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这张脸太勾人
仓廪实,禾稼尽。
秋收结束时,李姝与红菱辞别,到达了泉州府。
因距离书院开课还有半个月,惯于玩闹的阮汀兰在带着李姝拜见过其母文氏后,提议去玄妙观逛庙会。
“你便只想着热闹,可近来福州临海不太平,还是不要去了。”文氏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隔壁,宠溺道。
“可姝姐姐刚到福州,我怎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庙会上还有游神巡游呢,姝姐姐定是没见过。”阮汀兰笑吟吟地看向李姝,接着说起游神的壮观场面来。
文氏见状也只好由着女儿了,只叮嘱说莫要去人潮拥挤之处,早些回来。阮汀兰自是欢喜,只还想央了文氏,将阮巡一同带去,却被文氏驳道:“我都疑着,你兄长之所以不愿静心念书,便都是被你带歪的!”
“可汀兰,哥哥和你是不同的。母亲可以纵着你,是因为日后你为人妻、为人母时,便没有许多能为自己而活的畅意时光了,而你哥哥,他身为阮家嫡子,没有选择的余地。”文氏轻轻抚着阮汀兰的头顶,目光微抬迎向李姝,温和地道:“姝姑娘,让你见笑了……”
李姝低眉回以浅笑,心下则想着文氏一人多面,待兄妹俩一个苛责得过分,另一个则纵容得过分了,或许才让阮巡兄妹俩的行为呈现出了不同的极端。
不过李姝有些庆幸阮巡不曾同游,到底她已欠了阮家兄妹恩情,某些热烈的情感恕她真的难以回应,单是招呼一个阮汀兰,已让李姝颇费心思。
阮汀兰一会儿要看做糖人,一会儿要看杂耍的,李姝跟随其后也看了不少热闹,可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没多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到底在听雨院受训的那些年饭食苛刻了些,才将她养得如此瘦削。
“我实在懒得动弹了,就在这里歇息,等游神的时候你再来此处寻我吧。”李姝将粗碗里的半盏茶一饮而尽,拿了帕子边擦香汗边道:“我实在不想败了你的兴致,可我一看那玄观庙前面的石阶真是生畏,你自去祈福吧。”
阮汀兰不好强求,便使了两个丫鬟在旁照应李姝,自行登梯去了。
李姝的目光轻瞥向那碗阮汀兰没有动过的茶汤上,心知茶棚粗陋,阮汀兰自不愿停留的,她无声叹息,招呼两个小丫鬟同坐下歇凉,随即将视线转到拥挤的人流上。
倒有人比阮汀兰更惯于消遣的,这么高的石阶,还使了轿夫将他抬上山来。李姝原还疑虑着这人在轿辇中如何坐得安稳,但仔细观察后,发现轿夫前手微低,后手举力撑高,如此,贵人坐于其中也如履平地,不会东倒西斜。
李姝蹙眉问身旁的丫鬟,“闵地的贵人常这般消遣么?”
阿月顺着李姝的目光看去,摇头道:“大家来逛庙会多是为了去顶上的玄妙观中祈福,自是徒步爬上去才显心诚,实在体弱走不动的,会雇了骡子上山,你看那边两家就是,这坐轿子的我也是头一回见。”
李姝扫了眼其中一个骑骡子的娘子,虽戴着帷帽看不到面容,但旁边自有家丁婆子照料着,应也出自于一个世绅之家。这一行人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轿辇,但也只跟在后头不曾越道……
到了这处平台后,轿辇终于暂停歇息,轿夫们簇拥着跑到茶棚这边讨水喝,李姝看着几人彪形,额间却也已然汗水涔涔……再看轿辇后骑骡的娘子,则行进到轿辇旁边,对一个长身玉立的郎君也不知说了什么,才赶步往前。
等这小娘子离开,萧钰才轻轻撩开帘子,对站在轿外的萧焕打趣道:“你这张脸太勾人,适才那什么……张小娘子,一直跟在后面盯看瞧你,还同你说祈福殿见,哈哈,依孤看,人家是瞧上你了!”
“殿下莫要取笑微臣了,那小娘子有眼力劲儿,但看这轿辇就知您身份尊贵,才一直跟在后首不敢越前的。”萧焕意有所指地道。
“哦?你是说孤在劳民伤财?”萧钰眼中笑意盈盈。
萧焕紧忙躬身一礼,道:“微臣不敢,劳民伤财不至于,只是……有养尊处优之嫌。”
萧钰眸中笑意更深了!也不知是对萧焕直言劝谏有所感怀,他竟亲自下了车辇来,眺目远望,发现只有那些个官家小姐因身娇体弱选择骑骡子上山,平常百姓都是徒步的,只好不悦地解释道:“常寺卿安排的这什么事!”
萧钰气闷,转头对萧焕吩咐道:“便让轿夫和护卫们都下山去吧。”
“殿下……公子这不万万不可。”秦封作为太子身旁的暗卫统领,行事一向警惕,当下面露难色。
“人太多反而显眼,再说还有咱们的殿前司都虞候在,又怎么会出事呢?”萧钰轻轻摆手,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焕一眼,暗道幸好今日御史中丞不曾同行,不然连今儿上山乘轿都会被人参上一本!
萧焕三两步来到茶棚,路过李姝她们所坐这桌时,用余光扫了一眼便过去了:为首的姑娘侧脸看朝栏外,听着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内容不过下方平台处来了踩高跷的艺人,瞧着很有趣的样子……
除了风拂鬓发时,那姑娘恍若天仙临尘,再无异常了!
无甚警惕的,萧焕与其中某个护卫叮嘱了句,于是不待将茶水饮完,大家便听令依次退去。
这厢萧焕正结着账,秦封便走了过来,道说:“公子催促了。”萧焕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不知为何临走时却又忍不住看朝李姝的方向一眼……
美人并未看他,只淡淡扫过秦封的背影,无波无澜的,却像淬了冰的针,藏在温顺的眼底,连山边崖风都吹不散那点冷。
“姑娘可是认识秦公子?”萧焕惊疑着走过去问道。
热气氤氲中,李姝忽然感觉到身侧出现的那道黑沉沉的身影,惊得呼吸骤停……
秦公子?原来前世里将她一击毙命的那侍卫姓秦!是否意味着那勋门败类就是其侍为首的贵人?
李姝强压下心神惊慌,转朝萧焕上下打量了眼,接着轻笑道:“他姓秦?那倒是不认识的,我只是觉得他的身形颇似故人,于是看了两眼,唐突了。”
萧焕顺着她的视线又深看了秦封一眼,才淡声道:“无碍。”然而当他回到萧钰身后,紧跟着爬山的这一程眼皮直跳,颇有些心不在焉。
听萧钰谈及浙闽一带的人物风情,萧焕便似随口一问般,没忍住道:“秦统领之前可曾到过福州?”
“我之前都在西北军中,后调回京,此番是第一次下江南。”秦封不疑有他,很快回道。
如此,萧焕渐才打消了心中疑虑。
而萧焕不知道的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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