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吃力的右侧肩胛并不觉很疼,风惊幔头疼。
印象中的胸无城府不学无术原来只是被自己一厢情愿的固化了而已。这份狠戾决绝杀伐果断的气场她今日也算领教了。
避开这记致命一击也并非绝无机会。风惊幔没有。在她的肩胛骨切实接触到面前这个人的一瞬间,心底的疑虑也随之冰破消融。
原来,被李代桃僵亦或下降中蛊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秦小公子,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除了这一夺命飞脚的力道有些陌生之外,他身上带着的那枚羽毛已通过感应替她验明正身无疑。
被莫逆之交如此反目戕害,风惊幔此刻凉的不是心。是后背。
粗略的算了算,三十六刀下去生生七十二个洞,或许大抵差不多,也就这样吧。
自己区区一只候鸟哪来的那么多血让你放?这座王城于她,从来都是险象环生劫难重重,一念缘起一念缘灭,注定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风惊幔已经闭了眼睛准备感知来自背后的凉意了。说不清是否源于绝望之中的错觉,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数道锋芒即刻刺穿她的身体前举重若轻的将那寒意同自己隔开。那力量宛如一种场,又若一道光,穿透周身的无数翎羽直直照进了她的心底。
如果眼睛看得见,她相信,那光一定是流动着玄秘与惊艳的紫色。
风惊幔连同抵在她后背上的步跃夕,一同跌进那面令人望而却步的刀板。机括触发。金属板的四周迅速合围成一方密不透风的暗箱,同时向后倾倒将箱体放平。名副其实一座“躺棺’模样的铜墙铁壁刹那间将他二人牢牢锁住。
耳中接收到的应该是风惊幔于惊吓过度之下心脏猛烈的跳动声,伴随着由身体传接而来的战栗,陌生有余却在黑暗中感知得分外清晰。
应该不会有谁愿意让别人见到自己脆弱无助的样子吧,尽管眼下背靠着背的姿势没有人看得见对方的脸。
步跃夕心里第一次生出些许怜悯来。他似是有那么一点心疼背上的这个小姑娘了。
有。但是不多。
以他的身材,稍稍撑起四肢以在这方狭小的空间内保持现下悬浮的姿势没有分毫难度。只是这内壁不知填涂的是何油料,如触到水黾的脚底般湿滑无比,仅凭常规的手段无异于去送死。
“啪。”掌心焰在步跃夕的手中若一朵莲花般绽开。
蓦地撞进眼眶的光亮差一点要了风惊幔的半条命。没有自惊异间喊出声来她倒是控制的不错,只是仓皇起身导致额头与金属盖板的一记重撞将她的想法暴露无遗。
“唉哟!”灌入耳中的回声此起彼伏,已分不清叫声与金属和头颅的撞击声哪一种格外明显一些。
“放心,我没有引火自焚的习惯。”步跃夕的声音自她身后悠缓地传来。
风惊幔平复了一下情绪用心感受。内壁上的油脂若当真燃烧了起来,自己早已没有认清当下处境的机会了。
怪异的不是那油脂,而是燃于步跃夕手中的掌心焰。那甚至不能说是用意念催动的明火,又或者,那明火本身就是一种意念。
当然,借着光源也让风惊幔见识到了另一种怪异,步跃夕的身体同箱体甚至没有任何接触性的支撑,也不知道这位爷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这是其掌握得炉火纯青的幻术的一种,自己就是唯一的那名观众。
此处应该有掌声。
在风惊幔左顾右盼之下,一滴血迹自她的唇角边划落下来,沿着利刃的尖端快速下坠。
负这样重的伤也是拜了他秦小公子所赐,不过月余的时间就要了她两口血并且全部落在王城这片土地上了。
她对此自是没有在意,那滴血迹却被真真切切看在了步跃夕的眼里。
他的眸中急速闪过一种不一样的颜色,猝然凌空一记漂亮的转身。正面抵住数十把利刃的步跃夕在这一转之下旋即换成了风惊幔。
这一变故不仅来得突然,对处于排位优势中的风惊幔无疑是一招致命的打击。已然放松下来的表情还挂在她那张脸上,整个人便已融进下方一片触目惊心的凛意一彻到底。
“扑通!”
