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花夜雨皱了皱眉,眼前一片黑暗的日子过了十年,黑色骤然变成一片白色,即使这光芒有意控制锋芒,她仍被耀得生出几分不适。
不适......她整颗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眼部不适的情形了!无论何种刺激,她的视线都如一片死水。
强力压住不适,她努力睁大双眼去适应那片白光,尽管被刺得十分疼痛,可她不愿闭上双眼。
且说那两颗月泠石离了弯刀,晃晃悠悠地来到花夜雨眼前,随后光芒渐渐消失,那两颗石头竟化成黑珍珠般的模样,骨碌两下滚进了花夜雨的眼眶。
“啊啊啊啊啊!你的眼睛把月泠石吃了!!!”那童子忽然没头没脑地叫起来,仿佛看见天下第一奇观。
与此同时,花夜雨眼眶中生出异物感。可这种陌生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转眼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暖暖的、润滑的湿漉感,好似春日下的那场催生新芽的喜雨。
直到脸颊忽然贴上一股温热的触感,似在轻轻替她擦拭,她才反应过来,那喜雨原来是不自觉滴落的眼泪,十分陌生的……眼泪!
眼前纯粹的白开始变得模糊,混着些晕染开的桃红,像潜游的鱼群透过微波泛起的水面看桃花。而后水面渐渐恢复宁静,那桃色也慢慢变得清晰。
映入眼帘的桃红色衣袍绸缎,整洁讲究,透着说不出的生机。
犹在世界忽然变成彩色的震惊之中,她连抬头的动作都迟缓了很多。顺着桃红衣料往上看,在定格到眼前那张脸时,花夜雨定住,整个脑袋里只轰隆冒出两个大字!
原来,不管肚中笔墨几何,在亲眼见到惊心动魄的美景的时候,脑子的确会一片空白,只剩最原始的冲动。
她瞬间理解了方媚!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因为忌惮他的身份而有所收敛。
之前摸骨时,尚觉此人只是周正清雅,可今日亲见,才知道一张脸居然能将多情和气度结合得完美无缺……
她动了动眼睛,终于将面前这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他脸虽生的俊美,雌雄莫辨,尤其一双眼睛顾盼之中尽是邪气,但身量飒爽挺拔,身着桃红素衣,配有金甲,中有系带勾勒劲瘦腰身,衣袍掩映下透出白色裤装,一双腿笔直修长。不显一丝软弱虚颓之气,也不见一毫讨好之感。
当真是君子兰以为骨,灼夭桃以为面。
花夜雨一瞬竟不敢逼视,撇开视线,想到从前看不见时,竟将他和银梅山下摇尾乞怜的狗狗蛇联系在一起,一时窘迫难当,悔恨到作为一只死透了十年的鬼,竟在心底念起了阿弥陀佛。
“……”方逢霖见她面色潮红,皱眉咬唇不愿看他,以为月泠石对她不利,伸手一把钳住那弯刀,厉声道:“你做了什么?”
管他是何种态度,那弯刀本就没打算买他的账,灵巧一躲,飞身到了花夜雨眼前,浮动得更快了,仿佛在得意邀功。
花夜雨注意到眼前的弯刀,刀柄上有两处凹陷,想是镶嵌他们所说的月泠石的地方,心下了然。
她恭敬地交叠双手,诚恳地朝那柄银白弯刀躬身致谢。弯刀只是将她的手心托起,欢快地绕着她飞舞了几圈,最后定格,寒光一闪,晃了方逢霖的眼睛。
花夜雨不知道,那张艳丽俊美的脸上还能显出无措的表情,心中暗道:果然美人只要动用一点点表情就能让人心软。
她安慰又忐忑地朝他一笑,方逢霖立刻朝她走来。花夜雨道:“你师父佩刀上的宝石被我吞了,会不会不太合适……?”
方逢霖也一笑:“是它选择的你,都没有问过你的意思,该忐忑的应该是它。”
花夜雨扑哧笑出声,此人的恣意不拘依旧不分对象、不分场合,也实在神奇,明明行事总是妥帖,说话却总透着盎然的少年意气。
方逢霖此刻心情大好,说不出的惊喜和轻松,天知道在看见花夜雨转动眸子,最终聚焦定格在他身上,绽出笑容的那瞬间,他整颗心是怎样一瞬停顿,而后猛烈震颤!
整个冰洞好似都顺眼了,蓝得真漂亮!师父留给他的弯刀,关键时刻还真派得上用场!就连那自称真君座下的无知小鬼也顺带可爱了许多……
方逢霖这样想着,但面上什么都没说,只握住那柄弯刀,将它系在腰间,对花夜雨说:“该出去了。”
三人带着一团白雾、一柄弯刀一同离开了冰洞深处,在即将离开洞开进水之前,花夜雨得以亲眼见到了洞口处的三幅壁画。就在第一幅授剑图中,她在那身长袍上辨出一个龙角金印。
此龙角金印不在人间流行,花夜雨只曾在兄长处见过,不过模样不甚相同。兄长的角龙周围绣有珍珠,据说是他飞升成神后,仍念着还在人间游历的妹妹,以珠代雨,绣在了自己的武神服上。而壁画上的角龙金印样式古朴,像是修士册中记载的几百年前的旧款式。
看来,当时那股灵力感受得不错,这雪林将军的确曾是武神,还是百年前的武神。花夜雨默默记下壁画,没多说什么,与二人一同浮上了水面。
鉴湖还是那个鉴湖,只是三人上岸后,那湖面黑洞已消失不见,将过往一切永远地埋在湖底。
湖天一色,红梅纷扬,童子手捧着一团白雾,站在高大的梅树之下。那白雾渐渐脱离掌心,轻盈下降,周围裹着飘荡的梅花瓣,渐渐融入到梅树根部。
那童子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虔诚地鞠了一躬,又所以找了个矮些的树枝,连飞带爬上去,用一根红绳将腰间那支玉笛系上了。
他蹦下来,很不幸脚一撇,摔了一跤,立刻又皮实地爬起来。
花夜雨问:“你的曲子还没学会,确定要把笛子留在此处吗?”
童子点点头道:“这笛子本也是师父的,就让它留在这里吧。再说了,你用树叶都能吹得那么好,笛子不笛子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花夜雨摸摸他的头,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童子歪头瞄着她,想着反正日后跟定她了,诚实道:“清英。”
“和你的……气质不太相配。”方逢霖本已沉默了许久,停顿半晌,话里带笑。
清英恼道:“关你什么事!”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心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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