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颗糖
日暮西斜,夜色渐渐笼下来,素月分辉,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渐起,淅淅沥沥打在房檐窗棂。
书房内,灯火昏暗。
“主子,崇州回信,盐矿一事已经有了些线索。”
墨渊低声道。
要说起那盐矿事情倒是好查,崇州刺史最是铁面无私之人,以前做谏臣时谁都敢谏,没少指着元帝的鼻子骂,文臣死谏最是光荣,好几次险些在朝会时撞柱。
元帝也将其称为茅坑石,看着烦,才将人调去崇州。
崇州刺史也深谙此事关系重大,幕后之人非他一人能力能解决,所以他们的人过去后,只问了些许线索,就窥探到了些端倪。
下一刻他便蹙眉道:“不过只私盐一事尚不能完全扳倒萧氏,还得等私兵一事证据齐全。”
顾厌之闻言不置可否。
“私兵一事且稍安勿躁,切莫打草惊蛇。”
现下他们只掌握了衢州私兵,并不知其他州府有无私兵,若贸然行事,难保萧氏一党狗急跳墙。
墨渊也是此意。
下一瞬他面色有些纠结起来,似是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顾厌之拧眉道:“何事?”
墨渊想起徐一洲府上的探子回来报的消息就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知道徐一洲不是个好的,但也没想到私下竟如此龌龊。
但又事关那位萧小姐……
墨渊面色变了几变,最后才犹豫着说道:“主子,长公主府上的探子说……”
他嘴里的话还未说完,房门就被轻扣了两声。
顾厌之抬眼看去,只见是夜一。
夜一现在已经完全负责汇报江软每日的大小事务。
他思及此,不再去问墨渊长公主府上的事。
“进来。”
夜一匆匆进来,仔细看,发梢上沾了不少雨水,看上去神情有些着急。
顾厌之蹙眉问道:“什么事?”
“主子,萧小姐出事了,似是中了药……”
“你说什么?”
刹那间,顾厌之眼底犹如寒冰,双眸更是暗的吓人。
他来不及听完夜一说的话,转身便冲了出去。
身形带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涣散和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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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知夏见江软晕倒后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好在青龙几人轻功极好,顺利的将两人送回府,也没被老夫人发现什么异样。
知夏守在床前,见江软还没醒,再也忍不住哭意。
“呜呜,小姐,你姐您千万不能出事……”
她跟了小姐十年,自幼时便陪伴在小姐身边,早就看出眼前的小姐可能不是她的小姐了。
可看见人就这么晕倒在自己面前,还是忍不住伤心。
以前的小姐虽对她也好,可却整日因为表公子愁眉不展,时常以泪洗面,她日日看在心里,既为小姐不值,也觉得伤心。
现在的小姐也对她好,夸她簪发的手艺好,还让她同坐一桌用膳,小姐明媚娇俏,她也是真心喜欢。
上一次,小姐被从湖中救起来后,也是这样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后面便成了现在的小姐。
她不想再一次失去一个小姐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小姐,她的小姐去哪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哭声的作用,只见床上双眸紧闭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
江软醒来以后,只觉得身上是从未有过的热,那股热意爬满了四肢百骸。
“呜呜,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知夏见她终于醒了,才止住了哭。
“没事……”
江软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想给她擦擦眼泪,却被那股燥意影响,心里止不住的烦闷。
她热得出了满头的汗,深吸了两口气,想坐起来,却发现腿软得不行。
江软以前没少看过小说电视,她对自己现在的情况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到底还是阴沟里翻船了。
谁能想到居然会有无色无味也不用吃,只需要触碰就能下的媚//药。
架空就是私设多。
江软又在心里暗骂了句作者。
这种东西谁能防得住。
