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撒金村
树林中的村庄静谧,鹅黄的小木屋林立。每座木屋前,篱笆栅栏圈出安全区域养殖动物。
男人从屋中走出,手拿干草,将其撕碎丢进牧圈。
大地深处闷雷阵阵,无精打采的树木被烈阳炙烤,天空被粉色的烟云笼罩。
圈中的动物焦躁不安,来回踏步,宁愿追着尾巴咬,也不吃食物。
“噢,已经很多天了,它们怎么还是不吃?天呐,真是倒霉透了。”
男人大声抱怨,手中的动作粗暴起来,干草还未撕碎便甩进牧圈。
屋中的女人忧愁地看向丈夫,但她不敢搭话,生怕这怒火被波及她身上。
隔壁屋中走出蓄满腮帮胡的魁梧男人,他站在屋檐下向远处异常的山口瞭望。
“嗨,老兄,别看了。”他说。
“听说今天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她怎么又回来了?上次回来她不知道干了什么,将好多人的房子都烧着了。”
魁梧男人走来,皱着眉头说。
牧圈边的男人将干草放下,从角落拿出把铲子。
“谁知道?”他嘟囔道,又指指异常的山说:“说不定最近的异常就是她弄的。”
“她之前可是修女!也不知道村长为什么不让我们驱逐她。”
男人掂量掂量手中的铲子,唉声叹气。
轰隆隆,又是一阵闷鸣。
男人刷得将铲子怼地上,叉腰说:“不行!”
他将铲子往肩上一抗,出了篱笆,对着魁梧男人说:“听说萨雷斯带人去找她麻烦,我也要去。”
“你去不去?”他发出邀请。
魁梧男人笑着摇摇头,转身进了屋里。
男人瘪嘴哼了声,扛着铲子便去找麻烦了。
屋中,魁梧男人悄悄注视男人的背影,见男人远去,便从门后拿出披风也跟了出去。
*
路茜待在狭小黑暗的木屋中,背后是捆捆发霉的柴木。
塞因将她关进这座小木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卡洛兹坐在她的肩膀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人类,你怎么还不逃,三日后地狱之门就要开启了。”
路茜问:“地狱之门?你是说那坐山?”
火山与岩浆,抛却自然因素,确实是地狱的东西。
卡洛兹点点头,尾巴又不自觉缠绕上她的脖子。
自从千年前魔气渐渐消失,地狱的权柄也重归天地。他身为恶魔也操纵不了地狱之门的开关。感应是能感应,但现在的他却管不了。
路茜将缠绕脖子的黑尾巴拿开。
“想不到你还挺有用的。”
卡洛兹像是屁股着火般,从她的肩上弹射起飞,气急败坏地说:“人类,不要乱摸恶魔的尾巴。”
路茜无辜眨眼道:“是你的尾巴自己撞上来的。”
卡洛兹血红的眸子像是含水了般,他脸颊是莫名的羞红,黑羽双翼快速扑动。
“不许摸!”自他诞生尾巴便是他战斗的武器。作为武器抽人很爽,但是现在被摸变得很奇怪。
他不喜欢。
路茜站起身,目光轻柔地落在卡洛兹的脸上。
“你脸红什么?卡洛兹。”她不解地说。
卡洛兹捂住脸说:“气的!”
路茜绷紧想要发笑的唇,纠结地说:“可是你的尾巴好像又——”
原来站起身后,卡洛兹的高度刚好又和路茜的脖颈齐平,不安分的尾巴不顾主人意愿我行我素地缠上来了。
卡洛兹再次起飞。
这次他吸取教训将乱舞的尾巴抱在怀里,看向已经憋不住笑意的路茜说:“就让地狱之门的岩浆把你淹没吧!”
“吾不会管你的!”
路茜看向空中和尾巴斗智斗勇的恶魔,手掌大的身躯比婴孩还小,他这副模样可不像活了几千年的恶魔。
难不成缩小身体,他的心智也会变幼稚吗?
路茜说:“听卡洛兹大人的意思,原先还是想管我的咯?”
