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咖啡
两点左右,雨停了。
天气变得还算不错。不是阴郁沉闷的阴天,是透着一丝光亮的多云天气,偶尔会有淡薄的太阳钻出云团。
月影寺那边的负责人买了咖啡,派人送过来时,他们正要往点位走。
分发咖啡,按人数下的订单,保证一人一杯。
宁漪随手拿了一杯,好像是丝绒拿铁,没注意看。中午吃得挺饱,饭后又吃了水果和甜点,有些撑,喝不下咖啡。打开盖子,喝了一口,之后一直拿在手上没动。
走到国立青山大学医学院旧址前,舒心忽然叫住宁漪,“宁宁!”
宁漪转身,撞上赖至廷的胸膛。
手上咖啡开着口,随撞击摇晃,洒了大半到赖至廷的衣服上。赖至廷里头穿的又是灰色圆领卫衣,洒了深色咖啡,特别明显。
赖至廷低头,眼前是一大片无规则的咖啡渍。
宁漪缓了缓,先礼貌性说句抱歉,随后从包里拿出纸巾,替赖至廷擦咖啡。
咖啡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擦去的东西,宁漪擦了几下,又更用力地再擦几下。
大概是擦在赖至廷的腹肌位置。
赖至廷垂眸,观察宁漪的反应和动作,低声道,“你故意的吧?”
宁漪抬头,想了下,“应该不是吧?”
谁要故意摸他的腹肌啊。大庭广众之下,谁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啊。况且隔着卫衣,能摸到什么啊。
越想越无语。宁漪把纸塞到赖至廷怀里,“自己擦。”
赖至廷不依不饶,“你赔我。”哪有弄脏别人衣服撒手就走的。
“回去给你洗。”宁漪盘算,反正也是洗衣机洗,不是她洗。
眼神示意一下卫衣,赖至廷问,“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只是里头那件卫衣被弄脏,外面的飞行员夹克没受到伤害。宁漪说,“把外套拉上。”
遮住就行,很简单。
但赖至廷不愿意,“谁拉外套?你不也敞着。”
宁漪穿的是烟灰色呢大衣,确实敞着,露出里面的杏色衬衫。
说得竟然有理,宁漪也没办法反驳。
本来宁漪想哄一句,“你拉上外套也很好看。”碰巧吴卓走来,提醒了赖至廷,“你上次落了一件衬衫在我车上。”
吴卓把车钥匙抛给赖至廷,意思是让赖至廷自己去车里换。宁漪当然也是这样以为的。
正要走,赖至廷拦住宁漪的去路,“你陪我去。”
“我有工作。”宁漪解释,“舒心姐叫我。”
偏偏舒心走过,正低头看资料,一边回应宁漪,“噢没事了。”
刚才有一张采样表找不到了,舒心想问宁漪是不是没给全,结果翻到后面,采样表又出现了。
这下没得选。但宁漪仍站着没动。
赖至廷调转宁漪的方向,推着宁漪的肩膀往回走,“请对我负责,宁宁小姐。”
力气又大,让人挣脱不了。
车停在教堂旁的小型露天停车场里。教堂钟声响,有白鸽飞向天空。
衬衫叠放在后排座位上。赖至廷没去车里换,车里空间小,他这个体格施展不开。索性站在车门旁,就地换衣服。
脱掉外套,扔进车里。展臂,抓住后颈衣料,往上拉脱卫衣。最里层的黑色T恤被连带拉起,露出劲瘦的腰和薄肌。
这回是真的看见腹肌了。宁漪下意识侧头,看向一旁石板路。
赖至廷把衬衫拿出来。是一件品牌经典的黄色格子衬衫。
“穿上我心爱的格子衫。”赖至廷嘀咕一句。
穿上格子衫,就是程序员。穿上品牌格子衫,就是商务程序员。和赖至廷之前的风格完全不搭,宁漪不大看得习惯。
衬衫没扣,敞开着。在衬衫外套上深色飞行员夹克。黄色格子只顺着衣边露出一小段,算是点缀。
这样才顺眼了。宁漪松一口气。但宁漪没有正面盯着,只是偶尔用余光瞄一眼。
记得一共也没瞄几次。
赖至廷问,“看够了没?”
