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玉楼金阙囚雀鸟2
姜祈年一脚踹开拦着的侍从,冲入殿中,却见屏风之后,两道人影交错,其中一道瑟瑟发抖着,似是怕极了。
贺敏行呵退了侍卫,“都退下吧,本宫和晋王有要事相谈。”
姜祈年听见了妹妹极力隐忍的呜咽。
宛若当年,被母后掐住脖颈时的声音。
他调整心神,走上前,一贯的温柔,“雀奴,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姜祈年还是微微顿住。
却见姜婉挽被禁锢在贺敏行怀中,脸上脖子上,都是伤口。
原本让下人早上给妹妹准备的淡黄色织金鸟羽裙早不知被扔到了何处,她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藕粉色罗衣。
罗衣的衣带散落,雪肤红痕遍布。
她看见自家兄长来,急忙伸出了手,想要投入他的怀中,却被束缚住了翅膀。
姜祈年便上前亲自把囚于笼中的雀儿接回自己怀中。
墨绿色刻丝鹤氅将她包裹住,打横抱起。
一向温和待人的九皇子,此刻却满面阴沉,那双如同淡墨轻扫过的温和眉眼此刻却满含着怒意。
他天生笑脸,唇角上扬,眉眼温柔,缱绻情谊蕴藏其间。哪怕是再怎么冷心的人,看见他总会不自觉的温柔几分。
但,那只是在姜婉挽看得到的地方。
贺敏行便是最讨厌他这幅样子。
丑死了。
明明是一条毒蛇,还要装什么好哥哥。
妹妹不是他亲手送给自己的吗?
投诚给自己,献上妹妹,换取权力,却还要假装维持自己好兄长的虚伪形象。
今日雀奴和那谢积玉私会的事情,还是他差人透露给自己的,如今坏人倒是自己当了。
他倒好,平白的一身清风不沾染尘埃。
贺敏行不悦,但也知今日吓到她了。
那双手牢牢攀附着姜祈年,指尖都泛青,还微微发抖。
今日落水又受了惊吓,自己又伤了她,若不让她回去自己的巢穴,恐怕夜间又要梦魇了。
只是合该是攀附于他的,还是很刺眼。
不若等她嫁于自己,再想想办法让姜祈年意外死掉?
或许也不用,这个病秧子,身子可不大好,说不定还活不到他们大婚呢。
且让他演一演好兄长吧。
至少此刻,能让雀奴安心。
“九皇子今日擅闯之罪,本王便不同你计较,只是还是应当知道你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回去帮本王好好照顾未来王妃,莫要让她受了风寒。”
姜婉挽靠在哥哥怀中,方才觉得安心,却看见半空中又出现了那些文字,浑身更凉了。
【女主啊,你哥哥可是亲手把你送给晋王了。】
【你以为你的行踪之前是怎么被贺敏行知道的,当然是他送信啊!】
【还不如投靠贺敏行呢,至少他只是表面坏,你哥可是白切黑啊!!!】
【他演好哥哥演得要发疯了,真不敢想象以后撕开窗户纸……】
姜婉挽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被姜祈年握住,暖意传来,“雀奴,不怕了,哥哥在呢。”
他安抚地声音犹在耳畔,只是那些弹幕却像是夺命的刀一般,一点点划开她的血肉。
又是一条——【他其实现在更想把你的指尖含入口中。】
年幼时,皇兄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习字。
她于宣纸上写下的第一个词,便是“祈年”。
那时只觉得,墨香染袖,春风浮动,和皇兄能在这深宫之中活着,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而此刻,他的身后,黑压压的文字不断侵袭。
那双温柔的手,在柔和灯光的照射下,却冰冷白皙的像条阴湿的蛇,像是要将她缠绕吞吃。
她猛得收回手,向后靠,缩在床柱跟前寻求安全感。
姜婉挽只觉得文字有时候也可以做鬼魅,文字也可以做刀,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死里逃生,又被告知一切都是一本书,她的脑子很乱。
那些文字还在,没有消失,不是她的虚幻梦境。
也许是真的。
可她不能立刻信了。
但又需要去验证。
“雀奴,怎么了?皇兄在呢,别怕。”
“今日是皇兄不好,皇兄应当派人保护你的。可是被吓到了?怎么会突然掉进芙蓉池呢?”
