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水雾
怎么又是沈闻野!!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钟鹤在此刻真真考虑要不要请了人来去去晦气。
望着沈闻野的脸,钟鹤只觉如坠寒窟。
他何时来的?
来了多久?
方才的对话,他又听进去多少?
钟鹤不敢细想。
只是,她眼下已没时间再去考虑这些。
因为沈闻野已经径直朝她走来。
钟鹤下意识往反方向逃跑,却被沈闻野径直抓住腕子,将她反手擒住。
“呃!”
钟鹤吃痛一声。
沈闻野下意识松了力度,却始终不肯放手,他望着这张不属于钟鹤的脸扭曲在一起,心中竟陡然生起一股异样的快意。
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卷入帷幔之中。
此处虽是内帷,但随时有人可能进来。
知蘅和青葕两个人失声惊呼,却在沈闻野充斥的胁意的眼神中双双噤声。
怀中的钟鹤更是不敢言语。
沈闻野目光灼灼,将她圈锁在自己的视线之内,逐步逼近。
他得寸进尺,他攻城略地。
“侯、侯爷,这实在不合规矩……这……”
钟鹤终于忍不住率先出声,可刚起了个头,沈闻野便夺过话头,低声质问道:
“那方才娘娘与梁王,这般的亲昵,又可曾算得上是合规矩呢?”
钟鹤强装镇定,“妾身方才只是和梁王殿下交谈,怎能算得上亲昵?”
“是吗?”
沈闻野挑了抹她方才散乱的鬓发,眼如寒霜,尾音打着旋儿,声声质问道:
“那娘娘的衣服,怎么换了呢?”
钟鹤端出准备好的解释,
“妾身在席间不小心打翻了酒盏湿了衣襟这才退下更衣。”
“原是如此。”
沈闻野恍然大悟般说道。
可目光却仍旧落在钟鹤的身上,上下打量几番,不由在心中暗讽她对自己的愚弄。
这样艳丽的颜色,哪里是崔韫珠会穿的呢。
钟鹤自知沈闻野向来心细如发,这样的借口糊弄不了他,但也只能顺坡下驴,趁着他松手的空档,堪堪站稳,“不然侯爷以为是什么?”
沈闻野哂笑一声,带着几分轻佻,意味深长地说道:
“本侯还以为娘娘不安于室,意欲和小叔子通//奸呢。”
啪!
随着他话音刚落的,是钟鹤的巴掌。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沈闻野先她一步抓住她再度扬起的手。
沈闻野嘴角溢出一抹轻笑,他俯在钟鹤的耳边,低声问她:
“怎么?娘娘莫不是被我说中不成了?”
……
钟鹤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反驳。
沉默如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两人的周围。
沈闻野只觉巨石压在心头,胸腔之中原本因看到她与梁王而燃起的怒火,在这样的一片死寂里,竟也被浇灭了几分,
最终,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心慌。
“你……”
捏紧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上了一分,沈闻野喉头微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
不知过了多久。
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征兆地砸在沈闻野的手背上。
沈闻野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惊得松开手,钟鹤却半落下眼帘,没有再看他。
她兀自走出这片窒息之中,不置一词。
帷幔内,终于只剩了沈闻野一人。
他看着手背上已在逐渐缩小的泪痕,
怅然若失。
*
再回席间,皇帝已经来了。
“你怎么才……”
原本想要发难的萧宁璟见到一身红裙的钟鹤,话哽住一半。
钟鹤落座,略带歉意道:
“妾身来迟了,还望殿下恕罪。”
“不打紧的。”
萧宁璟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却忍不住又问道:“怎么换了衣裙?”
钟鹤抬眸,小心解释道:“方才那身沾了些印子,便换了一身,这身……不合规制吗?”
“没有。”萧宁璟答完,又瞥了钟鹤好几眼,终于忍不住补充道,“很美。”
钟鹤低了眉,“多谢殿下。”
萧宁璟轻瞥一眼高台之上正在饮酒的皇帝,压低了声音,饶有趣味地对她说道:
“你平日的风格太过素净,这样明丽的颜色更合适了,以后……该多穿才是。”
钟鹤微颔首,模模糊糊地算是应下了。
钟鹤自认是个对美的认识尚且清晰之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风格最合适崔韫珠。只可惜她行事不可张扬,便一贯端着她那不好打扮的做派。
只是偶尔……
钟鹤不由回想起方才萧宁琛望向自己时,近乎失态的慌神。
勾了抹笑。
这张漂亮脸蛋,偶尔,还是很有用的。
席间,萧宁璟为钟鹤斟酒。
一杯接着一杯。
钟鹤瞧出他的心思,每一次便都只轻抿一口,对上太子皱着的眉头,她温声提醒道:
“妾身不胜杯杓,再喝怕是要闹笑话了。”
萧宁璟这才作罢放下手。
本以为萧宁璟不再劝酒后,自己便能安稳地捱到宴散。钟鹤悄然松了口气,执起玉箸,只拣些清淡小菜入口,试图压下胃腹间的酒液带来的微灼之感。
然而,只稍片刻功夫,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便从胸口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最开始,钟鹤只以为宴上人多气闷,不动声色地将领口稍稍松了寸许,可那热浪却丝毫不减,心口一阵阵难以遏制的眩晕向她袭来。
不对劲!
她酒量虽不算顶好,却也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之态。
钟鹤的眼睛陡然看向酒盏。
这酒有问题!!
恐惧在此刻席卷全身,钟鹤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以痛逼迫自己强行保持清醒。
青葕眼尖,似瞧出她的不对劲,立马上前小声问道:“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钟鹤没敢出声,只摇了摇头,示意她扶起自己。
萧宁璟见她起身,抬头问道:“怎么了?”
一个眼神,青葕便明白了,她回萧宁璟道:
“娘娘身子有些不适,奴婢扶娘娘下去歇息片刻。”
这不才刚回来?
萧宁璟不由皱眉,他从不与钟鹤出席宴会,对她的酒量没有概念,并不觉得她是醉了酒,只以为确如知蘅所说,身子不适。
只好点点头,“若实在不适,便提前回去吧。”
钟鹤步履蹒跚,用眼角余光扫视过一遍此时的宴席。
觥筹交错间,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