知夏这才看见她头上薄汗连连,赶忙拿帕子给她擦起了汗。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江软额头,才惊觉温度有多烫。
“小姐……”
知夏也似是想到了什么,满脸愤怒,“小姐,那余氏竟敢给您下这种东西。”
她身为大户人家的丫鬟,自然知道些阴私之物,却万万没想到余杏儿会给自家小姐下这种药。
江软用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依当时的情况以及临走前余杏儿的反应来看,这药大概率不是余杏儿下的。
“知夏,去,快去准备几桶冷水,别让人知道。”
江软来不及多加解释,她现在太热了,只想把自己装进冰箱里。
知夏也知道这情况很着急,连忙转身去准备冷水。
等房间里没了人,江软再也忍不住,热得受不了,便开始手忙脚乱的脱起了衣服。
越慌越乱,忙活了半天只把外裳脱掉。
内衫半天脱不下去,江软心里越来越烦闷。
忽而间,窗棂轻响,吱呀响了一声。
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联想到今夜中的药,她心头顿时一提。
余光暼见桌案上的妆匣盒,江软极快的撑起身体,从里头拿出一根银簪,攥紧在手里,然后重新躺下装睡。
江软心想着,等这人进来了,她就一簪给他二弟废了。
房中传来极轻的脚步。
江软心下一凛。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握着簪子的手心也因为燥/热出了不少汗,变得异常黏/腻。
接着,被褥塌陷,那人似乎是坐了下来。
江软心跳加速,心脏跳得“咚咚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泛起了白,控制不住的颤抖。
直到身上的被褥被掀起一角,江软鼓足勇气,抬手就刺了出去。
发簪还没戳到,就被人极快的握住手腕。
“是我。”
熟悉的嗓音响在耳边,江软顿时心下一松,泄去了力气。
簪子失力的掉落在地。
江软抬头看去,“殿下……”
嗓音因为药物的关系,带了几分媚意。
江软自己也能听到,不禁红了脸。
还好本来脸颊就已经滚烫,这抹红夹杂在其中,看不出来。
顾厌之低头看去,衣不蔽体的少女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小臂上莹白的肌肤上泛着几许粉意。
他近乎克制的偏开头,哑着嗓子说道:“宣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且先忍忍。”
江软心头松了松,那就好。
书里可是说了,宣墨师从神医。
想来也是有办法解的。
下一瞬,她意识愈发不清醒,只觉得热。
她就像是干涸已久的沙漠,顾厌之是倾盆而至的水。
久旱逢甘霖,她下一刻便扑了上去。
顾厌之猝不及防抱了个满怀。
他身躯僵硬着,一只手扶着那抹纤腰,另一手紧绷着不知该往哪放。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滴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激起小小的水坑。
寒凉的秋风涌进房中,江软才稍稍恢复了几分神智。
江软难受,委屈的嘟囔:“殿下,我难受……”
“我想亲你。”
她是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顾厌之耳尖红得几欲滴血,他神情晦暗不明,迟疑着道:“我……”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江软卸力地往后一躺。
她努力的克制着把脸凑过去的念头,狠了狠心闭上眼不去看他。
“不行,你离我远点……”
“离我远点,我不能亵渎你……”
男神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她居然想亵渎他。
呜呜呜,大黄丫头思想不纯洁了。
江软别开眼不看他,转了身把脸对着墙壁,忍受了阵阵涌上来的燥/热。
顾厌之心间涌上几分心疼,他俯身揽过江软的背,放轻力道拍了几下。
嘴里说着:“很快,阿软忍忍,宣墨很快就到了。”
他不凑过来还好,这一凑过来,江软用尽全力忍住的燥/意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她抬起头,伸长脖颈凑了过去。
唇瓣就要触碰到时,江软用了最后的理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宛若蜻蜓点水般,亲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这,就不算亵渎了吧……
江软因为燥/热,鼻尖不停呼出滚滚热气。
