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一连忙了这几日,殷桑直接出了门右转拐回士安堂休息去了。
于他而言,帮忙出力皆不在话下,可若论与犹来阁的渊源,他与风惊幔则全然不在一个段位上。之前冒险至王城还刀之事他也略有所闻,被顾言迟这般穷追猛打的追在身后求外援,也没看出究竟是结的什么渊源。
辛可威与顾言迟并肩走在出得东轩的石板路上。二人的身影即便隐入如织烟海依旧难掩其雄姿英发临风玉树,犹如自神庙壁画上走下的两位护法尊者。
“扰了这神庙清静的人就要走了,也不说出来送送。”
辛可威话音刚落,行走着的“护法尊者”转瞬间便由两位变成了三位。最末的那位也不言语,安良本分地跟在后面甚至连步伐都出奇的一致。
步跃夕真的只是来送客的。
“我谢谢你啊!”
辛可威看着他这个宝贝老幺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个小梦师故事讲得实在不怎么样。听得出来,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真的她却没有全说。我大胆的猜测,她刻意隐去的那些环节都与你有关吧。”
难得步跃夕回得如此直接。“你尽管猜。不用大胆。”
“那好吧。”顾言迟凝了眸内的神色,对他道:“在我们离开前,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明知步跃夕最不喜听到的就是关于犹来阁的大小事情,否则他也不会躲离了东轩连院中的那株老树都不愿意坐上一坐。
如果不是因了风惊幔,他才懒得去沾那灵邪的边儿。只不过,既然顾言迟提了,他就全当是给个面子听一耳朵便是。
“武神庙的夜居士帮忙安置了重锦楼案中需要救治的伤者,连闻讯赶来的伤者家人也一并收留在士安堂,省去了我们许多的人手和精力。我跟可威想在当面致谢前先去神庙的主殿敬一炷香,你要不要一起去?”
就这?顾言迟的话无疑令步跃夕一时没有摸到边际。耐着老大的性子结果却等到你一句邀我同去拜神这是个什么操作?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操作?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顾言迟略作了停顿后继续道:“也对,你在武神庙也停留了这些时日总比不得我们初来乍到。拜神敬神本也无需刻意。既如此,那我们自己去了。”
上一次如这般令步跃夕感到意外的,还是红嘴海鸥不喜食因红嘴海鸥喜食而得名的名点“红嘴不言”。
武神庙当真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地方。
“师兄,这么难搞的两个人被你一次搞定,我当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辛可威放下合十的双手,睁开眼睛后小声的对顾言迟道。
威严矗立的神像前顾言迟也不谦虚,合紧着手眼同样小声的回他道:“那是你自己后知后觉。”
辛可威讶然一笑深以为是。“不过话说,你为何如此执着要让风惊幔去查那宗旧档呢?这次不比还刀,她固然是个合适的人选却也不是非她不可啊?”
“重锦楼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王城对她来讲或许是现下最为安全的地方吧。”顾言迟放下双手后若有所思,片刻后方回。
顾言迟的话令他想起自己趴在东轩静堂的房顶听阿布讲故事的那个晚上。
在他离开前,步跃夕同他讲的最后一句话风惊幔并没有听到。她设下的扩音决连辛可威都有所察觉更何况是步跃夕。
“莫清渠的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辛可威问道。
顾言迟正色道:“如果他的话是从跃夕的口中得知,我觉得有十分。”
就知道那两个号称要去拜神的家伙立在神像前祝祷时也不会忘了捎带自己。
步跃夕的耳朵有一点红,只是红得不很明显。生来具备如此特异灵敏的感知能力他也不想,平白增添了烦扰。
他原本是自己要赖在树上不想走的,却厚颜无耻地借了被阿布以哭泣不止相逼另加百般挽留作为借口。
夜色渐暗,遍布的香烟渐次升腾,而后融进入夜的暗色中再也寻不得。风惊幔呼高呼低的讲话声,不时地透过旋开的轩窗传到步跃夕耳中。
“这些粘土和胶泥,我明日打包了一道给你带回王城去这总行了吧?”
