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送亲
时间过得飞快,随着日升月落,珍罐坊也开始忙碌起来。曾经一心想逃跑的埃米利奥九人,现在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是穿衣吃饭上工。
唯一还算有些安慰的是,珍罐坊里的伙食还算不错,荔枝橘子想吃就吃。
在运动量这么大的情况下,他们都没瘦下去,反而各个像发面馒头似的胖了起来。
而且——他们竟然还有工资!
虽然不能出门,但可以拜托工友给他们捎带回来些烧鹅、零嘴、茶叶等。说实话除了不能出门外,过得比在吕宋国时还要滋润。不管埃米利奥是怎么想的,反正另外八人是不想回吕宋了。
一直忙到十月份,珍罐坊才没那么忙碌,接下来只剩橘子果珍罐和橘子果汁,工坊里瞬间清闲了许多。
阿砚过完十月的生日又长了一岁,而后便是一年一度十月初十的**。去年**便促成了很多年轻人的婚姻,今年孟晚和宋亭舟照例在树下摆摊,见证那颗姻缘树上的竹牌越挂越多,又逐渐减少,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十一月初一是余彦东和唐妗霜的昏礼,余家家大业大,讲究的多。唐妗霜又有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对上余家难免心中惴惴不安。也就是余彦东一直以来的坚持打动了他,不然唐妗霜绝对不会这么豁的出去。
婚前三天两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孟晚给唐妗霜放了假,让他安心在妹妹家里备嫁。
昏礼前夜,孟晚和从赫山过来的荷娘懂哥儿几人,到张推官家里陪唐妗霜。
“这个是我婆母给你准备的嫁妆,你收着,明早她带阿砚他们上余家吃席面去。”孟晚递给唐妗霜一个妆匣子,里面是常金花在金银首饰铺子里置办的首饰。
长者赐,不敢辞。
唐妗霜郑重的收下,“多谢老夫人惦记我。”他只有一个妹妹,能在妹夫家出嫁,一半是因为妹妹心疼他,还有一半却是张家看在孟晚和他背后宋知府的面子上。
荷娘和懂哥儿他们各个都给唐妗霜添了妆,比起余家的钱势虽然九牛一毛,然而却带着这群可怜人对同伴的一份珍贵心意。
唐妗霜和荷娘是他们一群人里,心肠被磨炼的最坚硬的人,饶是如此,也不免抱着他们大哭了一场。
孟晚安慰他们,“妗霜成了亲后还是在珍罐坊做活,你们想他了就来西梧府看他就是,不必伤心,以后大家都会
越过越好。”
当初懂哥儿成婚,孟晚除了给他添了笔压箱底的嫁妆外,还将藕坊的分成分给了他一份。
不光是他,那次孟晚前去为了省事,直接把藕坊的分成给大家平分了。不过荷娘和懂哥儿各比其他人多了一成,她们两人一个刚直果决,一个心思细腻,撑得住藕坊的门面。便是往后孟晚不在,也能将藕坊经营好。
如此一来赫山县的整座藕坊,就算是孟晚给他们留下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第二日唐妗霜出嫁,院里多了整整二十抬嫁妆,唐妗柔坐在哥哥旁边小声说:“是孟夫郎给你添的妆,这个是嫁妆单子你拿着,都是好东西。”
虽然早就知道孟晚会给自己添妆,可拿到嫁妆单子的时候,唐妗霜还是吃了一惊。
他这些年在珍罐坊赚的不少,中规中矩的给自己准备了十八抬嫁妆,大多是衣物和家具。妹妹给他添了八抬,但张家不算是什么富裕人家,也都是布匹和被褥等。
孟晚给唐妗霜添的嫁妆就全多了,壵锦、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五花八门准备的又全又精细。
西梧府到底比不得禹国那些中上等府城,余家虽然累积了几代的财富,但比起如今的孟晚还真说不好哪个更富。