刀有没有三十六把之多不得而知,她没有数过。想象当中的洞有且只有那么一个。
风惊幔的门脑方才已经在上面那封金属盖板上重重顶过一记了,现下又在身下这一侧直接触底。自额头传来的疼痛虽不比之前,到底是令本已不堪重负的一块皮肉雪上加霜。
形容成“洞”还是夸张了些。情人果那么大的一个包倒是撞出来一个。
暗箱底部的利刃在她英勇无畏的一扑之下悉数缩回,平整光洁的金属板面只是多了些个缝隙而已再无其他。
性命无虞,躺在上面多少还是跟舒适不搭边的。
向来对此颇为挑剔的风惊幔当下也不嫌硌了,舒舒服服地转了个身,其漂亮程度跟步跃夕方才凌空的那一转有的一比。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得意在她脸上展现得还是较为明显的,只不过即使是暴漏,她也想求个明白。她清楚,步跃夕在这一点上向来直言相告从不曾对自己吝啬。
步跃夕没有说话,脸上也猜不到是什么表情。因为位置的变换,上方不再需要给风惊幔留有空间了,他的身体缓慢的移向了顶端紧贴着上壁。
自风惊幔的角度来看,落于光源之后的整个人宛如一幅镶嵌在崖壁上的壁画,明的明,暗的暗,距离自己恍若一个光年般的遥远。
“咳咳!”她略清了清嗓,“不重要,无论是何时发现还不是上了我的当?”
见步跃夕不接自己的话,索性换了策略以攻为守,“若不是这番大费周章加之我又演得这么逼真,想逼得你现身怕不是比登天还难。怎么样?既然被我抓住了说句实话如何?”
步跃夕将头转向一边儿不再看她,口中却缓缓地回复道:“认识我这么久,你有听我讲过假话吗?”
随着他这句发问,风惊幔的脑子开始飞速闪过步跃夕那些曾令自己恨到牙根儿痒的讲话片段,妄图从中寻得证据。
假话,似乎真的没有。
也就是说……风惊幔你究竟在搞什么?脑中倏地窜起一个强势的念头恨不得在她鼓起的额头上再狠狠补上一记令她清醒清醒。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半分的迟疑和间歇都不应该出现懂不懂?
“那自然是最好。你一路都在跟着我,不论是在神庙的东轩还是脚下这座王城,看见我只身遇险又如此紧张。我说这位大哥。”
风惊幔尚算得上认真的小圆脸跟着画风一转旋即换了一脸的调侃,拧着两条可爱的眉毛,三分无语七分厚颜总之十分困惑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步跃夕听见最后那几个字,掌中的莲花焰火差点儿喷了一口出来。只是在面前这只道行尚浅的候鸟眼中,她极力紧盯着的所有细节皆未起任何波澜,无论是莲心还是步跃夕的那张脸。
原以为对方又不想搭理自己了,也不知是否被她这一句话给深深蠢到。
管他呢?风惊幔正考虑着接下来要怎么说,步跃夕在这个时候转回了头去看她,用一种她从未听到过的语气道:“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有事求你呢?”
直到一句话讲完,她才确定这句令自己陌生的语气到底表达的什么。认真专注到几乎没有掺杂。
“咳咳……咳咳咳……”
这一次不是清嗓,是风惊幔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呛到了。
她自己清楚,搅乱这一节呼吸间隙的是他的那句话,而表象上却横生枝节被另一个更为抢眼的物件霸道的抢了戏。一枚制作精良的血袋伴随着一阵烈过一阵的咳嗽声自她的口中吐了出来。
做戏嘛自然是要做足全套。若非当前仰面平躺的姿势不是很友好,被她小心遮掩得极好的重要道具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露了行迹下她大梦师的脸面。
好在风惊幔反应还不算迟钝,突发的这个意外刚好解答了自己之前的疑惑。
步跃夕一定是从滴下的那一抹血迹上看出端倪的。为了接近真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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