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逆光5
朱雨的共享位置在车载导航上闪烁，文茵在与党杰对接，时不时注意着航线附近的状况，确保路线的安全。
顾锦庚不断接收着治安局各个小组传输的新线索，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声响，将他们的进度同步至工作群。
“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顾锦庚说。
“哟，我们的幸运儿居然在怀疑自己。”她指尖顺着他的嘴滑到下巴，“还是我的‘厄运雷达’你压制不住了？”。
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脉搏处，“我们可以回家试试。”
文茵白了一眼，快速抽回手，“的确还没有结束，这件事很蹊跷，你还记得郍队提过的‘太阳女教’吗？”
“我记得，该组织发源于盖亚之地，信奉【太阳】，听说只接纳女性成员。”
“之前失踪的女性成员都与这个组织接触过，当我知道尤圣经也失去联络的时候，我就立马让朱雨和夏奇去调查，这个尤圣经果然也参加过这个组织的朝会，然后我就在想，这次的目标会不会其实是尤圣经，而金准呈只是误入了现场。”
“可昨天的监控并没有拍到尤圣经。”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再结合柏明所说的，为什么金准呈会自愿跟着尤圣经一起离开？我可不觉得是私奔，如果他们能相爱到私奔，尤圣经为什么还要在网络上爆料金准呈。”
顾锦庚抬眼，“或许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可惜棋差一招。”
文茵眯起眼，指尖轻轻掐住顾锦庚的脸颊，触感意外地柔软，像捏着一团没脾气的面团。
“别把你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她低声说，拇指稍稍用力。
顾锦庚皱眉，本能地偏头想躲，却被她另一只手精准截住，这下，他的脸被扯成一个滑稽的鬼脸，嘴唇微微嘟起，连带着那句抗议也变得含糊不清，“轻点，很痛的。”
文茵笑了，指尖力道不减反增，逼得他眼角微微泛红。
“再说一遍。”她凑近，呼吸几乎拂过他的鼻尖。
“我错了……”他闷声道，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他面对文茵时一贯的生存法则。
两人赶到医院，病房走廊荧光灯在头顶嘶嘶作响，顾锦庚的小腿突然被什么缠住，一道干涸的暗红色血雾，将他拖拽着至病房门口。
文茵的手指刚触到门把，一把拉住顾锦庚，踢散红雾，一股腐烂的甜腥味便从门缝渗出。那不是尸臭，而是像盛夏暴雨前闷在土壤里的花根，带着濒死的糜烂香气。
【冥王】，死亡的腐朽气息。
尤圣经的束缚带下隐约露出青紫色指痕，因镇定剂，她此刻正在昏睡。
文茵的目光扫过床边，疲惫睡着的朱雨手边却放着一本翻开的《女教圣典》，页面停留在“女教源起”的章节。
死亡的力量被暂时驱逐，文茵的指尖悬在尤圣经眉心三寸处，金色的光尘从她皮肤下渗出，是【太阳】的痕迹，【太阳】保护了她，但这份力量太过薄弱，死亡已经侵蚀至灵魂深处。
“你觉得她还有救吗？”
顾锦庚没有直接回答文茵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作为幸运、财富、丰收的象征，我的力量会让人沉溺于无穷无尽的欲望之海，那死亡所为人带来的，就是至死方休的执念。”
无人能抵御死亡，神亦如此。
听到动静，朱雨慢悠悠地抬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老大，你可算来了——”她拖长音调，打了个哈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本催眠圣典送进梦乡了。”
文茵瞥了眼书封，挑眉，“你什么时候对宗教哲学感兴趣了？”
朱雨笑嘻嘻地把书一推，“别冤枉我，这是那位漂亮姐姐的宝贝，我就随便翻了两页，比数学公式还让人头疼。”
书刚递到文茵面前，一旁的顾锦庚却伸手接过，朱雨眼睛一眯，语调轻快，“哟，姐夫这么积极？怕我累着老大呀？”
顾锦庚神色不变，只是指尖在书脊上轻轻一叩，“物证，谨慎为好。”
文茵：“……”
朱雨忽然正色，打开手环，“对了，当时找到她时，她一直重复一句话……你们最好看看这个。”
文茵收到视频，画面中尤圣经蜷缩在墙角，怀里死死搂着《女教圣典》，她的指甲抠进书皮，眼神涣散，尖声大笑，“是我救了他！你们一定要信我——我亲眼看见的！怪物……有怪物想带走他，是我！是我赶跑了它！是我救了他！”
镜头猛地晃动，一把水果刀在她手中疯狂挥舞，寒光划破空气，画面暂停。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文茵叹气。
“我们去看看事件的主人公。”顾锦庚说。
和朱雨交代了几句，两人来到金准呈的病房，与预想的混乱不同，门缝里渗出的冷光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苍白的线，死寂中隐约有皮革摩擦的吱嘎声。
文茵按住顾锦庚的肩膀，透过玻璃窗，她看见顾慧敏修长的身影斜倚在医疗监护仪旁，锃亮的靴尖正碾着地上某团东西，随着碾动，那团东西发出闷哼，在惨白的瓷砖上拖出一道暗红色痕迹。
“二姐怎么在这？”顾锦庚的疑问刚出口，文茵已经看清了被顾慧敏军靴踩住的后颈，一只变色龙在慌乱地打转，是夏奇。
病房门被快速打开，夏奇突然剧烈扭动起来，他被胶带封住的嘴发出“呜呜”声，肿胀的眼皮硬是挤开一条缝，露出求救的眼神。
顾慧敏轻笑一声，靴跟精准踩住他试图攀爬的手指。
“二姐。”文茵的声线像绷紧的钢丝，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摸向腰后的防身棍。
顾慧敏指尖的半透明光幕无声熄灭，鞋尖突然抵住夏奇下巴向上一挑，少年像破布娃娃般晃了晃，喉结在她皮革靴尖下艰难滚动。
“管好你的人。”她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有些玩笑……会要命的。”
靴底缓缓碾过少年颤抖的手指，突然松脚一踹！夏奇在闷声惨叫中滚到文茵脚边，带血的牙印还咬在顾慧敏的靴跟上。
“我也是有底线的。”
文茵单膝压住夏奇，撕胶带的动作又快又狠，少年喉咙里溢出小兽般的呜咽，“老大！她真要杀我！快救我！”夏奇用脱臼的手去拽她衣角，布料上立刻晕开脏污的血指印。
“夏奇，你做什么了？”
夏奇一脸心虚，转开视线，“没做什么……”
顾慧敏闻言嗤笑一声。
夏奇吓得躲在文茵身后，不敢出声。
顾慧敏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光，监控视频被强制投射到文茵的手环上。
画面剧烈晃动：第一视角粗暴地撞开病房大门，镜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推向病床，金准呈苍白的手指正抓着床单抽搐，突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视角转向身后。
黑色衬衫的衣角掠过镜头，徐墨羽斜靠在窗边，午后的阳光将他左眼照得如同融化的琥珀，右眼却泛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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