我有点紧张……”

“正好，”艾莎冷静地说，“火龙的行动本来就没规律。纳威，你负责随机乱飞，干扰哈利的路线。”

金妮已经跨上她的横扫七星，咧嘴一笑：“我演哪部分？匈牙利树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