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以命偿
许是看到刚刚还阴着脸的裴澄观,现在却竭力掩饰着欲望像自己打听,萧岚故意卖起了关子。
“想必是让萧少卿为难了,也罢,我不问了。”裴澄观知道萧岚是有意让自己吃瘪。
“另外,几日前,我并非有意派人调查你,而是我收到了一封信。”
“什么来路?”
刚刚还一副公子哥作派的萧岚,听到裴澄观的话后,立马正襟危坐起来。他掀开了马车一角,观察了四周并无异动后,示意裴澄观继续说下去。
“这信的来历和用意都不明,上面只写了一行小字。”
“法兴寺,子时现身。”裴澄观用口型哑声说道。
法兴寺,子时现,萧岚默默在心中记下。
“不过,你就这么信任我?”眼见着裴澄观已经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全盘托出,萧岚有些不可置信。
“这案子可关乎那悬空已久的大理寺卿一职,你就不怕我先你一步?”
裴澄观勾起唇角,他目光尖锐,“林子里的惊弓之鸟,自然要不得。”
“至于这案子,本就需要你我二人协同勘破。天平两端若是倾斜,一方高悬,一方陷落,都只会引得大理寺外部虎视眈眈。”
萧岚眯着眼看向了城府莫测的裴澄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接着就又恢复了他往日那般风流浪荡的秉性。论演技,这宫中,谁又比谁差呢?
“行吧,看在这份儿上,作为和你共事多久,同进同出大理寺的另一位少卿,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最好是私下中查查这邓濂。”
“你指的是查什么?”
“哎呦,这平日里明察秋毫,洞察八方的裴少卿,怎么这个时候愚钝起来了?”
“我这么问,当然是让你查一查他同你我之间相同的地方喽!”
“你,我,他之间,有何关联?”
“怎么没有,我们都是男人,男人喜欢什么呢,裴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见萧岚不像是在开玩笑,裴澄观心中不由生出恐惧,男人喜欢什么?
这句话突然让他回想起画面中,窦舒所说的那几句话——什么“迎娶侧室”,“不再拦着”。裴澄观的眉头不自觉拧紧…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不过是作为哥哥替窦舒把关而已。对阿姐,对窦舒,都是一样的,自己都希望她们能够嫁给性情专一之人。
————
窦舒和沈夫人一路逛着,就到了周氏布庄。
沈夫人先前看料子那次还是一个月前,那段时间窦舒对这门婚事颇有成见,话里话外求着阿爹阿娘,不想嫁给邓濂。
这次再来,是沈夫人记挂着这周氏布庄的布料确实上乘,不仅花样繁多,还工艺新颖,这京中的大家闺秀出嫁时,几乎都是从这里订制布匹。没想到一进门,两人却看到了一副破败景象。
“钱掌柜,这是怎得了?”沈夫人一脸担忧的问道。
“哎,夫人,旁的我不敢说,也不能说。只是这店快不行了,看您的打扮是贵人,也瞧不上我们这儿剩余的料子,你还是早日去别家看看吧。”说完后那人叹了口气。
霎时间,窦舒脑中闪过了一种不好的念头,她转头看向铺子内设置的门楣,清清楚楚的写着“周氏布庄”四个大字!
上一世婚后,窦舒曾在裴澄观书房内的暗格中无意间看到过有关这一案的卷宗,死者正是周氏布庄的庄家——周荣昌;而凶手,窦舒印象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是个叫妙悟的和尚因仇杀人。
窦舒联想到了上一世裴清婉的死,当时裴澄观正在查京郊调查这桩案子。案子牵涉甚广,也因此拖沓。但事后,裴澄观凭借这桩案子由原本的少卿升至大理寺卿。
但也恰因这桩悬案,让他错过了与裴清婉相见的最后一面。等到裴澄观述职赶回家中,裴清婉已经于窦家安葬,埋进了土里。
只是那时窦舒自己也因病昏迷数日,等到她睁眼醒来时,望见的是府中满目的白绫,和裴澄观那张阴冷猩红的眼睛,窦舒被这样的裴澄观吓得失神。
她赶紧上前想问清楚情况,却被裴澄观一把甩开跌坐在地。几乎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后腰就这样被紧贴着撞到了门边,窦舒一时吃痛,原本就生着病的面容更是看不见丁点儿血色。
裴澄观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他一边大跨步出门,一边用力扯下了窦府装裱的幽白色白帐。
“阿澄哥哥,你可知阿婉姐姐的死因?我去求阿爹阿娘,他们定会为清婉做主的!”窦舒顾不上腰间传来的阵阵刺痛,仍不死心地抓住裴澄观的衣袖。
他像是反应过来地顿住了,窦舒本以为是裴澄观暂时恢复了理智。谁知,男人转身后用沙哑的气息,喉咙中传来的声音叫嚣着让自己滚开!
“我阿姐之死,你们窦家上下难辞其咎!”
“你真以为,没有阿姐,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冰冷的话语传出,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色猛的冷笑一声。
眼瞧着裴澄观一步步向自己逼进,窦舒被吓得连连向后退去。脖间却一阵吃紧,接着就被裴澄观死死地抵在门边!他握住的白绫的另一只手,正向自己迫近。
“阿…澄,你要做…什么…”窦舒眼前感到天旋地转,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整个人正在不受控制的向下滑落。
“裴澄观,你做什么!”,“你放开舒儿!”
沈夫人刚听到窦舒醒来的风声进到院中,差点儿就被眼前的一幕吓晕过去,她一把挡在了窦舒身前。见裴澄观还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拔下发髻间的簪子,一把刺进了裴澄观的手掌中,一股鲜血顺着指尖的纹路流下,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伴随着窦舒母亲的呼喊声,窦家家主,家丁,府中的丫鬟,厨子都闻声赶到了窦舒院中。直到拉开了裴澄观,将他压倒在了地上,被狠狠钳制住。
“阿娘,别这么对他…”没等窦舒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倒下去。
再醒来后,窦舒被禁足在了房间中,没人敢告诉窦舒有关裴清婉的死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每日父亲会派来大夫为自己诊脉,其余的时间,院中都只有她和连翠两人,院墙的联通处,父亲都派了家丁把守。
裴清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即使窦舒和裴澄观成婚后,窦舒仍不知死因。
窦舒只知道自己被关紧闭的那段时间里,裴澄观甚至违背纲常,执意撅土开棺。大雨连下了三日,裴澄观就这样在坟前挖了一天一夜。
大家都说他疯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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