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学政
其实埃米利奥不光给孟晚描述了红薯,还有辣椒、四季豆、山竹等。
旁的不说,光是一个红薯,一个辣椒,就已经十分值得孟晚欣喜了。
他本身不是嗜辣的人,但在现代各种小吃美食的熏陶下,偶尔也喜欢吃些放辣椒的食物,比如他曾经最喜欢吃的三件套,臭豆腐、烧烤、和面皮。
这几样哪个不放些辣椒都不好吃,还有火锅麻辣烫,他不会做,不会叫别人研究吗?
带着这些想法入梦,他不自觉口水便开始泛滥,大清早浸湿了宋亭舟胳膊。
宋亭舟无奈的将胳膊扯出来,动作轻缓的下了床。
孟晚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帮自己擦脸,闭着眼睛问道:“怎么还没去府衙啊?”
宋亭舟比动作更温柔的是声音,“马上就去了,你再多睡会儿。”
“好。”孟晚的手抬起来一半,对着他挥了两下又垂到薄被上面,翻个身又睡着了。
又睡了半个时辰左右,他才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关于安置埃米利奥一行人,一晚过去他大致有了想法。
“你们也不能一直在我地盘白吃白住对吧?”孟晚站在珍罐坊的大门前,对忐忑不安的埃米利奥一行人说道。
埃米利奥张张嘴吧,很想接一句,你可以放我们离开,这样就不用供我们吃喝了。
孟晚不用他们回答,他更像是自说自话,“我看你们漂泊异乡也挺可怜,吃不饱又穿不暖,所以决定雇佣你们做工,包吃包住,怎么样?”
埃米利奥前后左右被一群壮汉包围,他能说什么?面对未知的境地,他也只能在孟晚的威逼利诱下艰难的点头。
早知道当初那两碗米粉的代价这么大,他说什么也不用孟晚请客!
答应了还不算,孟晚还“请”他们九个签署了什么文契。签上字,画了押,感觉整个人都被卖了似的。
孟晚扇了扇文契上面的签名,满意的笑了,“很好,往后你们就要在我的工坊里做工十年。”
“什么!”
“十年!!!”
埃米利奥惊叫出声。
孟晚眉头轻蹙,“怎么?你嫌少了?那就十五年吧。”他又重新拿出一沓文契出来。
这群人都吓傻了,这是什么恶魔!
埃米利奥频频
摇头摆手,“不不不,十年,十年很好。”
“掏我都掏出来了,快点,你们几个重新签。”孟晚语气不耐,姿态比恶霸还邪恶。
同伴们拿到新文契后都幽怨的看着埃米利奥,而埃米利奥已经哭了,巧克力色男人眼角沁出两滴泪光,“十五年,我去年刚娶的新婚妻子……”
孟晚一把抽出他新签的文契,“几年不回去,你妻子难道不会再嫁吗?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他这话说完,这群人的心底更凉了。
孟晚找来唐妗霜,告诉对方这批外国人很重要,让工坊里负责巡逻的工人们严加防守,务必不能让他们跑了。
其实与西梧府相比,赫山县才像他大本营,当地百姓对他尊崇又信服,是个安置人的好地方。
可埃米利奥这群人实在太过重要,而且人也有些滑头,孟晚琢磨着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
果然,他们只安分了七天,在珍罐坊做工将地形研究明白了之后,竟然真的顺利偷跑出去三个人,剩下六个动作不快,被抓了回来。
埃米利奥就是偷跑出去的三人之一,甚至这次逃跑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可惜——整个西梧府都是孟晚的眼线,他们三个晚上偷跑出去,不到天亮就又被抓了回来。
“装的很像嘛?”孟晚惊讶的看着埃米利奥。
埃米利奥像是彻底绝望了,人都有些疯魔的叫嚷道:“你就算抓住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屈服的,告诉你,你的文契上签的根本不是我们的真名!它是无效的!”
孟晚笑弯了眼睛,“我知道你们的名字都是乱填的,但是不妨碍。”
他抽出几张纸张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看见没,我用你们签的假名字给你们办了户籍,往后你们九个就是我们当地人了,文契自然也合法合效。”
那九人睚眦欲裂的瞪着孟晚手里的纸张,恨不得抢到手里撕碎。
孟晚像是看出他们的想法,“撕了也没用,我们当地官府已经把你们的户籍都登录在册,补办一张也不麻烦。”
埃米利奥眼睛重新失去光彩,变得麻木起来,他再也没有勇气再挣扎一遍。
这个人绝对是魔鬼,难怪他有那么多的仆人,他们可能都像自己一样,是被骗过来的!
