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祁垚
沈听遥耳边不断回响起那句“那沈伯堂自诩书香门第,实际上就是个外来户。”
“不知怎的,我竟觉得这北宁才女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祁垚病逝…外来户…
现下的种种,她当即顿悟
“如果沈伯堂就是祁垚呢?”
她猛地将账本砸向桌案,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当朝南邑谏议大夫是竟来自北宁世家。”
就算话本子里也不会这么写,若真是如此,这可要满门抄斩的。
或许沈伯堂一门心思地往上爬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妄图总揽兵权,把控皇位,是为了北宁。
沈听遥指尖发颤,手被账本棱角硌出的红印还未消褪。她跌坐回椅中,背后冒出冷汗。
想不到沈伯堂平日唯唯诺诺的模样竟是装得。沈听遥以为他对皇后马首是瞻,没成想整个南邑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好大一盘棋。”
沈听遥视线逐渐失焦,直勾勾地盯着账本发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团圆客栈外埋伏着我们的人。秦大妞的一举一动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她轻揉着绷紧的额头
“阿全,段文死后,他的东西都去哪了?”
“将军收回了他的副将令牌,其他的全都烧了。”
“一件未留?”
“是。”
沈听遥此时犯了难,沈伯堂为朝廷命官,自己查案归查案,官员的户籍是调不得的。
她本想着在段文的遗物中找寻些蛛丝马迹,看来此路行不通。
沈听遥又该如何证明沈伯堂就是祁垚?如果沈伯堂不是祁垚,团圆客栈的月流水都在京城,那真正的祁垚也一定在京城。
“帮我备一批车马,明日一早回京。对了,让沅竹她们也一同跟去。”
“属下明白。”
沈听遥站在廊下,指尖捻着那半张“祁垚”的残字纸。
次日天未亮透,车马已驶出别院。马车碾过石板桥,她拨弄车帘的一角,见晨光正从城楼后爬上来,给灰瓦飞檐笼盖上一层光晕。
“此番入京,是想求姑娘一件事。”
“姐姐这说得哪里话,有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
“治书侍御史陆大人的妻子久卧病榻,还请沅竹姑娘好好瞧上一瞧。”
“医者面前病无大小,沅竹会尽自己所能的。”
马车驶进京中熙攘的街道,叫卖声、车马声萦绕在车厢周围,不时地在沈听遥耳边传来。
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正一步步朝着某个答案靠近。
一入京中,沈听遥便带着沅竹敲开那扇木漆大门。
“陆大人,这位是褔郡许氏医馆的许大夫,能否请其为夫人一看。”
陆季闻言,立刻敞开大门,请二位进府。
里屋时时传来咳喘声,沅竹进门熟练地拿起脉枕为其请脉。
见沈听遥当真遵守约定,陆季自然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后日夫人便登堂觐见,不知可有把握翻盘?”
沈听遥端起茶盏,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她自知陆季不是什么忠心的主儿,谁能参透他此言是试探还是关心?自己不在的这两日,又怎知沈伯堂不会使些阴招来对付自己。
“若是大人肯助我,自然翻盘。若是大人背刺我,那就不一定了。”
陆季坐在对面,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与戏文里揣着算计的谋士无异。
“小夫人这话说的,”
他轻嗤一声。
“夫人救了家妻的命,于陆家有恩。若是此事败之,谁也讨不到好。”
沈听遥抬眼,茶盏在案上轻轻一磕。
“大人若是能这样想,倒是听遥之幸了。”
陆季脸上的笑淡了几分,语气微沉。
“沈伯堂在朝中盘根错节,夫人若是想动他,只怕是四两拨千斤啊。”
沈听遥指尖沿着茶盏划一圈。
“还没到最后,大人怎知谁是四两,谁是千斤?大人不必担忧,就算来日我敌不过他,也不会拿大人当挡箭牌。所有的罪责听遥一人承担。”
陆季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笑出声。
“夫人果然胆识过人。我陆某此前遇人不淑,误入歧途。从今往后,我陆某只听夫人差遣。”
见沅竹出来,沈听遥起身,理了理衣裙。
“陆大人这般,倒是客气了。”
“老臣多谢小夫人。”
沅竹将药方递给陆季
“夫人肺热咳喘,乃是火气炽盛,并非什么不可医痨病。按照上面的方子去做,很快就会见效的。”
“多谢许大夫。”
沈听遥带着沅竹转身往外走,廊下的风掀起她的裙角,像极了即将展开的棋局。
陆季望着她的背影,捋捋胡须。
这沈听遥,比他想像得更狠,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只是他没说,明日午时沈伯堂约他在酒楼见面。
沈听遥走到院门口,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自己并不完全了解陆季,他的话不能全信。但现下,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
后日登堂,既是沈伯堂的死局,也会是她的。她必须慎之又慎。
夜晚,月色甚浓,清辉漫过窗沿落在青砖地上。风忽而簌簌作响,倒映着树影在地上轻轻舞动。
“我传给你的信,调查得如何?”
“根据你给的户籍信息,我走访查探,发现当地人都不知沈家有这样一个孩子。据说沈老夫妇不能生育,被当地人唾弃才搬到京城。这是当地人的口供。若真如此,沈伯堂又是从何而来?”
沈听遥心中那块石头瞬间落了地,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捏出几道的褶痕。
她冷言道。
“沈伯堂就是祁垚。”
此话一出,林俨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就算沈伯堂是北宁人,也不可能是祁垚。”
沈听遥顿了顿,再抬眼时目光锐利如锋。
“我看了团圆客栈的走账,每一条明细上面所署都是祁垚。这些钱财流向京中,叫我怎能不起疑心?”
“就算是流向京中,也不一定是流向沈府。此事牵扯重大,还是不要妄下言论。”
“若是祁垚还活着,为何祁家对外宣扬他已经死了?北宁世家非诏不得入京,这是南邑的规矩。他若是不伪造户籍,又如何在京中白白拿了这么多年的油水?”
面对沈听遥的逼问,林俨无言以对。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论沈伯堂是不是祁垚,他都与北宁脱不了干系。
林俨又该如何在北宁与沈听遥之间周旋,还不得而知。
“若沈伯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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