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五石散

虞惊鸿这次没有带任何人来了乾清宫，可此时的乾清宫冷清的厉害。

那种空寂的感觉简直快要毛骨悚然了，她越是进去，越是心惊，一路竟然连个宫侍都不曾瞧见，就让她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实在太不同寻常了，萧执玄即便再如何不喜人亲近，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没有一个人守着。

直到走到内殿，她才瞧见黑沉的夜色底下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略带圆润的身形不是三福还能有谁？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口处，整个人扒在上头像只壁虎一般。

虞惊鸿有些奇怪，走上前的声响都没能把人吵到，她只好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在这杵着做什么？”

三福被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差点飞起来，见是她才收敛了惊惧的神情，可很快另一种惊慌爬上了他的脸。

“娘娘，您怎么来了？”

虞惊鸿察觉他神情不对，“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娘娘多虑了，陛下已经歇下了，不如娘娘改日再来？”

这逐客令怎么看怎么生硬，“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娘娘说什么，奴才不明白。”三福还在打着哈哈。

虞惊鸿的脸彻底沉了下去，她上下扫视着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的三福，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让开！”

三福背靠着门的身子抖了抖，被吓得。他吞了吞喉咙，有些害怕，但还是守着门不让她进去。

“娘娘，奴才真没骗您。您先回去吧，陛下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这时一声闷哼从里头传出来，虞惊鸿一听就知道这是萧执玄的声音，而且还是呼痛的声音，她立时就急了。

“滚开！”

忍不住一声大喝，她一把将挡路的三福推开，三福也不敢伤着这主子，只好让出路来了，只是眼见着虞惊鸿往里头闯，他也急得不行，匆匆跟在了后头。

甫一进去，虞惊鸿看着这眼前让她几乎要瞪裂眼眶的一幕，整个人都怔住了。

萧执玄一身雪白的寝衣上头满是血污，地上还蜿蜒着一片血色，他手上执剑，雪顺着雪白的剑身淌下来，再一滴滴地落在地面。

虞惊鸿动弹不得，整个人发着抖，嘴唇也像是冷极了一般打颤。

三福就跟在她后头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瞳孔大震，知道这主子又犯病了，这会儿估计刚刚发完疯呢。

“你在干什么？”虞惊鸿许久才张口，字句都在发抖，每一字都在发颤。

萧执玄原本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来，那是一双猩红的血眼，半点不带假的，除了黝黑的瞳仁之外，眼球部分都是充血一般的赤红色。

三福只看了一眼，差点魂都给吓飞了，连忙要抓着虞惊鸿往外头跑。

没成想他这么大力的一拽，竟然没能拽动，他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压着嗓子道：“娘娘，咱们先出去吧。”

虞惊鸿却一把扯回了袖角，一步一步地靠近萧执玄。

她的脚步很慢很轻，可每一步动作又那么坚决，好像什么都不能撼动她。

三福急得不成，可是这会儿他是万万不敢靠近这活祖宗的，不然当真得要掉脑袋的，见状，只好自己先逃出去了。

虞惊鸿的心思早就飞到了萧执玄身上了，哪里还顾得上他，她这会儿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让她喘不上气来，快要死掉了。

“回答我，你在做什么？”她终于走到了萧执玄身前，面对着这个高自己一头多的人，她仰着头，可是半点气弱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她像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上位者。

萧执玄对上她的眼睛，瞳仁缓慢的转动着，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很快他就抱着头，整个人的面色狰狞痛苦，仿佛在承受着什么无法忍耐的疼痛。

“你怎么了？”顾不上兴师问罪了，虞惊鸿担忧地看过去，一只手去扶他。

萧执玄却狠狠地打开了她的手，望向她的眼神凶恶，几乎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可这恶狠狠的表情没能维持太久，很快他就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眼睛紧紧闭着，眉心锁着，面色苍白如纸。

“你到底怎么了？”虞惊鸿担忧地蹲下，双手去摸他的头，“是头疼吗？怎么回事？萧执玄，你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萧执玄却说不上话来，疼的满头大汗在地上打滚，虞惊鸿的手还没能碰上他，他就拖着这副残躯往一边爬着，双手在地上很是用力地带动着身体往一个方向爬。

但兴许是太痛了，没能爬出多远，他就似乎已经力竭，再次双手抱头疼出了一身冷汗，混着一身血水，看着湿淋淋的。

“这里有药是不是？”虞惊鸿很快反应过来，在他爬动的方向是一架柜子，她赶忙过去翻找。

“在哪里啊？”虞惊鸿一边问，一边安抚他：“别怕，很快就好了，再等等。”

她的动作忙乱，手都在抖，找半天也没能找到。

“啊——”萧执玄痛的不行，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虞惊鸿更乱了，萧执玄的性子她知道，哪怕再痛苦他都很少出声的，这会儿估计是疼的没办法了，忍也忍不住，才痛叫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一挥，不小心带倒了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一下就摔落在地上了，里头的东西也被甩了出来，一只陶瓷瓶子被摔得四分五裂，里头是一堆花白的药粉。

萧执玄看见那堆药粉就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爬着过去，用手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虞惊鸿立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她忙蹲下身去，“你在干什么，这药脏了。”

萧执玄听也不听，还是往嘴里塞，虞惊鸿拉都拉不住。

而萧执玄的疼痛好像真的被缓解了一样，很快他的动作不再挣扎，整个人瘫倒在地，面上的神色不再疯魔，反而是另一种飘飘然的浑噩感。

虞惊鸿的心不知道怎么就错了一拍，她看向地上的那堆药粉，心里是说不上来的害怕和恐惧，隐隐之间还有一片寒凉。

萧执玄人是安静了下来，可手上竟然还在扒拉那堆子药粉。

虞惊鸿垂眼看见，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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