五月初,院试结束,宋亭舟头一天晚上就已
经知道了结果。
“六名秀才,府城两名,赫山县两名,沙坑县和黑叶县各一名。”宋亭舟拿到榜单如释重负。
虽然知道学政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一个都不录,但考上六个,在宋亭舟看来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
西梧府因为童试参考人数太少,院试平均水平过低,这些年已经被停科过四次。
卢溯和郑圆这两个秀才做为独苗苗真才实学不见得有多少,但运气是有几分的。
宋亭舟心有预感,以后的西梧府,读书人会越来越多。
院试结束后,学政还要前往下一个府城主持院试。像钦州和雷州府两地也是停科状态,钦州是因为这两年**。雷州府则纯粹因为太穷,一府之下只有两座县城,府城还没有一个赫山县大。
宋亭舟虽然为人严苛,但也不是不通俗务的人,学政离开前,他邀人去酒楼摆了送别的宴席。
“本官来西梧府不过半月,但见识良多,听说普通学子也可以到县学和府学中进学?”学政颇为好奇的问宋亭舟。
为了避嫌,他来西梧府后除了必要的公务外,很少同宋亭舟交谈过深。实际上早就久仰这位,在清流圈子颇负盛名的西梧知府大名。
宋亭舟一身普普通通的藏蓝色长衫,面色虽然不算热络,但行事作风也算彬彬有礼。他客气的请学政落座,“普通学子进学的费用,本官已经请示过朝廷,由我们西梧府自行承担。”
这样一来名义上虽是县学与府学,实则更像是私塾学院。
学政斟酌着问:“这其中的费用……恐怕不是一笔小数目吧?”
“若人人以科举为目的,西梧府目前确实负担不起,但县学目前更重要的是筛选人才,以及让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识字开智。”宋亭舟将县学和府学目前的状况对学政说了个大概。
进学的成本变低,普通百姓便会更加积极的将孩子送进学堂,其中有读书天赋的孩子便可以更进一步参加科举,没有天赋者也学会了最基本的识字。
而且还有孟晚的松韵书院双管齐下,假以时日,若是西梧府再无不识字的百姓,该是何等盛景?
学政也是头一次见识到有府学将育才重视到这种程度,虽然在他看来有许多资源就这样倾向给普通孩童有些浪费,“若是将资源更多的分配给秀才,岂不是更容易让西梧培养出举子和进士?”
宋亭舟只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话头,“我想让西梧府的孩子都能读书识字,使更多家中无余钱供养孩子读书的百姓,见识读书的益处。”
学政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次来岭南主持科考和巡学,他也是见识了当地之贫瘠,读书人少到全府停考,实在是少见。他自问没有宋亭舟这样的魄力,培养全府城的学子。
可就是这样,心田上的钦佩之情才愈发浓厚。
学政从座位上起身,郑重对宋亭舟揖了一礼,感慨道:“早就听闻景行之大德,今日一见,旁人所说竟不及你本人三分!”
宋亭舟忙将他扶起,“安大人过誉了,区区微末小道,我真是愧不敢当。”
文人有文人的风骨,你上杆子巴结他,他反而看不上。宋亭舟说话做事始终淡淡,反而受安大人发自内心的敬佩起来。
两人把酒言欢到深夜,从酒楼出来宋亭舟先将学政安全送走,自己才被雪生扶上马车。
“夫郎,大人回来了。”雪生在他们院子里喊了句。
孟晚迷迷糊糊的披上外袍打开门,瞬间便被宋亭舟抱了个满怀。
“晚儿……”
宋亭舟不常喝酒,应酬更是少见,现在虽然还没到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但脚步确实有些踉跄。
孟晚抱着他对后面的雪生摆摆手,“雪生,去叫厨房烧点热水过来。”
“是,夫郎。”雪生转身就往外走。
宋亭舟又高又重,孟晚半扶半抱的把他带进屋,将人扶坐在软塌上,短短的几步路硬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孟晚把自己沾染上酒气的外衫扔到地上,扒完自己的扒宋亭舟的。
宋亭舟晕晕沉沉的握住他的手,声音含糊不清。“晚儿?”
