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番外二
马车驶过章淮村,又走过兖州。
顾云直奔云间木坊零号店而去,那里如今还是靠鸾娘和邝毅经营着。
不料,她又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刘嬷嬷。
从前在将军府只知刘嬷嬷与鸾娘感情极好,却不知好到能让鸾娘翻山越岭也要将她接过来的地步。
但她没有过多探究她们的过往,只与二人如常叙旧,又给刘嬷嬷这个曾经如母亲般照顾她的人添置了好些衣裳首饰才罢休。
于是,刘嬷嬷与鸾娘过去在烟花之地相互照应、战乱爆发后相依为命逃到平城的尘封往事,也未再被人揭开。
转头向另一边,顾云又发现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周其钺和邝毅居然也认识,而且还能神色如常地聊起岑继。
虽然周其钺没有与她多说与岑继的往事,但她知道岑都督于他而言是一个敬爱与恨意交加、不可随意触碰的存在。没想到,他们三人之间原也有交集。
不过,顾云也没有去打探他们之间曾发生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每个人都有些不想与外人分享的经历,就这么保持些距离相处,也挺好。
二人在开春时节回到京城。
回京后,顾宅与将军府之间的那堵墙没多久就被打通,还造了个木门出来。不知情的人瞧见,只会以为是个普通的后门,绝不知它通向的会是别人家院子。
木门打通后,二人的往来就更方便了,以至于周其钺多次悄无声息地将人掳回自己的卧室。
将军府是他的地盘,他总是更能为所欲为。
这还不算,更让顾云头疼的是,这人不知从哪儿学了些乱七八糟的花样,甚至在床头藏了个“百宝箱”。
打开来看,全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而他闲来无事便喜欢缠着她一样一样地试。
顾云最初还有些新奇,后来简直不胜其烦。
这人早已忘了克制为何物,每每她受不住时,只会躬身轻哄,动作却不收敛半分,偏她每次觉出不对劲时往往为时已晚。
想起那些失控的、疯狂的夜晚,她总是心惊肉跳,甚至担心自己某日会与他就这么不体面地死在榻上。
然而周其钺对此却表示非常无辜,他只是想与她于此事上多些美好的回忆罢了,最好能让她完全忘记最初的痛苦,他有什么错呢?
不过他其实也有私心,当初岳星赜那小子竟敢当着他的面嘲讽他不如他,而云娘竟也未做分毫表态。
如今岳星赜早不知流浪到哪个犄角旮旯,他偏要向她证明他才是最好的,最好让她不要再想起半分与那小子的经历。
人总是容易一点点变得贪心。
当初顾云不愿与他亲近,他便也不作他想。而如今,他们早已水乳交融、亲如一体,压抑的醋意便不由分地向他猛扎回旋镖。
周其钺无从抵抗日夜灼烧内心的欲望,也无法消解迟迟爆发的嫉妒,便在顾云稍微软化的态度里不知餍足地试探她的底线。
顾云不是没有与他抗议过,可他乖乖收敛几次之后,往往又会在顾云猝不及防的时候玩次大的。
她也不是没有阻止过他与她亲近,但她锁房门他便翻窗,她锁窗户他甚至能揭瓦。
可恨她如今不舍得再伤他,否则那一道道通向她的机关哪那么容易被化解?
果然,心疼男人是女人不幸的开始。
是夜,四周已寂静无声,只有将军府主院的卧房里仍晃动着一盏孤灯。
在顾云第五次扒向床沿的手被抓回后,她明白,他又来了...
暮春时节,晚间的温度算不上高,可被一具滚烫灼热的身躯覆在背上,任谁都会生出些燥热来,更不用说二人还不知疲倦地进行着某项运动。
顾云方才伸出帘帐的手正被另一只大掌穿过指间紧扣在榻上,而她早已脱力,身子止不住地往下滑,全靠横在她腰腹间的手才不至于让她的脸与被褥进行亲密接触。
“周...啊!”
好不容易聚起的一口气又被撞散。
“叫我什么?”
他在她后颈处流连轻咬,说话时凑近了些,热气喷薄在她耳廓,胸腔的震动也顺着后背传来,顾云一下子颤得更厉害。
“够了...唔!”
扣住她左手的大掌转而捂向她的嘴。
啊啊啊啊啊。
再找不到制他的办法,她就不姓顾!
身体被他撩拨得厉害,不多时顾云就再次浑身哆嗦,他却仍执着地问,“云娘唤我什么?”
他贴近时,颈间的“狗链”也贴近她的肌肤,时间长了,冰冷的铁链也沾上了二人的温度。
顾云的右手将身下的被褥抓得褶皱不堪,腕间的磁链轻轻晃动着,却半点都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他似乎瞅准了她不好反手找准他的脖颈,便鸡贼地每次要发作时都让她背对他。
顾云浑身酥麻,四肢与头脑都不听使唤,抽着气答出了此刻最真实的想法:“狗东西...”
蛰伏的巨兽再次弓起,大有衔住口中猎物不放的架势。
周其钺笑了,换了个问题,“那,我和他,谁厉害?”
顾云烦不胜烦,这样语焉不详的问题他已问过多遍,还专挑这种她神志不清的时候问,偏偏她总是来不及细想就会被他卷入下一阵浪潮。
也不知他是想听到答案,还是不想听到答案。
她气急,反手抓住他散下的一缕长发,用力一拉。
“你厉害你厉害!”
最初她还会傻傻地问“他是谁”,可这明显不是周其钺想听的答案,到后来便学会了这样糊弄。
可周其钺今晚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是这般也糊弄不过去了。
他问:“他是谁?”
床帘泛起的涟漪越扩越大、越来越急,顾云一个头两个大,她也想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
“周...”其钺,我去你个杀千刀的!