一片昏暗中,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那张冷白的脸上。
顾厌之看着眼前面颊潮/红的少女,眼眸暗的彻底。
知夏好不容易准备完了水,立马跑回院子里。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房里的男子,再一看两人现在的姿势,立刻瞪大了眼。
“殿下,你们……”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青龙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唔唔。”她不满的瞪向青龙。
青龙这还是第一次捂女孩子的嘴,犹豫是将人拖下去还是打晕了提下去。
想到这是江软的贴身丫鬟,他犹豫片刻,只得道:“你别说话,我就放手。”
知夏点了点头。
青龙也没诓她,真的将手拿了下来。
捂在嘴上的手刚一送开,知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景象颠倒,就被人扛了起来。
青龙将人扛在背上,大步离开了院子。
人都走了,顾厌之看着江软,语含隐忍:“阿软再忍忍,听话。”
他从未想过跟人做那种事,
直到遇见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江软。
顾厌之也没好到哪里去,分明是寒凉的秋日,额角也溢出不少汗。
江软已经有些迷糊了,嘴里哼哼唧唧的就往他怀里钻。
一边钻一边往里拱,嘟囔着,“亲亲……”
顾厌之被她感染,只觉得自己也燥的不行。
他浑身紧绷,直到摁住江软的双肩,才止住了她的为所欲为。
只是偶尔被她挣扎着钻了空子,在他脸上偷啄了几下。
就在顾厌之觉得连他也要克制不住时,宣墨终于到了。
今日他在城外找几味较稀少的药材,因此来的晚了些。
好在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
见人来了,顾厌之立刻用锦被把江软裹住,只露出脑袋和手。
“给她看看。”他说着,抽出江软的手,方便宣墨诊脉。
江软哼哼着不依,不满自己浑身都被裹着,一个劲的乱扭。
宣墨一看江软的状态就知道中的什么药了。
他上前就想把脉,又看了一眼顾厌之,极有眼色的从旁边找在一块锦帕,隔着锦帕诊起脉来。
宣墨蹙起眉,片刻后,才抬头看向顾厌之。
“主子,萧小姐中的这药,药性极强,多是教坊青楼用来……咳咳,用来教训刚入教坊女子的。”说到中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从药王谷出来到现在,他连把脉都是摸得男人的手。
顾厌之拧眉,“可有办法解?”
“倒是有,只是……”
“说。”
宣墨解释道:“若要解也不难,只是其中有一味药难寻,这极烈之物需得以极寒之物来解,若有寒烟草,便可解。”
顾厌之唤了声墨渊。
须臾,暗处的墨渊闪身进来。
“府库里可有寒烟草?”
他素来不爱管这些杂事,杂事几乎都是交给鸦青与墨渊管的。
“府库里刚好有一株寒烟草。”墨渊知道这事情着急,不等顾厌之吩咐,抢声道:“属下这就去取,不消片刻便能取回来。”以他的轻功,这时间必定能够。
说完他便闪身走了。
宣墨施了针,缓解了江软的不适,让她昏睡过去,随即去准备需要的药材,走前,他眼珠转了转,嘿笑了一声:“主子,寒烟草珍贵,其实,圆房……”
在他看来,寒烟草珍贵难寻,寻常的商贾富户高门贵府也不见得有。
他也能看出来主子对这位萧家小姐的心思。
顾厌之直接将话打断,“不必多言。”
他不能趁着江软中了药就行那种事,不说她醒来会不会生气,单就他自己也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儿。
再珍贵也是死物,死物永远不及活人重要,用了便用了。
墨渊回来的很快,回来时捧着一个小锦盒,“看看,这是不是寒烟草。”
宣墨接过,打开一看,只见草心白茸茸的,五片叶子包裹,洁白如雪,在烛火之下叶片有漆样光泽。
“正是寒烟草。”
说着,他就拿着锦盒去炼药了。
知夏被青龙打晕扛走了,院子里的其他人早就被墨渊迷晕,这药只能他自己看着炼了。
墨渊看着手里的寒烟草,再一次觉得顾厌之暴殄天物。
人走后,顾厌之独自守着江软。
她似是在睡梦中仍觉得热,额角不停有汗溢出。
顾厌之看着她这幅模样,面色仿佛罩了一层寒霜。
正在此时,夜一手中提着一人回来,粗暴的将人扔在地上。
“主子,人已带到。”
此人正是江软昏睡前不小心触碰到的那婢女。
女子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是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厌之负手站在院中,扫了一眼跪地颤抖的人,想到江软中的脏药,眼底含了厌恶与杀意。
“药是余氏让你下的?”