孟晚还带着困劲儿,打了个哈欠答道:“是我,你听话,我给你擦洗擦洗身子,不然睡觉不舒服。”
宋亭舟也不知听没听懂,总之抓着他的手倒是松开了。
雪生将温水放在他们房门外,孟晚提进来舀了两勺到木盆里,拧了帕子帮宋亭舟擦身,擦到一半的时候,宋亭舟就睡了过去。
这会儿都快到三更天了,孟晚也困,干脆把帕子一扔,顺势躺到软榻外侧,倚着宋亭舟睡着了。
等第二天一早天明,孟晚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过来的,宋亭舟
已经穿戴整齐,但并未出门去衙门,反而倚在床边看书。
他穿着便衣,神态轻松下来的样子,比往常在府衙办公的时候更惬意几分,有种读书人的清朗。
“今天不去衙门?”孟晚从床铺上坐起来,下床穿衣梳洗。
宋亭舟合上书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早上为安大人饯行,白日休息一天。”
孟晚刷牙洗脸,整理好了衣裳后伸手摸了摸宋亭舟额头,“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还早起送人,难不难受?”
宋亭舟牵着他的手行至中堂,“还好,左右今日无事,午后再小憩一会儿也好。”
黄叶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宋亭舟几乎没睡多少,还没到午后就已经困乏起来。
孟晚陪他躺了一会儿,但实在睡不着,就偷偷爬起来跑到廊下纳凉。
五月份的西梧府已经很热了,黄叶端过来两盘子果子,“夫郎,驿站一大早送过来的荔枝。”
孟晚放下蒲扇拿了一个在手里剥,果肉发白,应该不是府城周边的,“这应该是最早成熟的一批,等天气越来越热了后,珍罐坊也要开始忙起来了。”
因为去年果珍罐在盛京爆火,今年年初便陆续有各地的商贩赶往西梧府订购果珍罐,天热之后西梧府的外地商人就更多了。
本地商人看到商机,不光是赫山县制糖的小工坊多了几座,其他地方的果干、蜜饯坊也接二连三的在城镇中耸立。
这会儿的烘焙成本较高,天气潮湿导致果干生产的成本颇多,但果干和蜜饯再贵总也没超过果珍罐。
孟晚的晒晾坊竟然还真接到了许多订单,甚至还有当地的点心铺子找他做代工厂,他们自行提供水果到工坊,由工坊的工人帮忙晒晾。
七月最热的时候祝三爷带着小余回到西梧府,祝三爷现在全权忙活着驿站的事,每年去赫山糖坊运糖的活计交给了手下的掌柜。
虽然石见驿站还没有铺设到盛京以及更远的昌平府,但运输已经比从前方便了许多。
“这小子,一回来不先回家,奔着就往珍罐坊去了。”祝三爷笑着调侃余彦东。
“他们还没成亲,长时间不见定然思念。”孟晚表示十分理解。
听闻祝三爷回来,孟晚立即便提着东西上门拜访。这会儿两人正坐在祝三爷在西梧府买的宅子里头。
祝三爷笑道:“说的也是,等小余和唐管事成亲,我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孟晚讶道:“三叔,你今年还不回盛京和泽宁他们过年?”去年因为忙着驿站的事,祝三爷便没有回去看孙女,连带着糖坊那边也放手交给属下去做。
祝三爷沉吟片刻,“回是回,晚哥儿,三叔也不瞒你,果珍罐在盛京被人抢破了头,卖多少银两都有权贵舍得买单,三叔我是真心动了。”
动心是动心,他还是没胆赚上一笔,毕竟他儿子还在盛京做官,若是因为眼前的利益让祝泽宁惹上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今年我还是不打算把买卖做到盛京去,年前我就不回去了,留在府城,等小余成了亲再走。年后在泽宁那儿住一阵子,明年后半年再来西梧府。”
孟晚相当赞同祝三爷的打算,这会儿祝家没权没势,哪怕靠兰娘的娘家福恩伯爵府,在盛京露头也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还不如暂时低调起来,往其他地方发展。
已经穿戴整齐,但并未出门去衙门,反而倚在床边看书。
他穿着便衣,神态轻松下来的样子,比往常在府衙办公的时候更惬意几分,有种读书人的清朗。
“今天不去衙门?”孟晚从床铺上坐起来,下床穿衣梳洗。
宋亭舟合上书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早上为安大人饯行,白日休息一天。”
孟晚刷牙洗脸,整理好了衣裳后伸手摸了摸宋亭舟额头,“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还早起送人,难不难受?”
