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传言
小桥流水曲径穿,石阶岩洞意境邀。
此次设宴的回文殿端的是一派江南水乡之景,据说此殿乃前朝某位皇帝为了江南宠妃而建,要在少水冷硬的京城一比一造出如此温婉多花的南方园林,其中花的人力心思可想而知,后因距离皇上的太宸宫过近而被废止,直至先帝即位重修,这才又被举用,只是依旧无人能居住于此,如今宫中两位妃也只敢在乾元帝不在时设宴。
这个时辰不算早,回文殿早就热闹起来,魏国公夫人携三女进殿时,众人侧目,微有喧哗的殿内顿时一静。
京城贵女貌美者可不少,方才来的吏部尚书之孙钟丹青便十分不凡,自有一股清冷之气,如今进殿的陆氏二女却更为出色,长女容色艳绝,光华夺目,叫人见之即忘俗,次女则有沉鱼落雁,冰清玉洁之貌,一眼即让人怜爱。
怪不得陆氏二女能常在京城四美之首,魏国公之女徐襄灵生得也相当精致出众,可在二人面前,却生生被盖了风头。
贤妃还没来,魏国公家的位置在前面,顶着无数目光的陆玖安同徐襄灵挥别后,在宫女的指引下入座中位,她自当那些或好或坏的目光不存在,一屁股坐下了。
见她如此狂放做派,朝她而来的视线顿时消散一大半。
“嘁,生得好看有什么用,你瞧她,一派泥腿子模样,大皇子哪能瞧得上她。”
陆玖安附近坐的多为侯伯之女,也没什么不能得罪的,她耳朵尖,即便人家压低了声音,她也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左右无事,便眯着眼瞧去,她一双黑眸显得十分锐利,什么话都没说,就把那人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往这边看。
“你知道吗,”又有压低声音闲话的人,却不知她的音量大小在陆玖安听来正好,“听说这位陆家大小姐跋扈非常,常在家中欺负比她年纪小的姐妹,就因为陆二小姐生得美貌,她便仗着广阳侯的宠爱对她非打即骂,还说要毁了她的脸呢!”
“真的假的,怪不得看着一脸凶相,此等行径未免也太过分了些,行如畜生,广阳侯真不管她吗?”
“当然是真的,她是广阳侯身边长大的,一个武将,自然不讲道理,咱们离她远些,可别被她盯上了。”
即便是三十岁的陆玖安,听到这番话也忍不住升起怒意,打骂姐妹,行如畜生,甚至污蔑到了祖父头上,好啊,陆明歆,你真是好样的,竟完全不顾忌侯府的名声,将她泼脏水至此。
“姐姐,”陆明歆亲手倒了杯茶,朝她笑得怯怯,“你同襄灵说了一路话,定口干了吧。”
陆玖安忽然觉得前世的自己好悲哀,一辈子活在陆明歆设下的陷阱中,直到最后也没能挣脱。
不行,好难过,她现在就想回去给陆明歆灌红花。
她没接过那杯茶,陆明歆的笑越发勉强,周围人的视线越发怜惜,就在此时,陆玖安忽抚眼,一串泪珠落了下来。
“姐、姐姐,你、你怎么了?”陆明歆看到那滴泪,几乎是瞠目结舌,话都说不灵清了。
陆玖安迟迟不出声,云萝急的团团转,刚想去叫魏国公夫人,就被小姐一把抓住了胳膊,“我没事,只是忽然肚子有些疼。”
陆玖安回过神来,忍不住有些臊意,三十岁的人了,竟一时没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了眼泪,啧,她都想骂自己两句,真没出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无论是云萝还是明义,都好好活着呢,她也会好好活着。
她却不知面带苍白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倒像她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平时嚣张跋扈的人作出这幅神情,倒要比旁人更惹怜惜。
对座有一青衣女子翩翩而来,朝她递出一个荷包,“可是身子不适?我这里有几块红糖,泡入水中可解疼。”
陆玖安一怔,她抬头望去,这女子竟是钟丹青,为什么要用竟呢,因为前世钟丹青在这场宴会上因欣赏陆明歆的词而结识,对她却十分冷淡,陆玖安虽不会写诗,却也高看有才学的人,因此还郁郁了好一会。
陆玖安接过了荷包,捏着上辈子得不到的东西,她喃喃道:“多谢。”
怪不得陆明歆喜欢作出一派柔弱之意,原来装柔弱这么好用。
给了红糖,钟丹青对一旁的陆明歆道:“这茶壶中装的是西湖龙井,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喝绿茶为好。”
陆明歆立马攥紧了衣角,脸色一白,急道:“不、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钟丹青本没什么意思,倒被她这态度愣住,陆玖安喝了几口云萝泡的红糖水,神色淡漠:“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钟姑娘,多谢你了。”
钟丹青没想到陆玖安竟知道她是谁,只微微一颔首,“举手之劳。”便回了座位。
又有人在窃窃私语,“我瞧着,陆大小姐也没你说的那么凶神恶煞啊,我瞧着……她还挺礼貌的,你那些都是听谁说的?”
“别人都这么说,说不定是她故意装的呢,毕竟在宫里,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你说是不是。”
“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眼见为实,京城有许多编排人的瞎话呢,我从前还听说钟丹青眼高于顶,从不屑结交贵女,如今瞧着,也不像是真的,你见过陆玖安几回,可有真的看见她欺负姐妹?”
“好像没有亲眼见过,但陆二小姐总是一副可怜模样,若不是被人欺负,怎么会这般性情呢?”
“呵,这有什么,我爹那几个小妾都是这幅模样……”
无论是京城还是宫里,永远不缺闲言碎语,只是除了当事人,原貌究竟如何,谁都不得而知。
陆明歆知道自己态度有些不对,都怪今日太紧张了些,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她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只听宫外一声传唱,贤妃着一身牡丹锦昂首而至。
先帝在世时,因忌惮小儿子的累累战功,一直未为乾元帝娶正妻,乾元帝似也没有在意过,登基后一次选秀都未曾举办,宫中如今只有贤、惠二妃,分别育有大皇子与二皇子,三皇子生母在乾元帝登基前便已逝,后加封为德妃入墓。
乾元帝登基六年,原先只是的侍妾二人一跃成为贤、惠二妃,力压一众高品级命妇,她们早已从唯唯诺诺变得高高在上,贤妃能设下牡丹宴,召集京城所有有名有姓的高官贵侯女眷为自己儿子选妻,可想而知她的胆大妄为。
受了礼,贤妃笑眯眯地示意:“都起身吧。”
多年的锦衣玉食让她瞧着不过三十的年纪,在场的妙龄少女她大差不差都见过,直到看到那几张空置的位置:“这是?”
她身旁的谭公公道:“回贤妃娘娘,淮南侯家中夫人病了,夏清侯夫人告罪,说家中小女年纪尚小,打算再留两年。”
如今京中侯爵除蒋国公得皇上复辟重用外,其余三侯并立,分别是淮南侯、夏清侯与江阴侯,此次牡丹宴连蒋国公夫人都携孙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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