“那盒彩塑是我的!已经叫你打碎一个了,再敢动我跟你急啊!”
“我今日皮差点儿掉上一层,回来的时候还没忘给你带了最喜欢的玩具和吃食,你居然跟我说嫌弃?”
……
风惊幔的声音终于低了下去。静堂内仅留了一支烛火,在绢纱的轻拢下散放着微弱且柔和的光。另一个尖细的音色随着落于树梢上的一轮弯月缓缓爬了上来。
“……远古时有一片大陆,曾经差一点就被水淹没了。是神将自己的手印摁在了海面上,渐渐有海水在手印的周围结成了冰,最后高高耸立成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那片大陆也因此摆脱了被吞没的宿命……”
什么声音?
生平第一次,步跃夕被一只青绿色的松果球叫醒。那果球自己还非常熟悉,是曾被他当作武器在重锦楼露过脸的其中一枚。
他睁开眼,惺忪中还带着深海特有的腥咸。还好他这个状态,站在树下的风惊幔是无论如何看不到的。否则,定会因痛失抓住步跃夕松于设防的机会而将肠子狠狠的悔上几节。
“喂,叫你半天怎么不理人?”
风惊幔对自己的判断没有任何怀疑,双手叉了腰站在树下,挺直脖子理直气壮地道:“这几天若是闲得实在手痒,就去帮我打扫一下树屋好了。我呢,要把阿布送回去顺便在王城玩儿上几天。”
见步跃夕没有反应,她也不觉得意外。反正那只没礼貌的鸟向来如此。
“可惜喽,这么好听的故事你今晚就听不到了。”在她的字句里,“好听”跟“好睡”就像步跃夕和还十七,所表达的是一个意思。
“赶紧带走,我谢谢你。”
八个字,堪称步式招牌怼人的代表之作。只是声音却与他欠揍的态度完全相悖,宛若被清晨的溪水浸泡后由初升的第一缕光裁剪出的一般。
醒来讲第一句话的是步跃夕,很有必要清了嗓子的却是风惊幔。那声音,好听得有些过分了。
“咳咳。那个……”
好在阿布适时出手,趁风惊幔不备到底毁了她最宝贝的那尊彩塑人俑。堂内清脆无比的这一声响动无疑震得她呼吸一紧。与此同时,似是身体中潜藏着的另一种呼吸的节奏却无意识地舒缓了下来。
“麻鸭布!你给我站住——”
一旦踏上了被押解回王城的路,麻鸭布想站也站不成了。风惊幔一定会拎了她的翅膀连拖带拽,一言不合还会掌心焰伺候让它狠狠喝上一壶。
本应上演的一出好戏竟在锣声开启后唱得变了味儿,风惊幔带着阿布由城西一直游荡至城东,沿途穿街走巷连吃带逛,哪里人多走哪里,不怕热闹拥挤只怕热得尚欠火候挤得不够生猛。待这一人一鸟站在王城的大门前,太阳都已精疲力竭告饶得落了西。
不消说昨日已与秦恭俭打过了招呼,仅凭立在她肩膀上这只阖城上下无一人不识的红嘴海鸥,想必也没人敢拦她进这道门。
王城就是王城。不论通过何种方式进来也不论进来几次,每次都是一样的调调,透着那么的……没人情味儿。
风惊幔撇了嘴嫌弃着,刚刚入得东宫的大门,眼前便黑压压闪进了一队人挡住了她的路。
如此大阵仗的列队欢迎似乎过了点儿吧。她尚在疑惑间,沉沉的宫门在身后滞重的落了锁。
在她觉察出异样时,自队伍的正中央闪出一个人来,发簪盘发身材清瘦,一双瑞凤眼在本应看得不甚分明的夜色下很有辨识度。
望到这双眼,风惊幔心下顷刻间打起了鼓。
除了秦恭俭手下最得力的打手苗恩华还能有谁?在连自己都无从下手的兵器局成功盗出了大师图纸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下怕不是凶多吉少了。风惊幔还在盘算着逃跑跟硬着头皮上前攀谈哪个更实用,人家直接连话都懒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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