宋亭舟牵着他的手行至中堂,“还好,左右今日无事,午后再小憩一会儿也好。”
黄叶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宋亭舟几乎没睡多少,还没到午后就已经困乏起来。
孟晚陪他躺了一会儿,但实在睡不着,就偷偷爬起来跑到廊下纳凉。
五月份的西梧府已经很热了,黄叶端过来两盘子果子,“夫郎,驿站一大早送过来的荔枝。”
孟晚放下蒲扇拿了一个在手里剥,果肉发白,应该不是府城周边的,“这应该是最早成熟的一批,等天气越来越热了后,珍罐坊也要开始忙起来了。”
因为去年果珍罐在盛京爆火,今年年初便陆续有各地的商贩赶往西梧府订购果珍罐,天热之后西梧府的外地商人就更多了。
本地商人看到商机,不光是赫山县制糖的小工坊多了几座,其他地方的果干、蜜饯坊也接二连三的在城镇中耸立。
这会儿的烘焙成本较高,天气潮湿导致果干生产的成本颇多,但果干和蜜饯再贵总也没超过果珍罐。
孟晚的晒晾坊竟然还真接到了许多订单,甚至还有当地的点心铺子找他做代工厂,他们自行提供水果到工坊,由工坊的工人帮忙晒晾。
七月最热的时候祝三爷带着小余回到西梧府,祝三爷现在全权忙活着驿站的事,每年去赫山糖坊运糖的活计交给了手下的掌柜。
虽然石见驿站还没有铺设到盛京以及更远的昌平府,但运输已经比从前方便了许多。
“这小子,一回来不先回家,奔着就往珍罐坊去了。”祝三爷笑着调侃余彦东。
“他们还没成亲,长时间不见定然思念。”孟晚表示十分理解。
听闻祝三爷回来,孟晚立即便提着东西上门拜访。这会儿两人正坐在祝三爷在西梧府买的宅子里头。
祝三爷笑道:“说的也是,等小余和唐管事成亲,我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孟晚讶道:“三叔,你今年还不回盛京和泽宁他们过年?”去年因为忙着驿站的事,祝三爷便没有回去看孙女,连带着糖坊那边也放手交给属下去做。
祝三爷沉吟片刻,“回是回,晚哥儿,三叔也不瞒你,果珍罐在盛京被人抢破了头,卖多少银两都有权贵舍得买单,三叔我是真心动了。”
动心是动心,他还是没胆赚上一笔,毕竟他儿子还在盛京做官,若是因为眼前的利益让祝泽宁惹上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今年我还是不打算把买卖做到盛京去,年前我就不回去了,留在府城,等小余成了亲再走。年后在泽宁那儿住一阵子,明年后半年再来西梧府。”
孟晚相当赞同祝三爷的打算,这会儿祝家没权没势,哪怕靠兰娘的娘家福恩伯爵府,在盛京露头也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还不如暂时低调起来,往其他地方发展。
已经穿戴整齐,但并未出门去衙门,反而倚在床边看书。
他穿着便衣,神态轻松下来的样子,比往常在府衙办公的时候更惬意几分,有种读书人的清朗。
“今天不去衙门?”孟晚从床铺上坐起来,下床穿衣梳洗。
宋亭舟合上书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早上为安大人饯行,白日休息一天。”
孟晚刷牙洗脸,整理好了衣裳后伸手摸了摸宋亭舟额头,“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还早起送人,难不难受?”
宋亭舟牵着他的手行至中堂,“还好,左右今日无事,午后再小憩一会儿也好。”
黄叶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宋亭舟几乎没睡多少,还没到午后就已经困乏起来。
孟晚陪他躺了一会儿,但实在睡不着,就偷偷爬起来跑到廊下纳凉。
五月份的西梧府已经很热了,黄叶端过来两盘子果子,“夫郎,驿站一大早送过来的荔枝。”
孟晚放下蒲扇拿了一个在手里剥,果肉发白,应该不是府城周边的,“这应该是最早成熟的一批,等天气越来越热了后,珍罐坊也要开始忙起来了。”
因为去年果珍罐在盛京爆火,今年年初便陆续有各地的商贩赶往西梧府订购果珍罐,天热之后西梧府的外地商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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