姜祈年靠近,伸手想要抚平雀儿的羽毛,却见她防备地向后,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光看着他。
他不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
“摘星呢?皇兄?”
摘星是姜婉挽最信任的大宫女,这次也是摘星帮她在宫中打掩护的。
可回宫这么久,却未见摘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皇兄不喜欢摘星。
但摘星十分忠心,她在这深宫中,除了皇兄,便是最信任摘星了。
姜祈年指尖划过丝衾的一角,狭长的眼眸落下小片阴翳来。
“摘星她受了点风寒,此刻在休息。”
“皇兄如今也有了些实权,给你找了两个宫女来。今日之后便叫她们来服侍你可好?”
姜祈年不喜欢那个摘星。
她夺走了雀奴太多的注意力,甚至,还想带雀奴走,让雀奴远远离开他!
雀奴是他的,是他一个人,谁也不能分走她的爱,谁也不能带走她!
阴毒的蛇往往会披上柔软的皮,然后一点一点的渗透毒液。
白玉一般的九皇子,却如同一条蓄满毒液的蛇,蛰伏许久,只等着致命一击。
姜婉挽错开哥哥的手,抗拒道:“我只要摘星,皇兄,摘星不在,我睡不着。”
“我不喜欢别的人亲近我,我怕。”
“摘星风寒了,那我便陪着她一起睡。我很乖的,夜间我会照顾她,不会吵醒她的。”
姜婉挽的手落在哥哥的衣袖之上,“皇兄,我总会想起小时候,那两个杀我的宫女到底是谁派来的?我今日,险些在芙蓉池丧命,也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除了摘星,我谁也不信!皇兄也不能像幼年时守在我床榻边了。我一个人,会怕。其他的陌生的宫人在,我也会怕。”
她眼中雾蒙蒙一片,似是又陷入了那无边的杀机之中。想是芙蓉池的意外让她又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每每如此,她便难以入睡,惶惶不安,从前都是自己陪在她身边的。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雀奴便知晓男女有别,不许他守在她的塌边了?
定是那摘星挑拨!
否则,他们兄妹相依为命,怎么会离心?
他原本调教好了两个宫女,十分熟悉雀奴的习惯,又听话乖巧,和摘星性子容貌都很像。
今日原本就借着那摘星风寒换了她,叫她再也不能近身。
可雀奴不但抗拒那两个宫女,还在抗拒自己?
原本以为,让她们两个代替摘星,让雀奴没那么在意摘星。
可如今看来,暂不可行。
姜祈年便含笑温柔道:“莫怕,雀奴不喜欢,哥哥便不叫她们两个服侍你。摘星风寒太重,雀奴和她接触过多,自己染了风寒又该如何?”
说罢,便不容反驳的吹灭了灯火。
一双手落在姜婉挽的眼上,“你不叫皇兄近处陪你,那皇兄就在殿外守着。等摘星好了,定然让她时刻守着你。在这之前,你也不能让皇兄担忧。”
他的手心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摩挲着姜婉挽的心,又简单地拆解了她的心墙。
他太了解她了。
于是,便被她轻轻扯住了衣摆,“别在外面,皇兄明日还要上朝,诸事繁多,不用陪着我。”
姜祈年低垂着双眸,微微轻咳,“无碍,皇兄只在殿外陪着你,否则,皇兄恐彻夜难眠。”
她微叹,终于还是心软了。
“皇兄,便在内殿吧。”
还是不许他在榻边吗?
可每每她熟睡之后,自己都会来看看她。
从前能,现在却不能。
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