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爹,你醒了?”
宋司韫惊喜地搀他起身,一个劲儿地追问:“此次来势汹汹,太医说是旧疾,什么旧疾啊,怎的从未听你说过?”
宋太师支吾着不知如何解释,求助般看了一眼宋夫人,得她敛眸避开后,只得硬着头皮重复:“旧疾就是旧疾,哪有什么原因。”
见她还要问,忙扶着头叫嚷:“哎呦,我这头还是有点晕,到府了再叫我啊,我再睡会。”
一番解释说了等于白说。
宋司韫眼巴巴地看向宋夫人,还未出声,就瞧见她也“哎呦”着捂头,靠在车壁上装睡。
眉头灵活地左右看了看,半晌她也憋着气闭目养神。
顾砚舟骑马走在前面,与太子并行。马儿摇曳贴近时,他凑了过来,半开玩笑似地抱怨:“砚舟啊砚舟,你可知父皇要为我选太子妃了?”
见人侧眸,他又肘着他调笑:“若是宋太师再有个女儿就好了,这样你我还能做连襟。”
闻言,顾砚舟抿了嘴,没说话,只夹了马腹与他拉开一截。
陛下向来属意宋家女,早在二人未及笄前便刻意让两人培养感情。只可惜那时的宋司韫太过无法无天,常欺的慕景珩掉眼泪。
渐渐地,陛下便有些气馁。
真正让他放下念头的,还是四年前宋司韫城门那句“负心汉”。
若非如此,她未必是他妻。
思及此,不自觉往后瞥了一眼。马车颠簸,车帘飘摇时掀起一角。只隐约瞧见是少女发髻別的绢花。
灿黄的重瓣海棠簇着绿叶,枝头花苞以莹白的小米东珠代替,顺着延长自红艳琉璃花心蜿蜒而下的合金花枝看去,又瞧见金色流苏随风拂起,隐约间似有暗香。
远远地,仿佛都能闻到。
顾砚舟暗嗅了口,眼睛却忽地被闪了下。
定睛细瞧,才发现随风轻摇长短不一的流苏末端,竟还悬着米粒东珠和碎琉璃!似将夜晚星辰揉碎了藏在发间,让人移不开眼。
直到车帘落下掩去少女芳华,他才颇不舍地移开眼。
这一路实在安稳。
猎场藏在京郊之外,路途较远,直到暮间,才各自回府。
瞧见宋府门匾,顾砚舟低“吁”着勒了马,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屈指轻叩,唤道:“阿韫,岳丈岳母,到了。”
最先探出头的是宋太师,踩着脚凳下来后,又回身扬手,扶宋夫人下车。
宋夫人一下车便看见站在一旁眼神不住往里探的顾砚舟。
偏眸与宋太师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稍倾又掩着唇道:“阿韫睡着了,若不嫌弃,就让车夫送你们回顾府吧。”
顾砚舟正要应,忽地听见车内传出一道娇嗔:“娘亲休要赶我回去!”
宋司韫打着车帘探出头来,眉头微蹙,瘪着嘴埋怨:“女儿一日未食,到了家门口不留我用膳便罢,还要赶我速回夫家。”
“唉——”
末了,又长叹口气,扶着顾砚舟的手下来,耷眉臊眼感慨:“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爹嫌娘不爱的。”
说着也不知学的谁,从怀里捻出帕子,捏住一小块盈盈往前抛,后又绕到眼底假泣。
看得宋太师和宋夫人一愣一愣的。
他们记得,女儿出嫁前,是正常的啊。除却懒了点,贪享乐了点。脑子是没问题的,怎会变成现在这般?
两人张着嘴,瞪着眼缓缓对视,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京中传言……
默了默,宋太师抿着嘴拍了拍顾砚舟肩膀,低声道:“明日我递折子请位太医过府吧。”
“岳丈多虑,阿韫她……”
垂眸瞧了瞧还在装模作样的某人,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半晌才憋着笑替她寻借口:“许是饥饿过度,馋虫吃到脑子了。”
随着话音落下,身旁低低续续的抽泣一顿。
一低头,正好对上一双气鼓鼓的杏眸。他抿抿嘴强压住唇角,抬眼示意还有人在。
果然,下一瞬抽泣又起。
一旁,宋太师苦着眉眼思忖良久,藏下心中忧虑,妥协了:“想吃便吃,爹娘还能少你一口饭不成?”
末了又道:“快进来吧,外面风凉。”
宋司韫当即止了声,欢天喜地地拎着裙摆往里跑,边跑边笑嘻嘻哄人:“爹真好。”
话落又扬声嚷嚷:“娘,今年院中的金桃可结果了?我想吃你做的金桃蜜罐了。”
“早着呢。”宋夫人笑她:“只拳头大小你就惦记上了?真真是个馋猫。”
身前人小跑回身挽着她胳膊撒娇,“我想吃嘛~娘,你给我做好不好?”
这副软糯嗔闹模样,宋夫人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连声应着:“好,待院里金桃再大些,便给你做。皆是全给你送去可好?”
“好呀!”
宋司韫眼睛一亮,忙不迭应声,后又回头对着身后的顾砚声道:“届时也给你尝尝,我娘做的金桃蜜罐与外面卖的不一样,可好吃了!保管你吃过一次便年年都馋。”
一番话,将宋夫人夸的嘴都合不拢,只拍着她的手打趣:“你这丫头,吃的蜜都抹嘴上啦?”
“实话嘛。”宋司韫瘪着嘴,颇委屈地歪头靠在她肩上。
两人热热闹闹地进了门,顾砚舟跟在身后。
他向来不喜甜食,只这次,竟有些期待。
期待她口中的……
金桃蜜罐。
宋府的桌上从无食不言的规矩,他们吃饭总是热闹得很,比晚间的灯街还热乎几分。
可今日,却分外沉默。
一顿饭,至少有两个人心不在焉。
宋司韫戳着碗里的饭,挤眉看着双目无神、眉头紧皱,明显心不在此的宋太师,又看了看几粒米吃来吃去的宋夫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心中有事。
“你们有秘密!”筷子狠狠一戳,斩钉截铁下定论。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两人一跳,面色僵了一瞬,复又打着哈哈忽悠。
宋司韫自然不信,只歪着嘴看他们编,末了犀利点评:“爹,娘,你们说谎的本事真的很差。下次你们反应小点,神情动作自然点或许我还能信。可这次……”
咂巴着摇摇头:“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啊。”
“说吧,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让女儿替你们参谋参谋!”她拍着胸口,一片成竹。
面前,宋太师沉默半晌,只憋出个云渠暴雨,匪患作乱的由头。
暴雨关于民生,匪患影响安定,父亲忧国忧民,倒也情理之中
可这事,她还真帮不上忙。
宋司韫垮了脸,干巴巴地宽慰:“此事我也听说了,云渠暴雨成灾,不少开往外邦的船舶被毁,圣上已派了工部侍郎去治理水患,你莫要担忧了。”
本只是寻个借口,可经她这么一说,宋太师是真有点担心了。
李温序虽任工部侍郎多年,纸上一绝,却从未实践过。
他看过他早年的文章,虽是寒门出身在工部做了多年小吏,可工部书库他早已吃透,能力是有的。
只是水患变故颇多,他又缺乏经验……
此次若非李温序主动请命,陛下也是万不敢赌的。
又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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