那婢女见他眼里含着的杀意不似作假,急忙摇头,“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见顾厌之没有耐心浪费时间,夜一冷声道:“暗牢的刑罚共一百零八种,若不老实交代,那就……”
那婢女吓得更慌了,害怕的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只能看见眼前那双男子绣了金线的蟒纹靴子。
她没见过什么贵人,但龙纹蟒纹还是认识的。
世子觊觎的竟是皇子身边之人!
她吓慌了神,哆哆嗦嗦地道:“我,我说,不是夫人,是……是世子,世子暗中让人偷偷注意着萧小姐的消息。”
“世子……世子书房还藏有不少画像,吩咐了若是看见画像上之人,便想办法将这药下在身上,奴婢本不敢,可……可世子身旁的小厮说,说这药无色无味,只需触碰即可,事后也很难被发现,奴婢这才存了几分侥幸心思。”
说着,她哆嗦着磕头。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殿下。”
顾厌之低哑暗沉的嗓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可怖。
“你说,什么画像。”
“世子,世子在书房里画了……画了不少萧小姐的画像,奴婢也是今日见了才知道那画像上之人是萧小姐,否则奴婢也是万万不敢的。”
“有次,有次……奴婢路过世子书房,见世子将那画像放于床榻之上,行……行自渎之事。”
她不敢隐瞒,将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
随着她磕磕绊绊的话音落下,院中温度仿佛又冷了几个度。
本就是寒凉的秋日,却仿若凛冬。
顾厌之面色极为难看。
徐一洲,他怎么敢的。
看来那次的教训还不够,他竟还有力气肖想江软。
顾厌之冷声道:“人不用留了。”
转身回房时,他复又回头看向夜一,“至于徐一洲,杀了太便宜,先留着。”
等江软好了以后,她要徐一洲怎么死,再做定夺。
不多时,药便炼制好了。
江软服了解药,面色才逐渐趋于正常,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下。
或是因为药效的缘故,她额上出了不少汗,顾厌之拿着帕子轻轻擦着。
宣墨在旁道:“主子,属下刚才给萧小姐诊脉时,发现小姐身子弱,寒烟草虽能解那药性,但寒性过重,若是方便,可在服药后输送些内力,便于恢复。”
不然,以后来月事可就疼的遭老罪了。
当然,顾及到周围太多男人,这话他没说。
顾厌之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般情况输送内力只能在小腹位置,且不能隔着衣物,众人都识相告退。
随意众人都退下去,顾厌之才解开裹着的锦被。
掀开锦被后,也不知是不是江软乱蹭的缘故,衣衫早已凌乱不整,内衫滑至小臂处,隐约可以看见里头绣着枝头并蒂的小衣。
衣物只能算是堪堪遮住那道汹涌。
再往下,余光还能窥见白皙细腻的小腿。
……
顾厌之垂眸不敢再看,沉默片刻后,从一旁的衣橱中拿出衣物,尽力不去触碰到少女嫩滑的肌肤,为她穿着衣物。
一边穿着,一边默念清心咒。
直到穿好衣物,他才挑开衣襟,微凉的掌心贴上她的腹部,缓缓渡去内力。
顾厌之只觉得手下的肌肤格外的软,跟他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没摸过旁的女子,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触感,只依稀记得幼时猎过一头乳猪,剖猪时摸过,也很软。
但江软显然比那头小乳猪还要软。
梦中的江软睡的极不安稳。
先是热,像是被丢进桑拿房的热,再是冷,被丢到北极的冷。
一片寒冷中,突然有股热源贴着她,缓慢的朝着四肢百骸散去,将那些凉意尽数消除。
江软害怕热源消失,像是缺水的鱼,下意识去靠近。
睡梦中的手无意识的伸出,攥住了衣袍边角,生怕那抹热源离去。
良久后,舒服的她悠悠转醒。
“醒了?”