孟晚现在是不差钱的,但为了顾及张家的脸面也不能给唐妗霜添的太多。二十台不多也不少,符合他知府夫郎的身份给手下管事添妆,也不会多到让张家下不来脸面。
张家这边中午要待客,孟晚和荷娘等人算唐妗霜这边的亲朋,要留在张家这边吃席面。
黄昏前和送亲的队伍一起去余家,再留在余家简单用一顿饭,与送亲队伍一起回女方家来,不参与后续的昏礼。
孟晚还是头次给人送亲,他身份不一般,旁人多是客客气气的。
迎亲的队伍来临前,孟晚递给唐妗霜一个妆匣子,“拿着一会押妆用,珍罐坊的我给你一成的分成,往后你也是珍罐坊的东家。”
唐妗霜往后退了一步,“东家,您已祝我良多,这……我不能要。”
“给你的就收着,珍罐坊如今都是你在忙活,这是你该得的。”孟晚想得更长远些,年底宋亭舟又要进京朝觐,明年他们还在不在西梧府尚未可知,珍罐坊做为他最重要的资产,必须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人心易变,利益熏人,把唐妗霜从一个打工人变成老板,他内心便
会不自觉的转变,如此才不怕他不用心。
总之目前看来唐妗霜是个不错的,真要是忘恩负义欺骗他的概率也少之又少。
孟晚看着小余一脸喜气洋洋的来结亲,其实内心也很感慨,唐妗霜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但愿他往后一切顺遂,再无坎坷。
送完亲后孟晚没有多留,婉拒了老余让他留下来吃席面,出门去找宋亭舟。
他就在余家外面的街道上等着孟晚,难得清闲一天,夫夫俩在街上绕了一圈才回家,让家里的厨娘随意煮了些面条。等他们都洗漱好了后,常金花才带着三个去余家吃席的孩子回来。
“阿爹!”阿砚跑过来抱住孟晚。
楚辞带两个弟弟过来见孟晚,对孟晚和宋亭舟比了一下,“他们都很乖。”
孟晚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很乖,一会儿回去早点睡。”
“我想在阿爹这里睡。”阿砚不乐意走,他就像一个粘人怪,还屡战屡败。
宋亭舟提着他往外走,“跟你通儿弟弟一起回去睡,快点。”
阿砚瘪着嘴巴要哭,见宋亭舟一脸无情的样子又把眼泪憋了回去,小声嘀咕,“不睡就不睡,弟弟,我们走!”
楚辞恭敬地对宋亭舟行礼,而后又领着两个弟弟离开。
孟晚看着他楚辞挺括的背影,“小辞明年就十八了,过几日你进京的话,把他也带上吧,可以让他见见他阿爹以前的家乡。”
“我后天就要启程,时间匆忙,便回来的时候再带他去吧。”宋亭舟这人天生稳重,但来岭南后两次朝觐几乎都是踩着点去盛京的,可见他有多不想去盛京。
孟晚已经把他的行李准备的七七八八了,能带就带,不方便带的就买,他们已经不差钱了,“好在驿站的路已经修到赣州府,从赣州府走水路到杭州,之后再上京,这样还能快上一些。”
“嗯。”宋亭舟情绪不高。
孟晚拉他回房休息,“地方有地方的不便之处,盛京有盛京的繁扰和险诈,不论如何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莫要忧虑。”
宋亭舟抚了抚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我懂。”
楚辞跟着宋亭舟上京,阿砚可能是大了,比小时候还要不舍,还偷偷的抹眼泪,幸好家里还有通儿陪着他。
宋亭舟这次走带的人不少,蚩羽被他留在家里,雪生、那拓和
陶家三兄弟陪他上京。
他走后孟晚也有些不适,还跑到常金花院里睡了两日。
唐妗霜婚后回门先去了妹妹家,第二天又到宋家给常金花磕了头。
家里男主人不在,余彦东便没陪唐妗霜来宋家,常金花扶起唐妗霜,“我听说余家人口多,几代住在一起,你嫁过去可还适应?”
