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笼罩”
寻真心中嘀咕,刚才明明还感觉他心情不错。
怎么现在感觉他身上泛着冷气呢?
难
道范岂给的答案有问题?是假的?
寻真回想那日。那范岂的行为举止是有些奇怪,她不过问个名字,结果人一上来就说自己考试第几名……换在现代,这种行为也让人有点无法理解。
再想古代,科考舞弊案也挺多的。
古代侦查**的手段又不像现代那么高级,说不定范岂家买通考官,弄到了考卷题之类的……
寻真仔细一思量。
该不会范岂是个假进士吧?!
但他给的答案又挺有模有样的,寻真觉得看上去挺对的啊?
寻真脑中转了好几圈之后。
再次看向谢漼。
室内过分安静了。
谢漼将茶杯盖上,“咔哒一声脆响,寻真的小心脏跟着跳了下。
她小心翼翼地问:“爷,可是我答错了?
谢漼抬眸:“并未。理精辞赡,剖析入微。援古证今,立意高远。
“答得很好。
虽是夸奖,寻真却并没有被夸到的感觉。
总感觉谢漼的语气怪怪的。
寻真:“哦……
谢漼看着她道:“茶凉了。
寻真:“好,我给您去换一壶……
寻真提起茶壶之时,一只微温的手覆上来,将她的手整个盖住。
寻真抬眼,与谢漼四目相对。
刹那间,空气仿若凝固,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方才轻松随意的氛围荡然无存,气氛陡然凝重。谢漼身上散发的无形压力,让寻真呼吸都不畅了。
谢漼的手忽然动了。
从指尖,指腹沿着细腻的肌肤,缓缓游走,直至根部。
穿过指缝,勾勒轮廓,细细描摹。
寻真被他摸得头皮发麻。
本应缱绻含情的动作,谢漼做来,却不见他眸中有半分柔情。
“哐当一声响,打破了诡异的静谧。
茶壶摔在几上。茶水四溅开来,水花飞溅,到处都是。
洒落在榻上、几案上,也溅到了两人的手上。
“爷,对不……爷,您没事吧,我方才没拿稳,我去拿帕子来。
寻真顺势从谢漼的手中抽出来,转身找布,慌乱地扫视四周,然后瞧见塌边架子上搭着一块干巾帕,赶忙小跑过去,踮了踮脚,取下。
匆忙转身时,撞上一人。
谢漼跟着过来了。
寻真吓了一跳。
忙不迭后退一步。
下意识跟谢漼维持了安全社交距离,一米之外。
“爷,你……
寻真攥着帕子。溅到手上的茶水渗进锦帕,洇出一片浅色水渍。
两人在床榻边对视。
谢漼垂头凝视着她。
须臾,他发问:“还有两问,真儿还没说你的答案。
“哦……寻真虽紧张,脑子里的答案却很清晰,不假思索,那些词句便从她口中流利而出。
“第二问是,当此浮世,人多尚言……
“……如此,则个人可成大器,社会可致太平,家国可臻昌盛。愿吾辈皆能勉力践行,共赴君子之途。
谢漼听完,点头,语气平静地说:“第三问呢。
寻真稍稍镇定,揉了揉手心帕子:“第三问是。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然常人每易嫉贤妒能……久久行之,德业必有进益,庶几可入君子之林,臻于至善之境也。
谢漼看她,良久,未曾言语。
寻真提醒:“爷,我答完了。
谢漼唇角勾起,忽而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寻真觉得他这笑怪瘆人的。
他目光凝在她身上,缓缓道:“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
谢漼就懂什么了?
寻真正懵呢,谢漼突然朝她逼近。
“爷,你……
寻真觉得他的眼神太有压力,垂头避开。谢漼慢慢踱着步朝她走来。
后面就是拔步床。
寻真攥着手中的巾帕,一时之间,心跳急促飙升。
为什么谢漼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寻真实在想不通,再度抬头:“爷,您怎么了……可是我方才有哪里说的不好?
再退,就没路了。
谢漼步步紧逼,高大的身躯压过来。
他口中只道:“真儿,答得极好。
“好到……
“令我始料未及。
谢漼脚步停下来。
寻真过于紧张,慌乱间,脚下被床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坐在床沿上。
天青色床帐层层叠叠,扑面盖来,瞬时将她笼罩。
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朦胧中,唯有一个高大的轮廓影影绰绰。
寻真听到那轮廓对她缓缓说道:“让为夫甚是惊讶呢。
谢漼的声音放缓、放慢,尾音拉长,听着极是温柔。
似春日的风,裹着丝丝缕缕的寒。
正是玉面若春语如刀,笑中含威难遁处。
色柔而意如寒刃。
谢漼是这样的人。
寻真手忙脚乱地扒开眼前的床帐。
下一秒,谢漼膝盖撑着床榻,欺身而来。
鼻尖猛地窜入一阵雪松气息,气味淡雅,却携着强劲的气势。
寻真大脑嗡的一声。
撑着双臂,往后挪去。
自穿越以来,寻真从未见过谢漼如此强势的一面。
这种压力迎面而来,无处不在,将她重重包裹,渗入骨中。
寻真呼吸愈发急促,胸口起伏,紧紧攥住身下的床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平日里,谢漼总是一副宁和淡然的模样。脸上整天就一副表情,情绪稳定,没有波澜。
寻真没见过他发怒。
上次的生气也是淡淡的。
寻真终于见识到了他真正生气的模样。
她完全无力抵挡。
寻真想,他院子里的下人,甚至包括自己院子里的月兰、引儿她们,对他都是畏惧有加,动不动就下跪。
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可寻真……压根就不知道哪里惹到他!