睁眼后有一瞬的朦胧,江软眨了眨眼,偏头就看见顾厌之俊美无铸的下颌线,她的手还扯在他的衣摆上。
烛火洒落在他的侧颜,氤氲的瞧不清神情。
那人似有所感,低头朝她看来。
室内的烛火仍旧燃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脸上,两人对视间,丝丝缕缕的暧昧氛围在空气中流转。
江软低头就看见他的手,思索片刻,就知道睡梦中的暖流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对事情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哦,早期古言女主必备的输送内力。
得亏穿的是本古早文,她也是感受到了。
这就是跟男神做革命盟友的福利?
江软没忘记顾厌之前段时间才受了伤,她忍着喉咙的难受,哑声道:“不用了,你前段时日才受过伤,停下吧,我忍忍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内力会不会越用越少,更不知道顾厌之给她渡了多久的内力。
要是会变少,她岂不是成罪人了。
顾厌之听出她嗓音的沙哑,沉默着起身,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江软现在也没那个本事客气,结过茶杯就一口喝完了。
喝完后,她才觉得好多了,刚才简直像穿过来之前那次小刀剌嗓子一样。
江软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看向顾厌之,软声说着:“谢谢。”
她是真心感谢。
今晚要不是有男神,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软不禁想着,要是顾厌之没来,她估计只能泡冷水,更不知道那药的药性重不重,光靠泡冷水有没有用。
反正想想都遭罪。
“下药之人已经解决了,放心。”
顾厌之接过喝完了的茶杯,淡声说着。
至于解决是什么意思很明显。
他语气平淡,好似死一个人跟踩死一只蝼蚁没区别。
江软点了点头,她晕倒前只接触过那个婢女,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既然是那婢女没安好心,确实是死有余辜,就算在现代,恶意伤人也是会判刑的。
况且她难受的时候自己都想杀死人。
江软丝毫没有负罪感。
想着,江软看向顾厌之,轻声道:“不像是余杏儿指使她做的。”
就当时余杏儿的表现来看,确实不像。
顾厌之抬手给她掖了掖被角,“查出来了,是徐一洲指使的。”
至于画像的事情,他并没告诉江软。
那等腌臜污秽之事,不需要让她知道。
江软闻言,有片刻的惊讶。
她除了那次宫宴散去的夜晚,再没跟徐一洲有过接触。
难道是贼心不死?
江软打了个寒颤。
“别怕。”顾厌之看出她的害怕,罕见般软着声线哄道。
难得的温柔。
下一瞬,问出的话与前一句的温柔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想让他怎么死?”
江软思考了一瞬。
原著里,徐一洲的下线时间还在顾厌之登基以后。
若是现在就让他死,会不会影响小说世界?
不过想到晏峥也被她提前时间线找到,江软就不害怕了。
江软想了想,迟疑着说:“虽然他以后也没什么好下场,那就把他二弟剁了喂猪吧。”
不剁成天就想着做那种事。
还是剁了好,不然又去下药欺男霸女怎么办,她也是为了广大女同胞安全考虑。
江软刚想问这事对他有没有影响,就见顾厌之点头应了声“好”。
顾厌之虽不知道二弟是何意思,但依稀能意会。
他想,这大概是江软从前生活之地的语言。
不知她是从何处来的……
顾厌之沉思一瞬,到底没问。
她既不主动讲,他也可以当做不知。
每个人都有秘密。
江软看着眼前这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脑海里隐约浮现出她强吻着他脸的画面。
江软整个人都不好了。
双颊红了红,她鼓起勇气,嗫嚅着开口:“抱歉,之前是我轻薄了你……”
她居然亵渎了男神!
想到原书里因为爬床被千刀万剐的妃子,一股寒意从江软背后升起。
她不会被发配到新疆喂猪吧……
哦这是古言,
她不会被千刀万剐吧!
江软没敢去看他的表情,手指揪着锦被,自首般说着:“虽然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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