孟晚在旁听着不以为意,唐妗霜要钱有钱,要才有才,余家人除非是瞎了傻了才找他的不痛快。
“还好,夫君在家极受宠爱,家里祖母和母亲都宠溺他。”唐妗霜无奈的说。
“那就好,他受宠,你就不会吃亏。”常金花其实并不懂高门大户里头的弯弯绕绕,她还是按照老一辈村里的思想去看的。就比方说她们曾经的邻居田家,老二比老大滑头会说话,家里的大人就更喜欢老二和小梅。
唐妗霜附和的笑笑,笑容却带着些疲惫。孟晚察觉不对,将他叫到自己院里。
“怎么回事?余家人给你气受?”唐妗霜能力出众,人也不像董懂那样软弱好拿捏,难不成还真叫余家人给欺负了?
见孟晚面色不善,唐妗霜忙解释道:“夫郎放心,余家并没有人给我气受。只是祖母有些不喜欢我,但有夫君在,却也没有苛刻与我。只是我婆母,是个说话绵里藏针的,我和彦东刚成婚几日,她就明里暗里提醒我说彦东有个表妹,从小养在余家……”
小哥儿子嗣艰难,余夫人这是怕唐妗霜生不出孩子来,着急给儿子塞小妾了?
孟晚眉头一皱,“余彦东什么态度。”他连小余都不叫了,比起余家,还是唐妗霜与他更亲近,是他手下得力干将。
唐妗霜眼神柔和,“夫君是不肯的,说这两天就给他表妹找个好人家。”
而且余彦东还不只是嘴上说说,他娘给他们两口子提了余家表妹的事后,这小子怕他娘为难自己夫郎,当时不答应也不拒绝。结果第三天回门的时候就托张推官从府学找个品行良好的读书人,叮嘱若是相中他们家的条件就快点上门提亲,也不用家里长辈点头,他劝着他爹答应就成。
张推官是个实在人,应了连襟的话便用上心,还真的在给余家表妹认真物色。
既然不是余彦东让唐妗霜受委屈,那唐妗霜便是为了婆媳关系,或是自己身体能不能生育而担忧。
前者要靠唐妗霜自行解决,后者孟晚倒是还能
帮他想想法子,“一会儿我叫家里下人去余家禀告一声,就说今日雨大,你被我留在宋家休息。晚些时候让阿寻过来给你看看,他在哥儿女娘这方面看得比青杏还好。总之你记住一点,你是他余彦东死皮赖脸求娶回去的,如今还是珍罐坊的二东家,不必将姿态放得太低。”
唐妗霜眼眶微红,他连出嫁那天都没哭,这会儿却险些掉泪。他明白孟晚是在给他撑腰,要震一震余家的女眷。
晚上阿寻被叫来宋家,他也不是外人,和大家一起用了晚膳,夜里在孟晚院子里宿下,给唐妗霜搭脉看病。
“确实有些早年亏损,但是无碍,便是不用药过几年也能养过来,与子嗣并无大碍。”阿寻只比楚辞小一岁,今年也十六了,从以前的话痨小孩,成长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郎中,甚至在西梧府还颇具盛名。
唐妗霜眼中满是惊喜,他对余彦东总是觉得有些亏欠的,若是孩子也不能给对方生一个,恐怕会心生抑郁。
“那就给妗霜开张滋补的方子吧。”孟晚说出唐妗霜心中所想。
阿寻把自己看诊的药箱收拾好,对孟晚说:“好,那我就借您书桌一用。”
孟晚调侃道:“呦,阿寻长大了,也学会大人客气了。”
阿寻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夫郎!”
