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赐婚圣旨
“阿芜!”
红绡将人扶回去,自床上躺着,一直到夜间时分,平芜遂才睁开了眼。
“怎么了?我怎么会突然晕倒?”
她明明记得自己分明在那园圃里,如何能瞬移到房内,更何况是自己的榻上。
正一面疑惑着,那方蛾眉将蹙,身边却有人以手来握住了她的手,那力道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尤为温暖。
“阿芜,你吓死我了。”
方才她在厨房间等了许久却未见人来,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才特意跑出去,怎料却碰见那郡主和太子在楼阁内品茗赏菊……
反是平芜倒一身伤痕地跑了出去,饶是那脸,就红肿的不成样子,这一看,那打平芜的丫鬟必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不然怎会叫人险些破相,竟连嘴巴都打破了……
“呜呜,都是我没用……”
念此,红绡自手间掏出一抹帕子,此刻攥在指尖在平芜面上微微触着,像是要替其擦脸来了。
“我没事。”
安抚性地回握了红绡的手,此刻借着红绡的力道自床上半坐着,柔柔的被褥盖在膝间,脸颊现在有手帕捂着,这会儿倒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只可惜弄不来冰块。”
方才她去厨房想拿些冰块,却被昌仪群主的人拦下了,说什么郡主怕热,冰块全都要给春芳阁用。
可现下分明入了秋,饶是日中有些热,往日也没见她要冰块。
“没事,只是郡主怎么会在此?”
先前只遇见了一次,原以为是在东宫做客,毕竟女眷不宜在外男家过夜,可由着今日二次碰面,平芜倒觉得这昌仪郡主似就没离开东宫。
好似真就住在这,倒有些不和常理。
“阿芜敏锐,那昌仪郡主确于东宫暂住……”
说着,红绡丢下手中冷帕,遂缓步踱到门前,待到确信四下里无人,遂才张口来说了“前阵子太子病重,昌仪郡主多次求见都被殿下拒之门外,而今……”
闻此,平芜自然知晓红绡疑虑。
那太子与郡主何许人也,岂是人人能随意编排的?
不过,依照红绡所言,太子一惯对昌仪郡主冷淡,如今倒肯舍面奉陪。
平芜实难料想,这当中究竟有什么样的缘由,反是那昌仪郡主,经过数次碰面倒知晓其心意“她其实内心仰慕太子许久。”
其实这点,饶是不说出来众人也只会装聋作哑。
世人最讳对外无规无矩,哪怕在外也得恪守贵女修养,将女戒放在骨子里,如此反倒成了束缚内心的一道枷锁。
“能跟我说说昌仪郡主吗?”
她虽来了汤国约莫半年多,中间却不识得什么人,尤是昌仪郡主这样的人物,她知之甚少,更不是她这种等级的三等丫鬟可随意打听的。
可红绡不同,素问她跟了太子许久,定是知晓一二。
顿了顿,一双乌黑的瞳孔望着前方,此刻抿了唇角似要去听了。
见此,红绡倒没落了话风,此刻只娓娓道来“昌仪郡主乃汤帝麾下骠骑将军的遗孤,早年此人为救汤帝落下重伤成了终生残疾,一家子追随辅佐上位后却落得战死沙场。”
“?”
此人竟有功高,辅佐汤帝登基是何等肱骨之臣?她道那昌仪郡主为何得以佩戴流苏,享公主之容。
“竟是如此。”
这样一看,那顾家也算满门忠烈,难怪而今陛下如今此器重她。
“是,只是此事久远,我也是听我父亲所说。”
红绡是东宫的家生婢女,算是她父亲那一辈,到她现在,约莫也有七八十年了。
那时候她年纪尚小,若是细问,她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饶是听父亲提了一嘴,当初先帝登基是靠一战扭转了前所未有的败局。”
当年一些大族都波及在内,先帝以雷霆手段镇压,后又抄家流放了……
“阿芜,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下次遇见昌仪郡主我们只管躲远些。”
那人是何等荣宠?如今她们只是一介小小婢女,饶是太子殿下府中的,那也是奴。
“你说得我都知道了,谢谢你红绡。”
道过了谢,简单打理了一番平芜遂就和衣躺下。
春芳阁。
“郡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起了。”
一丫鬟着嫩绿色衣衫,头上梳就双螺髻,此刻一面唤着,脚步轻移,手上微挑床帘,现下倒俯身轻声去唤了。
“什么时辰了?”
