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叛逃
斐尔身后的守卫见情况不妙,也是迅速反应过来。
守卫向暗处瞥了眼,上前假装殷勤地对斐尔说:
“神使,这大概是石落声。墨河集市之前是矿洞,后来被开采完了才被拿来作为集市。不过因为被开采过,不时会有矿石脱落。”
他小心解释道,额间冒出冷汗。
斐尔沉吟片刻说:“倒是像金银声。”
守卫呐呐赔笑说:“没错没错,您听力太好了,以前这里就是金矿。”
莱斯等待斐尔的指示,只要神父颔首,他将立刻行动。他心中清楚,今日前来集市的目的是寻找路茜小姐的踪迹。
被守卫头领吩咐后去打探今日墨河集市女奴贩卖情况的守卫急匆匆跑来。
集市摊贩众多,再加上此刻人群都作鸟兽退散,他其实根本没有打探出什么消息。
守卫使眼色,他迅速反应过来说:“神使,刚刚距此大约80米处有女奴贩卖,他们应该会往北面出口走。”
“是否拦截?”
刚还缩在后方的守卫长立刻跨步上前说:“当然。”
他见二位都没出声又毕恭毕敬地说:“神使是否要我带路。”
斐尔摇摇头,向莱斯颔首。
莱斯得到命令,沉步走向刚刚发出声音的角落缝隙处。
守卫刚刚挺起来的胸膛又忍不住回缩。天呐,是哪个摊主没走,他已经尽力掩护了,这可怨不得他了,希望之后不会被套麻袋打。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下,莱斯走近缝隙。
素白兜帽渐渐被黑暗吞没,莱斯腰间宛若金步摇的腰链走动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洞中,碎在空荡的石壁上。
但缝隙处空无一人,只有掉落在地上的混金的碎石。
透过窄小的缝,路茜看见莱斯离去的背影。这里曾是废弃的矿洞,错杂的人工通道如蜘蛛网密闭。早就轻车熟路的塞因将路茜拖进缝隙后隐藏的通道。
塞因冷漠地看着这一幕,贴近路茜的耳朵说:“看明白了吗?这里的人可不是真正信仰神教。”
“他们不会帮你的。”
“这里可不是神父的地盘,他们也救不了你。”
路茜垂下眸子,嘴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好像已经心灰意冷。
塞因发力的肌肉缓缓放松,路茜故技重施,再次重重踩下塞因的脚,手肘撞击她的腹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对比纳克斯,塞因反应快速。她腰向后躬起,借着反弓的力量抓住路茜的扣住路茜的肩膀后扳。
“王室的反身术,谁教你的?”
路茜被塞因反剪双手,唇上还是塞因的血。她呸了声将血吐出去,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塞因加重手中的力气,捏得路茜脸皱成一团。
疼痛过后,路茜笑了。
“你之前是修女吧?塞因。你脖子间的挂坠还在呢?”
塞因想捂住路茜的嘴,但是此刻她一手擒住路茜的双手,一口扣住她的肩膀。
路茜扭头,棕发散落到唇边,她说:“但是你不信神。”
柔软的唇说出恶意的揣测——
“塞因,你是不是叛逃了?”
“嗯哼”,肩膀的力气再次加大,路茜痛得忍不住出声。痛过后,她又忍不住笑出声。
塞因阴沉的目光盯着她。不能再让她说下去。
她松开钳制她的手,想换个挟持的动作。
路茜抓住机会,弯下腰身就地一滚。
塞因迅速跟上。
路茜耳后契约发烫,卡洛兹可以出来了。
那这局她赢定了!
动作间,塞因满当当的袋口又掉落出东西。
银色小圆盘倒扣在地上——是破炉坊的买卖凭证。
疑惑缠绕在路茜心中。阳奉阴违的比尔撒金城,血腥野蛮的撒金村,还有这个神秘的前修女......竟然还和她的破炉坊扯上关系。
破炉坊走私最多的就是被教会控制的金属。金属制造利器,这修女不会投靠城主要偷偷造反吧?
造反?路茜好奇起来,竟然真的有人想反抗耀日神教?这个念头一出犹如雨后春笋,她怎么也遏制不下来。
就路茜而见,世上真有神,也有恶魔,纵使神明被封印,但是造反...神会插手吗?
思维发散,但一切的前提是猜测成立。
怎么验证呢?
看来,她要再一次深入虎穴了。
路茜象征性反抗几下,便顺从地被塞因控制。
*
月湾湖马车停放处,纳克斯坐在马车内,用绷带缠绕手部伤口。
他已解下了兜帽,一头金发披落在瘦削的脊背上,贴骨的皮肉莹白,琥珀色的眼眸仿若蜜罐般,闪烁动人的光晕。
宛若诗人风姿般的美少年,捧住受伤的手,唇中含着绷带,为自己包扎。
天使般的外表下,纳克斯心中却满是黑泥般的阴暗情绪。痛意在血肉蔓延,他张开手掌,冷冷地观察这道伤口。
半月型的红痕,黑红水晶般的血痂勾勒花样,鲜红的血液渗出像是露水。
如不听话的女奴一般美丽。
他来了灵感,动作骤然如夏雨般急切。他将绷带解开,拿出小刀,在垂直半月伤口的方向划下一刀。
一刀,两刀...刀尖下绽放血色玫瑰。
急切喘息声疯狂又炙热,道道雕刻的伤痕绽放在他手上。
纳克斯兴奋极了,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有无休无止的癫狂。金发被冷汗浸湿,贴在他清俊的脸侧,脸颊染上动人的红晕。
真是糟糕啊!
这朵玫瑰应该出现在小女奴的脊背上,这会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冰冷的金属刀称得上娇小玲珑,但是分外锋利。手心的肉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玫瑰成型,但是纳克斯的狂热的心却在完成的瞬间变得空虚无比。
为什么让她逃了?她的皮肉是属于他的!他的缪斯,他的女神,他已经变成她狂热的狂信徒。
刀滑落,他无力地瘫软在椅背上。
手臂高高抬起,光透过手掌心的花,是晶莹剔透的美感。
人的皮肉天生就是最好的绘画材料。
换水的女奴在外踟蹰。从薄透的车门透出马车内暧昧的动静。
少年暗哑的喘息声时起时落,让人脸红心跳。
少爷在干什么?
女奴攥紧手中的水盆,耳朵通红。
但想到纳克斯暴虐的性格,她脸色又白回来,很快便心如止水。
“少爷,水来了。”
纳克斯嘶哑的声音传来——
“不需要。”
他欣赏完毕,又扯上绷带缠绕伤口。
真是可惜啊!如果不处理伤口,黄脓会增添玫瑰的色彩。化脓的玫瑰,腐败堕落的美丽才是他的追求啊。
他在心中劝慰自己——没关系,抓住小女奴就好了。只要她还在比尔撒金城,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马车外又响起脚步声。
“少爷,没有找到...”
男奴说。
纳克斯下了马车,一脚踹向男奴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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