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好戏开场
杜嘉柔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江随舟就这么不慌不忙地在后面跟着,她没有问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终于还是江随舟率先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你做的山药糕,我收到了。”
听见这句话,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而后转过身来,朝他走过来,最终在离他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下了,看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千星阁,消息倒是灵通。”
他看着面前的人的眼睛,眼眸很亮,里面映着他的身影,他想,此刻会不会她也看到自己眼中的她。
他停顿了片刻,还是说道:“下次不要放成盐了。”
杜嘉柔听见这话,倒是脸色变了变,将盯着他的眼睛转向一边,退了几步,有些愤愤地说道:“别跟着我!”
说完这句,她转过身去,继续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装作心安理得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好丢人,居然把糖放成了盐,那该有多难吃。
看着脚步越走越快的杜嘉柔,江随舟倒是带了笑意,她还是这么可爱,和小时候一样,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了,他摇摇头,继续跟了上去。
冯钰程一直在会客厅接待客人,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许久,他还惦念着答应杜嘉柔的事情,带她在府里转转。
只是这人一直络绎不绝,他抽不开身,但最终还是让他找了空隙,借口离开了会客厅,往花园方向走去,他听见她说要去花园了。
才走出会客厅没一会儿,就见着杜嘉柔正往他这个方向来,他见到她,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心里只浮出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他刚想开口叫她的名字,却发现她的身后,不远不近地缀着一个人,仔细看去,发现是她的表弟江随舟。
虽说按照礼节,杜嘉柔和江随舟是表兄妹的关系,可终究二人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从小长大的情谊,这样未免太过熟稔,冯钰程心中忽然有些闷得慌。
杜嘉柔刚才离得还有些远时,就看见了冯钰程,虽然她对他如今只有恨意,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对他很熟悉,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也可以确认就是他,
快要走近时,她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伸手握住了冯钰程向她伸过来的手,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她问道:“腿疼吗,都说了今日无须来迎我。”
冯钰程看着她关切的神情,就是有痛楚,此刻也全然忘却了:“你是灵丹妙药,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痛了。”
“咳!”江随舟自刚才听到这两人的话,就一直忍不住地想翻白眼,尤其是对着冯钰程,更是咬牙切齿,他觉得此人的腿还是瘸的轻了,有空说些有的没的。
“咳!”江随舟重重咳了一声,以示自己不是空气。
杜嘉柔刚要说自己的真实目的,就听见后面的人发出不合时宜的咳声,便缓缓地转过身去:“表弟,你可以自己随意转转,我和阿程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江御史,别来无恙。”冯钰程这时也将目光落在江随舟身上。
江随舟:“冯侍郎。”
及到三人并肩而行的时候,冯钰程还是没能接受,属于他和杜嘉柔的独处,就这么被硬生生加了个人出来。
江随舟只是轻轻抬了宋沅宁出来,杜嘉柔只好听从母亲的话,带着江随舟,跟在他们身后,犹如甩不掉的影子。
他似乎永远都知道怎么让自己妥协,又很巧妙地没有耽误自己的计划,杜嘉柔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冯府的书房,书房不仅是上锁的,房门前还站着两个冯府侍卫。
“柔儿,你看这芍药,是不是开得很好。”冯钰程指着一朵开得很好的芍药花,对杜嘉柔说道。
杜嘉柔收回目光,对着他笑道:“确实开得很好,尤其是那株粉色的。”
她没猜错,前世冯怀璋为什么非要将造反的物证,放在杜府的书房,而不是别的地方的原因,正是他自己的习惯,就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便顺手也这么诬陷杜家。
现在只是知晓了冯家的书房里,定有猫腻,可若要进去书房,还需要长远打算,想到这里,她将目光从芍药花上转回冯钰程:“阿程,差不多府里都看过了,我们回去吧。”
“好,正好宴席也要开始了。”冯钰程顺势握住她的手,虽然是春日,她的手还是有些微凉,他握紧了她的手,并肩往会客厅走去。
江随舟不知在看些什么,这一路上倒是安静得很,看着两人离开了,他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会客厅外,正是此次举办生辰宴的地方,宾客差不多都已被安排好,一人一桌。杜嘉柔望去,不是侯爵世家,就是达官显贵,她想,不愧是左相,排场够大。
“柔儿,你先做,我要去那边招待一下宾客。”冯钰程将杜嘉柔亲自送到座位,见她坐好,这才说道。
杜嘉柔施以温柔的笑容:“好,去忙吧。”
她本以为江随舟会和那些官员坐到一起,不料他直接坐到自己身旁的另一张桌子上,但这样也不算逾矩,毕竟他名义上的确是杜家的亲戚,所以她也没多想。
毕竟,好戏就要开场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酒过三巡后,几个婀娜多姿的舞女来到了宴会中间,随着一阵琵琶声,开始起舞,众人都专注地看着这翩翩的舞蹈,她们脸上蒙着的面纱更是添了几分韵味。
杜嘉柔拿起桌上侍者刚给她倒的酒,以袖掩面,喝了几口,是上好的雪醅酒,滋味醇香,而后放下杯来,看向郑时安的方向。
郑时安的眼神专注地盯着舞女们,那眼神,绝不是单纯的观看,更多是当成猎物,恐怕心里已经盘算好中意的如何夺来。
她冷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欣赏舞蹈,舞姿的曼妙变换中,这支舞终于快要跳完了,几个舞女围成一朵花状。
中间的舞女纤细的手贴近耳后,而后将面纱摘了下来,抛到了天上,至此一舞完毕,宾客皆是掌声雷动。
只有一个人,似是被那舞女的容貌惊呆了,脸上倒不是惊艳于舞女的容貌的钟情之意,而是活像见了熟人的惊异,此人,正是郑时安。
郑时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慌乱,他直觉苗兰因并不是无缘无故到冯府跳了这么一支舞,心脏怦怦地跳,又在想,她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
他不是傻子,绝对是有人帮苗兰因,否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人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又在心里安慰自己,父亲还在这里,肯定会保他,不能先慌了神。
只是刚这样想着,舞毕曲散,舞女们正要退场,一切都归于安静时,却见中间那个舞女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退场,而是跪在了宴会中间。
而后一个虽带着颤音但声音清脆响亮的声音自她嘴中发出:“民女苗兰因,状告舒国太乐令,吏部尚书郑维业之子,郑时安,强抢民女,贪污受贿,徇私枉法。”
郑时安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但听见苗兰因这么说,当即大怒:“胡说!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女人拖下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敢在此造次!”
郑家的护卫听见自己少爷这么说,当即要把那个跪着的舞女拖下去,他们习惯于处理这些事了,动作很快,眼看就要抓到那个舞女。
“且慢。”杜嘉柔从位子上站起来,顿时七嘴八舌的声音小了一般,在座的人都盯着她,连位于上座的杜敬澄和宋沅宁都有些讶然,眼神对视着询问对方,但未能得到答案。
杜嘉柔:“郑乐令,这是在冯府,就算是胡闹,也容不得你来动武。还有,你没听见她的话吗?若所言为真,左相席上,天子之土,你这般之举,才是那个真正放肆的人吧。”
郑时安只想快点解决这个麻烦,他本想着左相和自己父亲好歹有不浅的交情,怎么说左相也要给他找个面子,所以想直接用武力将那个女人弄走。
可杜嘉柔此话一出,他反而不好出手了,毕竟这确实是冯府,谁知道冯怀璋那个老狐狸是会暗中相助,还是明哲保身。
一时之间,气氛僵住了,地上的女子趁着这工夫继续说道:“民女姓苗,名兰因,家中父母早亡,本就是个寻常百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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