一面掀开被褥,顾瑕月睁开一双杏眼,此刻穿了鞋袜,漱口洁面,便只身端坐到那铜镜前。
镜子里面的人细腮如雪,一头乌发宛若绸缎,朱唇微张,带着眉间一点朱砂碾做花钿。
半寸指腹提了墨笔来沾胭脂,在额间细细勾画着,半晌就显出一点鲜艳的红来。
“郡主手真巧。”
丫鬟一瞧,郡主所画乃为现下实兴的梅花妆。素闻此妆,原为史上一宠妃玉环有关,传其一日于树下困倦,偶然悠悠转醒,梅花印于额间。
皇帝观之觉其美甚,便愈发荣宠一时。
“此梅花妆能助玉环得帝宠,今日我便如此去见太子。”
放下笔,脑中赫然想起三日前。
那日屋内琴萧之和,她已然知晓阿徵为何所困,如此当日入宫去求见了天子。
依稀记得当日之景,汤帝稳坐高台,见是昌仪郡主前来遂欢欣着挥手叫旁人退下,顷刻便叫人看座。
可顾瑕月此时却没落座,反行大礼,跪立于养心殿内扬言要嫁给太子。
那日想来和颜悦色的汤帝闻此却勃然大怒,甚至连一双浑浊的老眼险些将人看穿了去,开口质问了一句“是他叫你来的?”
言辞狠厉,连眉眼都深邃了些,仿是真生了怒。
那时顾瑕月却摇了摇头,只低声说自己心悦太子已久,望汤帝成人之美,遂两人争持了一番,也不见谁讨着了好。
倒是汤帝最后无法,被其忤逆惹得发怒,倒险些扬起巴掌来打她,那日的巴掌印尚留在她心上,伴随那句“你知不知道他是庶子?”
叫人震耳欲聋。
“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丫鬟出声来和着,只一面梳了个堕圆髻,在两头插上几根样式好看的珠钗。
“殿下下朝没有?”
抿了抿唇,望向镜中人,按照日子来算,那日汤帝只让她滚回去等着,如今过了三日,圣旨也该下了。
正念着,东宫外遂传来太监德喜的嗓音。
“太子殿下您来得正好,这可是昌仪郡主亲自去陛下面前求来的圣旨,老奴正准备去宣呢,这不正巧,碰着您回来了。”
德喜公公一面提着拂尘,半晌见着来人,也顾不得上入那东宫,反转头对太子问了好。
只那眉间眼神微眯,这会儿倒似来跟人报喜来了。
“如此有劳公公,圣旨不必宣了,孤亲自带回去。”
接了圣旨,汤徵一面踱步进了东宫,那一双细长手指攥着,分明是道金灿灿的圣旨,此刻那人却瞟也不瞟一眼,只顺手将东西抛在身后王三那厮怀里。
王三原是等着太子下朝来商量对策的,此刻望见圣旨在自个儿手里,倒似摸着了烫手山芋。
其展开看了看内容,片刻又笑开了一双眼,这会儿连语气也带着几分戏谑“这东西可是你求来的,你真不看一眼?”
他还道那顾瑕月恐有些时日才会去求那汤帝,没曾想这回宫不下五日便就将人娶回来了。
太子真是好手段。
“聒噪。”
闻此,汤徵倒是好整以暇地望了某人一眼,可期间却掺和着一丝温度,反一路路过前厅欲往那书房去了。
见此,王三抬脚欲跟,偏生那昌仪郡主却站在门前候着,这会儿王三只能站在屋外了“见过太子殿下。”
“郡主?”
淡觑了一旁人影,现下倒没急着去扶,反伸手找王三找了那赐婚圣旨,叫给了一旁的顾瑕月手上。
待到展开来看,顾瑕月面上倒带着一抹欢欣的笑“是赐婚圣旨,阿徵,我能做你的太子妃了。”
其声如银铃,惯为悦耳。
“如此甚好。”
汤徵笑着,低首,一双内褶的桃花眼半阖着,此刻连眉目也弯着,增添了几分柔情。
打发了昌仪郡主,王三总算能跟太子说上话,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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