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再次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那些骂他的话便也只能独自回荡在顾云脑中了。
灭顶的快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曾经纯粹的痛苦难捱,还是如今无尽堆叠的快意难捱...
第二日休沐,顾云毫无疑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周其钺却神清气爽、心情极好,在榻边狗腿地伺候她穿衣,“云娘今日想穿什么颜色?”
她却对他越来越过分的行为有些生气,并不作答,连半分眼风都未分给他就离开了将军府。
午后,顾云照例去往鸣风书院,授课完毕后却见卫绫独自坐在窗边,似有些愁。
言杞和她一同向卫绫走去,这才得知王载晞竟要被外放了,而卫绫却因旧疾复发,无法长途跋涉,只好与婆母一同留在京城。
事发突然,卫绫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她明显缺乏气色的面容,二人都有些担心。
“阿绫,可别这样发愁,赶紧养好身体才是啊。”
言杞也附和,“对呀,等你好起来,就能去找他了。”
卫绫却苦笑着摇头,“我的身子我自己再清楚不过,没有那一天了。”
“这些日子,已是我偷来的...”
此一别,恐怕既是生离,也是死别。
笃笃笃——
外间传来敲门声,“绫娘。”是王载晞又来接他的妻子回家了。
卫绫很快收起愁容,与二人道别后,如往常一般笑着向他奔去。
顾云和言杞对视一眼,未再多说什么。
目送这对眷侣离去,她们一同步入后堂。
只见言杞的桌上摆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顾云眼里顿时盛满了好奇,“这是什么?”
“嘿嘿,最近在学刺青。影子不知从哪里搞来了这堆鲜亮的颜色,我来试着玩玩。”
顾云睁大了眼睛,“好玩吗?”
言杞撩起袖子给她瞧,“好看吗?”
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鹭正在她手臂上悬停。
“哇,言姐姐,好看!”
话毕,顾云眨巴着大眼睛望向言杞,而言杞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轻笑着拍拍她脑袋,“我这还有多的,喜欢就拿些去玩吧。”
“好!”
而当顾云回到自家书房兴致冲冲地摆好摊子时,却突然犯起愁来。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作画,而且她刚刚试了试,刺青可疼...
于是她举针不定,实在无法对自己下手。
“云娘在玩什么好东西?”
门口传来声音,是周其钺。
顾云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她现在还是看见他就来气。
她不回答,正准备收拾好东西离开书房,周其钺却笑眯眯地凑上来,“刺青吗,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得一幅云娘的作品?”
顾云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一件事。
“好。”她应道。
“我记得你很喜欢红梅,我给你刺一幅吧?”
周其钺本想反驳,他何时喜欢红梅了?可见她终于肯理他,便也爽快答应了,自然也忽略掉了她眼眸里闪烁着的与平常全然不同的光。
“好,刺在哪个位置好呢?”
顾云闻言冷笑一声,“自然是你喜欢的位置。”随即将他拉过来,按在座椅上,径直解他腰带。
周其钺睁大了眼睛,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突然有一股不妙的感觉。
而事情发展也正如他想,顾云的确没打算让他好过。
“不准动。”
她见他胸膛起伏得厉害,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但她落针的位置还是不小心偏了些。
春夏之交的气温不算太高,周其钺一向火气旺,自是不会怕冷,如今却被顾云弄得胸前快要麻木,连带着身上都疼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顾云本站在他身侧,后来干脆不管不顾地跨坐在他腿上,誓要给他胸口刺一副她满意的红梅。
在她第三次因为“画技太差、手艺不精”用药剂洗掉他胸口刺好的红梅时,周其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新仇旧恨一起和他算了。
“再来一次。”
顾云越挫越勇,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其钺疼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而周其钺也终于体会到了听见这四个字时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一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说话的气息却不太稳,“云娘这是要折腾死我啊。”
顾云抬眼看他,扬起无害的微笑,“怎么会呢?不是你说的想要一幅我的作品吗?”那你就好好受着吧。
周其钺笑了,从前竟不知她还有这样暗地里使坏的一面。
只是,他也不是白吃亏的性子,日后总要想办法讨回来...
顾云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危险,于是不甚走心地捧起他的脸安抚道:“而且,阿钺可是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连这点刺青的痛都受不了呢?”
说罢,顾云转头就去倒腾颜料,完全没注意到周其钺凝住的表情。
“云娘唤我什么?”
“嗯?”她懵懂转头。
他这幅样子有些奇怪,顾云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这么一句话就能真的哄住她。
周其钺却执着地又问,“云娘唤我什么?”
脑海里似有一根弦猛地连上,顾云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榻上发疯竟是因为这个。
“......”喜欢这个称呼不能直说?
顾云有些无言以对,“你喜欢这样叫你吗?”
他偏开了眼,似有些气闷,“云娘总是唤我唤得生分。”
的确,她一般叫他“周将军”,要么就是生气的时候直接叫他“周其钺”。
忽地,顾云又想明白一些事情。
这人总爱挑她快要神志不清的时候问“谁厉害”,偏偏她累到极致后一觉醒来总是会忘记这回事,因此也来不及细细思索。
而此刻联系到他不太自然的表情,她顿时恍然大悟。
她再次双手捧住他的脸,直视他,“你不会除了嫌我唤你生分,还在和岳星赜吃飞醋吧?”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要来比较一下谁厉害,可真有他的!
被迫与她对视,他也不躲闪,反而抬手握住她覆在自己颊上的手,目光坦然,暗含控诉。
“他当初那样挑衅我,你却什么都没说...”
顾云想起自己近来在榻上的“惨状”,简直气笑了。
“你自己吃些陈年飞醋,却来折腾我?”
周其钺笑着打断,施力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怎么能说是折腾呢?我给你带来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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