“爷,我……”
寻真的身体抵住了墙。
已经退无可退。谢漼单手撑着墙,俯视着她,从远处看,仿佛将她整个人圈在了自己的掌控之内,无处可逃。
“真儿,可有事瞒着我?”
他这语气,好像是在给她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寻真心道,我好多事瞒着你。
寻真:“我没瞒着您,爷。”
寻真刚才慌乱往后挪身,轻薄的外衫不慎滑落,被压在屁股下面。
此刻,她上身仅着一件单薄浅粉色抹胸,肌肤色泽若隐若现,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旖旎。
谢漼的身躯近在咫尺,令这狭小空间的温度陡然升高。
气氛愈发紧迫。
寻真心道不妙,手下的床褥皱起。
胸前涌起那种熟悉的感觉……
寻真脑中神经猛地绷紧,很快,她就感受到微温的液体顺着肌肤缓缓淌下,一路蜿蜒坠落至腰间。
寻真脸轰的一热。
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湿透了。
寻真看见谢漼的目光向下落。
她脑子一抽,明知现在的谢漼不正常。
还是抬起手臂,双臂交叉,将胸口捂住,遮得严严实实。
谢漼轻轻一笑。
他又笑了。
寻真不敢与谢漼对视,目光落在眼前谢漼外袍上绣着的一丛兰花上。
谢漼清清凉凉的声音坠在她的头。
“即便是记不得曾经的事,可时至今日,真儿都无法适应如今的身份吗?”
话落,他微微一顿,“真儿你,如今已入了我谢氏宗祠。”
谢漼捏住寻真的下巴,迫她与自己对视。
寻真撇开脸。
谢漼又捏住,这次用了劲,不容她有半分退。
他的指尖带着方才茶水的湿黏,揿在寻真的脸侧。
谢漼眸若幽潭,直直地锁住她的眼睛。
“你我育有一子。”
“你是我谢漼的人。
“为何总推三阻四,拒绝我的触碰?
一字一句,仿若重锤。
寻真一时被他
的气势震慑住,大脑一片空白,两眼发直,呆愣着。
只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着。
谢漼凝视寻真片刻,须臾,他扬声唤了月兰进来。
月兰进来,谢漼瞬间收敛了方才的气势,声线如常,只淡声道:“扶姨娘去浴房。
月兰福了福身:“是。抬眼瞧了一眼谢漼。
谢漼立于案前,仰头看着墙上那幅他今年初春所作的雪竹图。
月兰收回视线,轻手掀开床帘,瞧见床帐里的情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寻真歪坐在墙边,眼神呆滞,仿若被吓丢了魂魄一般。
发髻凌乱,发丝披散,衣衫半褪,抹胸的带子也已散开,几近滑落。
香肩裸露在外。她双臂紧紧遮着胸前,衣前湿湿黏黏一片,狼狈至极。
月兰又瞥了眼凌乱的床褥,见并无欢好过后的痕迹,心中虽满是疑惑,却也只能强压下去。
她赶忙上前,搀扶寻真。
寻真无力地将手臂搭在月兰肩膀上,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根本无法行走。
月兰复又下榻,唤引儿过来。二人一同将寻真扶起,朝着浴房走去。
月兰一边搀扶着寻真,一边暗自思忖。
自踏入屋内,便觉这里头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再回想方才姨娘双目发直的模样,莫不是爷在床榻上磋磨姨娘了?
月兰曾于坊间听闻,世间有些男子,于床榻之上,有些见不得光的癖好,那些个手段不能用在正室娘子身上,便尽情在妾室通房身上施展,若身子坏了,换一个便是……但自家爷,面若皎月,立似修竹,怎么瞧都不像会使那等子手段的人。
可姨娘洗澡向来不喜旁人服侍,月兰虽满心担忧,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暗自打算,等爷走后,再问寻真。
寻真一脱离谢漼的视线,陡然松懈。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衣衫尽湿,几近脱力。
回想刚才,谢漼讲话时那双眼就像漩涡,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似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让她下意识觉得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太可怕了。
差点被他洗脑了。
寻真没见过这阵仗。谢漼一时放开了气势,她完全招架不住。刚才竟然连腿都软了。
现在回想起来,好丢人。
坐在浴桶中,寻真手握成拳,砸了一下水面,溅起一片水花,给自己找补。
应该是因为这具身体。
原身还是对谢漼很服从的,谢漼一靠近,这身体就直接软了。
应该是她还没完全掌控这具身体。
对,一定是这样。绝对不是她被谢漼吓怕了。
寻真在浴房里磨蹭,想着拖延时间。
最后月兰来催:“姨娘?”
寻真:“嗯?”
月兰:“奴婢还以为您睡着了呢,莫要再泡了,再泡下去,皮肤该泡胀了。”
寻真只能起身了。
走出浴房,左右望望,问道:“他呢?”
月兰:“爷走了。”
寻真:“他什么时候走的?”
月兰:“姨娘方才一进浴房,爷便走了。”
寻真:白担心了,还以为今晚就要失那啥了!
寻真长舒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月兰迟疑着,见寻真叫了十几道甜点。都是姨娘素日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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