……
宁漪转身,正向面对赖至廷,问道,“你不穿秋衣?不冷吗?”
赖至廷稍弯腰,与宁漪平视,盯着她的眼睛,“宁宁,我是男人,男人从不穿秋衣。”
……
这张嘴是真吐不出什么正经话。
换好衣服,两个人去往护城河点位,和团队成员汇合。
验收进展顺利。即便中午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总体验收完成,也才六点。
按照月影寺管理团队的安排,他们要去当地一家著名的餐馆吃晚餐,名叫赵记鳝鱼馆。
听到这个名字,意外默契地,赖至廷和宁漪同时问出口,“吃土著?”
鳝鱼是月影寺护城河生态系统里的一环,对于整个生态系统的平衡,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属于系统内的原生动物,也叫土著。
吃土著,这不就等于吃他们还未成型的工作成果么。
领队没想到他们那么敏感,急忙解释,“不是河里捞的,是养殖场养的,正经食物。”
担心团队成员不相信,领队还准备带他们去看养殖场,“就在厨房后面。”
“那倒不用,”舒心婉拒道,“时间不早了,直接吃饭吧。”
吃的鳝鱼宴,是一桌几乎全用鳝鱼做成的菜。红烧鳝鱼、干煸鳝鱼、仔姜鳝鱼、霍香鳝鱼、烧烤鳝鱼,以及一碗鳝鱼汤。
因为是领队带来的客人,老板附带多赠送两道菜,麻辣泥鳅,泡椒牛蛙。
当然搭配有素材,油酥花生米、拍黄瓜、水煮白菜。
领队好客,甚至带了白酒来,六瓶。
助理帮前忙后,开一瓶白酒,轮流着到每个人身前的分酒壶里,挨着斟满酒。
不分男女,一视同仁,逮着个空的分酒壶就往里倒,吴卓、舒心、丁旻浩、赖至廷、宁漪。
在宁漪这里,刚举起分酒壶,被赖至廷拦了去,一把夺走分酒壶,放到身后柜子上,“宁宁不喝酒。”
话说出口,桌上的人倒是都看向了赖至廷,包括宁漪。
以为他们是对赖至廷替宁漪拦酒这件事感到好奇。赖至廷重复一遍,“宁宁不喝酒,就别强迫。”
空气凝滞了两秒。
最后丁旻浩没忍住,反问赖至廷,“你是不是对宁宁有什么误解?”
这次换作赖至廷感到疑惑,“嗯?”
“宁宁——”丁旻浩指着宁漪,“她是轻易不出手,但一旦喝酒,我敢说,能把在场的人全喝趴,包括你。”
赖至廷问,“白的?”
丁旻浩点头,“白的。”
怀疑自己耳朵没听清。在赖至廷的印象里,宁漪确实是不喝酒的。
那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友人聚会,在一个豪华包间里,十几个男男女女凑在一起玩闹。
两个女生在自拍,三个男生在抽烟,一个男生在玩游戏,两个女生在聊八卦,其余剩下的人,围坐在茶几旁,玩摇骰子,或者旁观。
宁漪坐在赖至廷身边。沙发柔软,身体下陷。她好像离他特别近。
摇骰子并不难,只听他们讲解一遍规则,宁漪就能上手操作。宁漪当时也以为,这么个游戏难不倒她。
唯一忽略的是,其他人是有着好几年交情的老朋友,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彼此的暗示。宁漪作为一个新人,哪能这么快融入他们的默契当中。
“三个五。”
“四个五。”
“五个五。”
“开!”
其实最开始,那帮兄弟想捉弄的是赖至廷。宁漪输了,自然是赖至廷来挡酒。特意挑的白酒。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赖至廷带女孩来玩,岂不是要起哄一下。
第一局输掉的时候,宁漪拿起酒杯。赖至廷还没来得及挡,宁漪就已经仰头喝下白酒。
人生第一次喝白酒,辣得嗓子痛。
但是愿赌服输。
喝完后,人还是清醒的。接着玩第二局。
第二局自然也是输掉了。
这次没等宁漪动手,赖至廷已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辣,赖至廷眉头紧蹙。
很不舒服吧,宁漪想,都怪自己玩游戏太菜了,还得他被连累。
开始第三局,宁漪又是一如既往地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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