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做小三的基本操作
林继疏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拆开，弯腰放在顾言雅的脚旁边。
顾言雅的脸烧得红红的，朝着他笑了一下，把脚放进拖鞋里。
她低头看了会儿小羊造型的拖鞋，唇角轻轻勾起一点。
直起身简单扫视林继疏的家。位置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白天能俯瞰车水马龙的都市街景，晚上能欣赏城市天际线的璀璨灯火，低密高奢，房价足以让顾言雅背过气。
从玄关走出来便是客厅，H市的地标建筑双子塔正对客厅外的观景阳台，270度的转角飘窗视野极佳。右手旁则是餐厅与半开放式中西厨房，再往里面夹着主卧的套间与几个次卧。
林继疏顺手将钥匙挂在墙面挂钩上，小马挂件在尾端来回摇晃。
自从顾言雅进入这间房子，林继疏就表现得十分局促。
他扫视了一圈屋子，大致是整洁的，也没有什么不该放在外面的东西。
顾言雅似乎烧得有点迟钝了，在说话时自动把所有场面话与敬语都省略了。
她坐在沙发上，拖鞋踩在与沙发同浅灰色的羊毛地毯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沙发旁的龟背竹，说道：“我睡在哪里？”
“次、次卧。我去给你铺床。”林继疏的眼睛闪着光，嘴上却结巴了。
他转身走向次卧，又像个陀螺似地转了回来。
“你发烧了，”他看着顾言雅解释道，“我去给你拿药。”
林继疏打开药箱找出退烧药和消炎药。顾言雅的嗓子有些哑了，应该是有点发炎了。
“你明天有事吗？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再看看吧……”他拿着药转身，却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顾言雅吓了一跳。
顾言雅幽幽地，指了指他手上的药：“这个我不能吃，我过敏。”
过敏？在医院做了测试，她并不过敏啊。
“哦，”顾言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小声说，“现在应该不过敏了，以前过敏……”
林继疏拿着水和药追在她身后：“先把药吃了。”
顾言雅的情商倒退到了幼儿时期，好奇时就会直勾勾地用眼睛看着。
她一边拿着玻璃杯慢吞吞地喝水，一边直直地看着林继疏。
林继疏受不了这样直白的视线，又去给她铺床了。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为顾言雅收拾房间，并且幻想将来能在这个家里多添一些顾言雅的元素时，一声重物落地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宝宝？怎么了？”他害怕顾言雅迷迷糊糊地撞在哪里，连忙夺门而出。
接下来眼前的场景让他的呼吸停滞了足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顾言雅站在书房里，拿着自己的巨幅海报，正和上面妆容精致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听到脚步声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又波澜不惊地扭头回去继续端详。
若是顾言雅只是拿着自己海报并和上面的自己对视，那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顾言雅深陷在满是自己照片的囹圄里，就像是到朋友家做客，却意外发现朋友是她的极端偏激梦男粉一样恐怖。
林继疏的手脚发凉。尽管在车上时看起来顾言雅已经知道了自己干过的事，但是他还是会害怕她会被吓到，然后惊慌地跑出这里，从此剥夺他当小三的资格。
他的脑海中闪过邓逐清挑衅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没套完的枕套。
邓逐清，亏他还是谭见明的表哥呢！不也一样排着队等着做小三！
不对，他是小四。他得排在自己后面。
顾言雅仔细观察着海报上自己的签名判断真假，又意识到大概没有人会造假自己的海报，并不知道林继疏的脑海里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她听见木在原地的林继疏说：“他得排在我后面。”
“哈？”顾言雅扬头。
发烧的到底是谁？
“邓逐清，他得排在我后面。他是小四。”林继疏一板一眼地说，少见地带了点不容置喙的意味。
顾言雅放下海报，坐在转椅上脚一蹬环视了一圈书房，成百上千个自己的脸从眼前划过。
她说：“我还以为你会先解释这个屋子是怎么回事。”
林继疏的脚下好像着了火，他自己则像个要冒烟的热水壶，红意一直漫到领口下。
他破罐子破摔地说：“这是当小三的基本操作。”
顾言雅：“嗯？”
“所以如果别人做不到，你就不要让他们当小四小五。”
顾言雅靠在椅背上，眼神涣散，闻言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肉骨头，每条狗都想来舔一口？”
虽然根据佟晞悦养狗的经验，狗好像对大便更热忱一点，但顾言雅不想那么说自己。
但林继疏仍然不满意，他皱着眉头，连带着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你不是肉骨头，你是……你是……”林继疏试图找到词汇来描述。
“你怎么不反驳自己是狗？”顾言雅问。
不过林继疏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描述里，绞尽脑汁地想出合适的词汇，这对他一个工科生来说并不容易。
“你是……你是不沾染世俗的精灵，女神……”这种措辞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顾言雅捧腹大笑。并不是她不给林继疏面子，而是无论是谁听见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你要是知道看星星的那晚我是因为自己的贫穷而不悦，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笑了好一会儿，用手指揩掉眼泪，说：“你真逗。”
林继疏：……
书房里没有开灯，借的大多是外面客厅的光。
顾言雅揩着眼泪，却不想越揩越多了。笑声还在持续，她有些上不来气，于是抽噎了一下，她的鼻涕又要滑出来了，于是她吸了吸鼻涕。
从林继疏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胸膛在大幅度地起伏，一对肺呼哧带喘地正在工作。
“你是在哭吧。”林继疏已经从方才比喻的羞恼里缓了过来。
顾言雅继续又哭又笑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他说：“没人告诉过你，做小三的基本操作还有不要说实话吗？”
“没。”
顾言雅又说：“那我告诉你，不要说实话。所以我没有在哭。”
她听到了拖鞋蹭地的声音，再抬头时林继疏已经把她抱起来了。
顾言雅惊慌地动了一下，又害怕掉下去而抱住了他的脖颈，补充道：“还有，当小三也不许总是公主抱。”
林继疏反驳了：“没人说过还有这一条。”
“？你还听谁说了？”
“……微博。”林继疏把枕套放在顾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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