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3
转眼便到了元昭长公主寿宴,因为长公主颇受当今皇帝的宠爱,她这个生辰办得很是热闹。
这日之前,谢梧紧赶慢赶的,终于将那副百寿图刺绣给完成了,命人好好装裱后,放入镶金嵌宝的礼盒中,列在相府备好的礼单头一个。
今日一大早,相府内的小姐们就被薅起来,梳妆穿戴,不求个个明艳动人,但求个个端庄大方。
秦桑的妆容服饰由刘嬷嬷安排,妆面画得还算正常,并未刻意压了她的容貌,想来是过嘱咐的,可是备的一身衣衫却略显老气。
藏蓝色锦绣暗金色流云纹裙裾,在这春末夏初的天气里,略显沉闷。
她想说换一条寻常的,刘嬷嬷却说今日长公主寿宴,她不能太过张扬,容易喧宾夺主。
于是秦桑只得罢了,想着待会儿寻个阴凉的所在,也不会太热。
可是上车之后却发现,谢梧的妆容衣着明显就要清透精致得多,衣裙也是特别定制的,温柔的鹅黄色轻纱,月白色染暗花素锦镶黑边,俏皮又不失沉稳。
接着上来的谢霖,也是一身清爽的粉蓝色,灵动又别致。
谢霖见了她,笑道:“你怎么穿得这般严肃?就算场合正式,你也不用这样正式吧?”
谢梧瞥了她一眼,维护秦桑道:“无妨,秦桑妹妹姿容不凡,就是穿得老气些也无妨,这深蓝色,还显得妹妹肌肤更加白皙了呢。”
秦桑:“……”真是谢谢了。
谢霖悠悠摇着自己的玉柄坠流苏绣花团扇,柔声道:“是,在谢梧姐姐的眼中,秦桑姐姐就是仙女下凡似人物,哪里都讨人喜欢,难怪妹妹来了以后姐姐就只和她一起玩,看来我们这些蒲柳之姿,是入不了姐姐的法眼呢。”
谢霖比谢梧小两岁,但像她母亲,个子高,发育也丰满,虽然脸蛋还稍显稚气,可看起来已经是个颇为成熟的少女了。
认真说起来,她可不算什么蒲柳,打扮起来还是很明媚的。
谢梧向来性子直爽,她就是看不惯谢霖这绵里藏针的做派,当即回嘴道:“是啊,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你不喜欢么,你不是也跟你那帮小姐妹们常在背后说人长短?尤奇是刑部尚书家那位嫡孙女,你们每每见了,都要嘲笑别人长得丑,如今见着好看的,你也心中不平衡,到底怎么想的呢?我看你这小气吧啦的劲头,跟你小娘一模一样,容不得人,将来出去可是要吃大亏的!”
谢霖不料自己随口一句,竟能引来谢梧这样一番羞辱,脸色气得涨红:“谢梧姐姐,好歹你是当姐姐的,怎么这么欺负人??”
谢梧:“又不是我邀你同乘的,是你自己上来以后阴阳怪气,我次次都要忍让你不成?”
谢霖眼眶立刻微微泛红,反唇相讥:“你又何时忍让过我?就因我是小娘生的,是庶出,外祖家又是行商的商户,你就这么看不惯我?”
往日说两句见她要掉眼泪也便罢了,毕竟她更小,今日谢梧却不想惯她:“少拿嫡庶说事,家中从来不曾亏待了姨娘的孩子,你我都是由府内嬷嬷共同教养的,祖父也对我们一视同仁,期盼我们同心协力,将来能够延绵相府今日的辉煌与富贵,就你整日阴阳怪气揣着自己的小心眼子看人,动不动就说我欺负你!我就明白告诉你,我看不惯你,单纯因为觉得你做作,和出身无关,明白么??”
谢霖被她说得脸上青红交错,握着团扇的手指捏得泛白,眼眶中也迅速积起了泪花,她嘴唇颤了颤,终是忍不住叫道:“停车!”
“停什么停,”谢梧忙接话,“车队已经出发了,又不止咱么这一辆马车,我们这里停了,后面的马车都得停,你想让全府上下还有沿街百姓都看咱俩斗嘴不成?”
“看就看,又不是我要斗嘴的,分明是你不饶人,羞辱于我。”谢霖气得果真站起身,往车厢外走去。
就听她和外面随行的嬷嬷小声说着什么,说完了,人又红着眼睛退回来,委屈极了,竟就抽泣哭起来。
秦桑一直坐在一旁看热闹,她衣料厚实,车厢内又闷,于是也将扇子摇起来,劝道:“自家姐妹说两句,便过了,谢梧姐姐性子直,霖姐姐也不必太介怀,若是哭花了妆,今日不是白白早起打扮了嘛?”
“不用你假惺惺的来劝我,你们就是欺负人!”
秦桑也思考了一下,自己和谢梧这样算不算欺负人?
可她觉得自己一句话没说,见她哭了还忙着劝架,实在不算欺负人,于是也懒得理,摇着扇子将帘子拉开一条缝,看街景去了。
***
如同天上王母的寿宴,热闹非凡,神仙道友齐聚一堂,地上这位虽不是王母,可也官宦往来热闹得很。
她们下了车,见这地方并不是公主府,倒像是座会所,大门宽阔浑厚,铜钉颗颗锃亮硕大,门坊上书两个硕大描金大字——彩园。
见她微露疑惑,谢梧忙同她耳语:“长公主爱干净,不喜人家到她府上叨扰折腾,回回办寿宴,都来这彩园。”
秦桑了然。
四下张望一番后,见四面涌来的公子小姐袅娜贵气,簪金点翠,纱衣飘飘,将这处门庭平白装点得富贵堂皇起来。
这时,她目光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谢岁安远远同他挑了个眉,却没过来,很快被谢霄架着肩膀拉走了。
她则被谢梧拉着一起,跟在主母身边亦步亦趋,也被人领着进了大门。
进去之后是个宽阔的青石大道,两旁繁花似锦,更有各种彩绸灯笼,热闹至极。
还有穿粉色衣裙服装一致的丫鬟们百步一位地立着,给客人指引。
方才踏进去走了百十来步,已经有两位夫人熟悉的官家夫人们迎上来热情地打招呼,底下那些小姐丫头们也开始挤眉弄眼递眼色。
看得秦桑心中也颇有些激动,想着此等场合难得,自己自是要多多结交,广泛结交的。
若说朝廷是男子的朝廷,高官重臣为一国之基石,那这后宅的女人们,便是水,水滴石穿么,年年月月的侵染之下,这些基石说不定就被这水给腐蚀透了呢。
掌握后宅命脉,也就掌握了一半的朝廷命脉。
可是官宦家眷实在是多,秦桑跟着记了一些,便开始头昏脑胀,头晕目眩了。
与谢家两位夫人交好的夫人们,素来知道相府的家眷有哪些,此番骤然多了一个秦桑,还如此亮眼,少不得要问上一两句。
大夫人便总是套路般地回答:“相爷已故挚友的遗孤,托付到我家,也是个可怜的,相爷郑重叮嘱我要好声照顾,细心照顾,您说说,我哪儿有不从的道理?”
那些夫人听完,看向秦桑的目光之中便带着五分怜惜,三分同情并两分喜欢:“啧啧啧,还是你的福气好,白得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闺女,将来啊,定是前途远大呢。”
王惠文便笑着道“哪里哪里”,然后囫囵带过。
因为是新面孔,又总是被问起,秦桑毫无意外地收获了一些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打量的眼神。
她这样的,不知该说命薄呢还是说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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