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图谋
“依你看裴氏那现任家长品性如何?”
这个问题本不过是展沛随口一问,可没
想到韩叙听后脸上却竟然突兀地显出些许为难的神色,仿佛有什么东西很是难以启齿一般。
展沛见状便忍不住稀奇地挑了挑眉,笑道:“怎么,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
韩叙摇摇头,沉默了片刻才道:“那裴思雨与我想象中大不相同。”
她本以为那裴氏能东山再起,除了裴恕之以外这位被裴氏其余人推崇上位的新任家主应该也是有些本事的人。
结果她遍访汝阳,后面又偷偷潜入裴氏府邸,多番探查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位新任家主行事风格真就是除了荒唐以外便只剩荒唐可以来形容。
“她耽溺男色,贪图享乐,平日里不是流连于南风楚馆之地,便是与家中侍君玩乐,整个人可谓是不思进取到了极点。”
“有意思。”
听了韩叙的话后展沛不由得轻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道:“既是如此纨绔,裴氏又为何要选立其为家主?这其中……只怕有什么隐情吧?”
她随即看向韩叙。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韩叙飞快地点了一下头。
“女君英明,我此行潜入裴家后确实发现了一件怪事。”
她倾身靠近展沛,将声音压得极低。
“虽然明面上看那裴思雨才是裴家的家主,可我真正进到裴家后却发现在这裴家,真正当家做主,能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实际上却另有其人。”
展沛毫不意外,只问:“是谁?”
韩叙没声了,她有些尴尬地挠挠耳朵,默不作声地重新坐直身子。
展沛见状立刻悟了,于是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查到?”
韩叙闻言后脊一麻,猛地起身跪到了地上。
“还请女君恕罪。”
“行了,起来吧。”
展沛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人起身,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手中的本子。
连韩叙都查不到的人,会是个什么人呢?谁是当年汝阳裴氏一脉灭门的凶手,裴家如此行事,暗地里究竟又在打着什么算盘呢?
诸多疑问纷杳而至,隐隐约约的在展沛心中笼罩出一小片阴云。
回庆云殿的路上,展沛问小药:“方才韩叙所说之事,你怎么看?”
小药思索片刻,而后道:“裴氏背后之人有所图谋。”
展沛笑了一下:“非但是有所图谋,甚至这图谋还非同小可。”
清流骨,天下师。
展沛想起这句批语便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她转而又想起在国子监的裴恕之和那篇轰动朝野的策论,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展沛沉默片刻,而后道:“让人去查一下,近几年来各地的考生以及新任官员有多少是出身汝阳,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和裴氏有来往的。”
小药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展沛的意思后猝地一惊:“女君的意思是……?!”
“嗯。”
展沛弯了弯嘴角,一双眼睛里却不见半点笑意,反而暗色遍布,深沉森冷到了极点。
“若我没有猜错,只怕这图谋还不小呢。”
“我明白了,稍后我便吩咐下去。”
小药的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轿辇晃晃悠悠,从宫道尽头一路行来。
高大的宫墙投下大片阴影,隐隐约约的将轿子彻底笼罩。
回庆云殿的时候偌大一座宫殿正热闹着。
宫人们来来往往,正往另一座偏殿里搬东西。大到黄梨木柜子,小到珊瑚摆件,桩桩件件皆色泽温润,显然都是些上了年纪的旧物,而事实上这些东西的所属者也确实是这座偌大王宫里的旧人。
展沛站在回廊下远远地看着不远处正小心指挥着宫人们的展常钰,忍不住好笑地弯了弯嘴角。
笑过后她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小药。
“白芍那边的药配的怎么样了。”
小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展沛说的是什么:“我差人去问问。”
“嗯。”
展沛点点头,盯着看了一会,片刻后却又突然道:“也不必着急,让她务必用心,最好能将药效研制得更加温和,不伤人身体。”
“知道了。”
“宋二最近寄信来了没。”
展沛收回目光,抬步穿过回廊往自己所住的宫殿走去。
小药跟在她后面,听她主动提起宋顷昀还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把宋顷昀哄去西南后展沛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后续也不过就是关注一下西南的局势,偶尔再敷衍对付一下宋顷昀。
毕竟跟宋顷昀一同去的邵酩烟明面上是监军,实则只有她和展沛清楚,对方是展沛特意放在宋顷昀身边的一个眼线。
即便宋顷昀什么也不说或是背叛抑或出事,展沛也可以通过她及时了解西南的局势以及调配大军。而且等到时候山匪尽数剿灭,展沛便会把邵酩烟提为将军,让其镇守十三关,随时可支援各方。
届时各州府有兵无将,而邵酩烟是将却无兵。这两者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组合起来,这样一来便既解了西南之困,防止以后再有山匪作祟,又不用担心主将离心,某日威胁元景江山。
除了被蒙在鼓里的宋顷昀以外,可谓是一箭双雕,多方得利。
“烽火台暂时还没收到消息,不过据说人已经到了津门。”
“好。”
展沛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药见她如此不由得感到更加好奇。
“我很好奇,女君……到底是如何看待二公子的?”
小药走在她身边,低声问道。
展沛闻言一怔,而后忍不住好笑地看向小药。
“什么如何看待的。”
小药思索了片刻,回道:“您讨厌二公子吗?”
“不讨厌。”
展沛摇了摇头。
“那您……喜欢二公子吗?”
喜欢宋顷昀吗?
展沛转过头,一边往前走一边破天荒地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
宋顷昀的性格,出身,都注定了他既不可能像裴恕之那样适合宫闱,也不适合像展常钰那般不索求任何名分留在她身边。他既无法容忍展沛的身边还有别的人,这繁杂的礼仪和宫规于他而言也更意味着束缚和禁锢。
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是个没规矩的孩子,行礼常常不端,还总和展沛打架,可那都是因为他还只是孩童,而且是宋斯羽的幼子,所以旁人看在这两点上一般会容忍他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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