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出征

次日叶稷安倒是早早起来，看上去他这一觉睡得很不错，杜若则是眼下些许乌青，但还是起来服侍他更衣用膳后将人好好的送走了。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昨夜之事。

或是叶稷安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送走叶稷安后，春兰和冬青还以为杜若会像从前一样绣花或是小憩便拿来针线又沏了茶，谁知杜若起身踏出殿外看着院中春花烂漫深吸一口气。

“你们陪我去看看娴妃姐姐吧。”

不一会儿轿子便到了娴妃宫门前，入春后林琅病了一场如今已然好些了，不过还是有些咳嗽，杜若带了润喉止咳的雪梨枇杷水去看她，林琅也在宫中猛了许久拉着她在殿中说了好一会儿话。

“这些日子不见，姐姐消瘦了不少。”杜若心疼的拉着林琅的手。

这场病来的猛，林琅原本白皙的手已变成惨白，林琅勾勾苍白的唇笑笑。

“多谢妹妹记挂，前些日子缠绵病榻没什么胃口，近日已经好些了。”林琅道，杜若笑笑摸着林琅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林琅见她脸色伸手屏退众人。

“妹妹来找我，所为何事？”待到众人退去后林琅才开口，杜若道：“确实有事麻烦姐姐。是想托姐姐打听一个人。”

“哦？是谁？”林琅问。

杜若压低声音道：“江州知府。”

“嗯？”林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杜若笑而不语，林琅垂眸沉思似是想到什么似的，眼中有些惊讶，抬眼看向杜若，杜若只笑着看着她，似是默认了她心中的答案。

“我会托人去传父亲，让他派人打听。”林琅道，杜若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力道重了几分。

“得到信息后，送到此处。”杜若将手中的纸条塞进林琅手中，林琅点了点头将纸条攥紧。

“如此便多谢姐姐了。”杜若笑笑，林琅也笑笑。

在林琅宫中带了半日杜若便告辞回去了，叶稷安这几日有些忙，中午都没空来找她用午膳。

杜若看着桌上的菜只觉得没什么胃口。

“陛下这些日子可真忙，娘娘特地做的马蹄糕都凉了。”春兰将马蹄糕收起来嘟囔道。

“听说是岭南又开战了。之前派去的将军接连打了败仗，原本霍家夺回来的又被岭南王派人打回去了。霍家的小将军前些日子便带着骁铁军出征了。”冬青道。

杜若抬眸看她道：“冬青，这些你怎么知道？”

冬青收盘子的手微微一僵笑道：“我..我和小太监们闲谈时听说的。”

“哦。”杜若没再追问下去，只是看着两人把饭菜收下去。

两人走后她看向门外，宫中的花如今开的正盛，院中一片春意盎然。

又要开战了吗？她暗暗攥紧袖口。

不知将军和军师如今怎么样了。

“阿嚏——”

霍云楚坐在马背上猛地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季寒水转头看她笑了一声。

霍云楚揉揉鼻子嘟囔道：“真是春天到了，阿嚏——”

“南方春日潮湿些，若是在北方粉尘混着花粉你岂不是更难受了。”季寒水道。

霍云楚吸吸鼻子轻哼一声：“这南方虽没有多大的烟尘可这杨柳絮实在犯人的紧，你不知道昨夜我真是一夜没睡好。”

季寒水瞥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掷给她，霍云楚接住瓶子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知道你一到春日容易难受，之前特地找月见配了药，涂在鼻子上能减缓症状。”季寒水道。

霍云楚一手牵马一手打开小瓶将里面的药膏涂在鼻子上吸了吸。

“真有效果，通畅了不少。”霍云楚惊讶的挑眉，季寒水瞧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笑不语。

霍云楚将小瓶揣入怀中，一蹬马镫继续赶路。

此次出征，属实临危受命。

原本淞王派去接管岭南战事的将领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丝毫不懂用兵之术，不过半年时间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便又被送了出去。

朝堂上淞王与皇上大吵一架，叶稷安难得硬气了一次，不顾淞王反对派她带兵出征岭南，只是淞王着老不死的竟派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当监军。

这老太监叫李桎，是从前宫中侍奉的老人，当年就是这厮与淞王勾结透露了先帝的行踪让淞王奸计得逞，这些年一直留在宫中伺候叶稷安。

名伺候实则监视，这次派这老不死的来，也是淞王怕霍云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起兵造反。

李桎也是得了监军的实权，这一路没少为难霍云楚，想找她的错处，只是每次都被季寒水两句话怼回去。

这几日倒是消停些了，不知憋着什么坏呢。

霍云楚拍拍胸口的药瓶看看一旁马上的季寒水轻轻勾了勾唇。

此次其实算得上她第一次独自带兵出征，出征前她心中紧张无比，连续好几个夜里都没睡好，直到季寒水来敲响她的房门。

“别怕，有我陪着你。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这一次吗？”季寒水是拎着两壶酒来找她的。

其实这么多年，她与季寒水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在她心中，季寒水是军师，同盟，亦是家人。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院中对饮，季寒水给她分析此次下岭南的局势。

她们之前早已打过岭南，对于那里的气候和地势都算得上了解，如今这次去不过是重复上次的经验，并不算难。

为难的是这次还有个李桎作为监军，这人心思歹毒，是淞王的爪牙，肯定会坏事。

霍云楚沙场宿将，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她有百种兵法千种应对，这面对这些整日在宫中勾心斗角的太监，她属实没什么办法。

季寒水摇摇折扇挑眉道：“放心，有我。”

这些年无论多么艰难的时候，季寒水总陪在她身边，每次她说出这句话后，情势都能化险为夷。

有她在身边，霍云楚总是安心的。

临行前她特地看了行军图。

岭南战事很急，她们这次只会从江州旁边路过，其实她心中存了一些私心想去江州看看。

不过出发前岭南又传战报，岭南军攻势凶猛，如今已经抢占了三座城池，不日便要继续进攻。

不得已她们只能昼夜兼程。此次出发紧急，加上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粮草又成了问题。季寒水派了先锋小队提前赶往岭南，又叫李桎派人去筹粮。

不知这李桎是否靠得住，不过想来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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