“好了好了,快写吧。”孟晚叫黄叶把他院里的厢房收拾出来,给唐妗霜和阿寻住。
他说的也不算是假话,今天的雨下得确实不小,雷声惊人,哪怕苗家离宋家不远,他也不敢放阿寻回去。
后半夜的时候,孟晚被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惊醒,几道闪电划破黑暗,将屋子里照的通明,下一瞬间便是一连串的惊雷乍响。
那雷声来得又快又猛,如千军万马踏过云层,轰隆隆地从东边滚到西边,伴着瓢泼的大雨,又像是一条在云层中肆意翻滚的怒龙,把整个晦暗的天空都裹进了它的咆哮里。
雷声霹雳,雨水磅礴,风势骤起,门窗都被灌得“咣咣”作响。
孟晚从床上坐起,心口突突地跳个不停,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披着薄棉衣下床站到窗边,将手按在窗户上。他家窗户是用宣纸糊的,质地绵韧,洁白又细腻,透光性柔和且还耐用,一年换上一次都不旧。
可如今细看,窗棂上竟然有几块格栅被风生生给刮破了。
孟晚眉间越皱越紧,他转而走到房门处,刚拔出门栓,面前的两扇房门便被大风吹开,“砰砰”两声,巨响在走廊下响起。
“夫郎,怎么了?”黄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声音隔着风雨传到孟晚耳朵里的时候有些失真。
孟晚仰头看着倾泻而下的暴雨,喊了句,“没事,被雨声吵醒了,你睡吧,不必过来。”
帮他想想法子,“一会儿我叫家里下人去余家禀告一声,就说今日雨大,你被我留在宋家休息。晚些时候让阿寻过来给你看看,他在哥儿女娘这方面看得比青杏还好。总之你记住一点,你是他余彦东死皮赖脸求娶回去的,如今还是珍罐坊的二东家,不必将姿态放得太低。”
唐妗霜眼眶微红,他连出嫁那天都没哭,这会儿却险些掉泪。他明白孟晚是在给他撑腰,要震一震余家的女眷。
晚上阿寻被叫来宋家,他也不是外人,和大家一起用了晚膳,夜里在孟晚院子里宿下,给唐妗霜搭脉看病。
“确实有些早年亏损,但是无碍,便是不用药过几年也能养过来,与子嗣并无大碍。”阿寻只比楚辞小一岁,今年也十六了,从以前的话痨小孩,成长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郎中,甚至在西梧府还颇具盛名。
唐妗霜眼中满是惊喜,他对余彦东总是觉得有些亏欠的,若是孩子也不能给对方生一个,恐怕会心生抑郁。
“那就给妗霜开张滋补的方子吧。”孟晚说出唐妗霜心中所想。
阿寻把自己看诊的药箱收拾好,对孟晚说:“好,那我就借您书桌一用。”
孟晚调侃道:“呦,阿寻长大了,也学会大人客气了。”
阿寻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夫郎!”
“好了好了,快写吧。”孟晚叫黄叶把他院里的厢房收拾出来,给唐妗霜和阿寻住。
他说的也不算是假话,今天的雨下得确实不小,雷声惊人,哪怕苗家离宋家不远,他也不敢放阿寻回去。
后半夜的时候,孟晚被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惊醒,几道闪电划破黑暗,将屋子里照的通明,下一瞬间便是一连串的惊雷乍响。
那雷声来得又快又猛,如千军万马踏过云层,轰隆隆地从东边滚到西边,伴着瓢泼的大雨,又像是一条在云层中肆意翻滚的怒龙,把整个晦暗的天空都裹进了它的咆哮里。
雷声霹雳,雨水磅礴,风势骤起,门窗都被灌得“咣咣”作响。
孟晚从床上坐起,心口突突地跳个不停,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披着薄棉衣下床站到窗边,将手按在窗户上。他家窗户是用宣纸糊的,质地绵韧,洁白又细腻,透光性柔和且还耐用,一年换上一次都不旧。
可如今细看,窗棂上竟然有几块格栅被风生生给刮破了。
孟晚眉间越皱越紧,他转而走到房门处,刚拔出门栓,面前的两扇房门便被大风吹开,“砰砰”两声,巨响在走廊下响起。
“夫郎,怎么了?”黄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声音隔着风雨传到孟晚耳朵里的时候有些失真。
孟晚仰头看着倾泻而下的暴雨,喊了句,“没事,被雨声吵醒了,你睡吧,不必过来。”
帮他想想法子,“一会儿我叫家里下人去余家禀告一声,就说今日雨大,你被我留在宋家休息。晚些时候让阿寻过来给你看看,他在哥儿女娘这方面看得比青杏还好。总之你记住一点,你是他余彦东死皮赖脸求娶回去的,如今还是珍罐坊的二东家,不必将姿态放得太低。”
唐妗霜眼眶微红,他连出嫁那天都没哭,这会儿却险些掉泪。他明白孟晚是在给他撑腰,要震一震余家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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