卡洛兹瞥了她装乖的脸一眼,哼了声,化成一道紫光缩回路茜耳后的蝴蝶印记。
路茜松下口气,原本的火山喷发预兆像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她的头顶,现在有了卡洛兹的信息,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三天,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路茜身上的衣服被缝制了很多口袋,重要的东西基本存放在身上。
破炉坊的徽章安安稳稳地躺在口袋中。她想起来她交代过麦克寻找矿产材料。
想到比尔撒金城丰富的矿产资源,路茜猜想——莫非麦克他们曾经和比尔撒金城有过交易?
塞因究竟向破炉坊购买了哪些东西?
还有令路茜感到奇怪的一点是——塞因好像从始至终并不想杀她,也不想卖她。路茜并不认为在墨河集市塞因再次出现仅仅是想再卖一次。
塞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还有王室的反身术,这是查尔斯教她的。查尔斯的母亲是珂维斯王室旁系贵女,她带来的财产中有负责教导后代的侍从。
听查尔斯说,反身术是王室独属。这说明塞因曾和王室也有所关联。
珂维斯大陆神明衰微,王室说不定早已有不臣之心。
塞因又再此中担任什么角色?
路茜也唉声叹气起来,好不容易摆脱威廉公爵,成为神侍。即将进入圣城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又发现神教也是众矢之的、岌岌可危。
这和拿到大公司offer但是被告知大公司即将濒临破产有什么区别?
小海还像是定时炸药被绑在她身上。她区区人类只能被迫接受开启天国的困难任务。
她真是太倒霉了。
但已上贼船,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在神教中还是很有前途的。只要策反好小海,收服恶魔,未来未必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透过薄薄的木墙,外面的咒骂声像是蝉鸣般聒噪,打断了路茜的沉思。
路茜将木柴堆放在窗前的地上,稳着身子爬上去,向外看。
破旧的木栏外围着一圈人。
“疯女人,快给我出来!”
“撒金村不欢迎你。”
领头的男子头发扎着黑色羽毛,眼中戾气深重。他说一句,后面乌泱泱的人群就和一句。
人多势大,随着他们大声的叫骂,心中的火气也是越来越胜。喊了半天,这座破败的木屋也是安安静静,没有给他们丝毫回应。
“艹!”
男人怒骂,捡起地上的碎石向木屋抛去。
石头如雨落下,弹珠炮弹般将院内本就破旧的东西砸的稀巴烂。
扛起铲子的男人挥舞臂膀,纸糊似的木桩轰然倒塌。
狰狞扭曲的面孔一张叠着一张,循着破口向院内挤。
人呢,人呢?
翻耕过的小菜地被他们踩踏,幼苗被踩出汁液。人们像蝗虫四散,在各种犄角旮旯找人。
带头的男人站在院中央,宛如领主的派头。
人们才不愿意为别人做嫁衣,喊了半天见没人,都歇了心思,就偷偷摸摸拿有用的东西往怀里揣。
“这还有个屋!”
有人看见路茜所在的小木屋,赶快把手上的东西一踹,就往这边跑。
“唰”,利箭划破长空,带起凌厉的风声。
男人惨叫一声,朝下倒去,脸狠狠嗞上粗糙地面。
他腿上赫然插着一只石箭。
木屋的房顶上,塞因背风而立。
她搭弓拉箭,冰冷的箭头指向众人。
“把东西放下。”
萨雷斯抬头,炫目得到阳光让女人笼罩在炙热的艳阳之下,刺痛他的眼睛。
他眯上眼睛,澎湃的怒火在见到她的此刻迸发。
“塞因,你这个疯子。”
和以前一模一样。
萨雷斯咬紧牙关,后槽牙被他咬得作响。
“欧利是不是被你杀了?”
塞因将箭瞄准萨雷斯,兜帽罩住她的脸,神情隐藏在黑暗之中。
“你说呢?”
她甚至笑了声,像是在嘲讽他明知故问。
萨雷斯憋红脸,握紧拳头,骨节吱吱作响。
他最疼爱的弟弟暴尸荒林野外,尸体被鸟兽啃食。他找到他时,腐肉半裹白骨,内脏都快融化了。
但是那道箭伤,他不会认错!曾经的多普金一家便是被这利箭所伤。
塞因!杀了多普金还不够,放火烧了房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杀他的弟弟——怎么不现在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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