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争端
谢蛮儿循着声音望去,二楼楼梯处站着四五个人,打头的那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纯白色镂空披肩,长发梳成双螺髻,坠着珍珠配饰,双手叉腰,十足的娇蛮大小姐,此时这位大小姐正气呼呼的眯眼看着她。大小姐身旁是谢蛮儿上午才见过的王柔柔,此时王柔柔一改早晨的粉裙改穿一身靛蓝色,如果忽略王柔柔微肿的脸颊,看起来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娘子。
此时,王柔柔正在那位娇蛮小姐耳边耳语,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娇蛮小姐越听越生气,脸上露出嫉恶如仇的神色来,仿佛谢蛮儿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谢蛮儿看着光明正大给她穿小鞋的王柔柔,磨了磨牙,这个王柔柔一再惹她,谢蛮儿一定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只见楼上的人呼啦啦下到一楼,领头的大小姐原本气势汹汹,但在看清谢蛮儿脸的瞬间,原本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呆看着谢蛮儿的脸。
王柔柔怂恿顾瑾瑶找谢蛮儿的麻烦,但顾瑾瑶到了谢蛮儿跟前像锯嘴的葫芦,一声不吭,不由得在心里大翻白眼。只好又开口提醒道:“哎呀,谢家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谢蛮儿听着王柔柔故作娇柔但用力过度显得尖细的声音直皱眉头,开口回道:“这位小娘子,这店可是你家的?”
说着脚步后撤,仿佛王柔柔一旦承担,立马掉头就走的姿态。王柔柔一看谢蛮儿的姿态,更生气了,仿佛她王柔柔是个什么脏东西,谢蛮儿沾都不想沾。
“你!”
“我没想到谢姑娘竟然是这种人,今日在酒楼你冒犯我的事,我已经原谅你了。可没想到,你竟然追着我来这里!我究竟在哪里得罪了谢姑娘,姑娘这般穷追不舍?”王柔柔说完这话,就做出一副弱柳扶风,马上要晕过去的姿态。
原本顶着谢蛮儿脸发呆的顾瑾瑶终于在王柔柔羞愤欲泣的话打断,想起王柔柔的话,顾瑾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这小娘子怎么如此不饶人!竟追着柔儿到这里。虽然之前是柔儿错了,但柔儿已经道过歉了……”
原本王柔柔听到顾瑾瑶开口时脸上挂着的笑容在听到那句“虽然柔儿错了“时立马消失,王柔柔赶紧拉住顾瑾瑶的披肩,小声开口纠正道:“瑶瑶你说错了,我之前只是无心之失!”
顾瑾瑶立马安抚似的拍了拍王柔柔的手,“哎呀,无心之失也是失,但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不允许她还追着你不放。”
谢蛮儿在旁边听着这两人的话,没想到啊,这大小姐竟然还挺有原则!
谢蛮儿适时开口:“这两位姑娘,我来这里只是来买东西,可不是追着这位王姑娘来的。毕竟我也挺忙的,没有时间做这么无聊的事哦。”
王柔柔还要再上前说什么,但却被顾瑾瑶抢先,“原来是误会!单看面相,这位姑娘就不是这种人”,接着又说,“今日之事是我和柔儿的错,误会了姑娘,不如我请姑娘喝茶吧!”
王柔柔在旁边听着,无语凝噎,这顾瑾瑶老毛病犯了。顾瑾楠,右相家独女,是这临江城数一数二的贵女。但这顾家女有一人尽皆知的癖好,爱美,不但及其注重自己的外在,还十分看其他美人,一度到了非精美之物不用,非美人不同行。王柔柔还是凭着自己秀丽的脸,别出心裁的搭配才渐渐的搭上顾瑾瑶这人。
可惜,王柔柔不得不承认谢蛮儿这张脸确实是张浓淡皆宜的美人面,哪怕在临江美人云集的贵女圈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但王柔柔不放弃,坚强开口,企图将话题引回来,“原是我误会谢姑娘了。只是怎么不见云墨!她还是不愿意同友人出来游玩吗?”
顾瑾瑶开口:“可是那郑家大小姐?”
王柔柔连忙点头,顾瑾瑶对谢蛮儿不赞同道:“哎呀,谢姑娘,美人就要配美人的,再说了郑家大小姐不愿意出门也正常,要我是她,估计都没脸见人啦!”
谢蛮儿原本对这顾大小姐并不反感,但当她听到这顾小姐随口就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且说这话时,语气十分理所应当,稀松平常,带着“何不食肉糜”般残忍的天真。
谢蛮儿开口毫不客气地怼道:“是啊,我看这位小娘子到是常出门,就是有些频繁了,一定是防晒没到位,这脸上斑都出来了,皮肤也有些粗糙。”
接着谢蛮儿调转矛头,又对一旁已经惊呆的王柔柔继续输出:“王姑娘也是,你看看你,皮肤有些发黄,搭的这身靛蓝色衣裙显得你气色不好,还有这额头的几颗痘痘也不美,你可一定要注意,否则留疤了可糟啦!”
王柔柔在听到谢蛮儿的回话后,气了个仰倒,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搭配,指责她搭配不当,额头有痘,甚至还诅咒她毁容!这谢蛮儿实在太令人生气,她正要上前。
被谢蛮儿怼呆的顾瑾瑶也炸了,她最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容貌打折扣,但对于谢蛮儿口中的“房晒”是什么十分好奇。
谢蛮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自然也看出那顾家大小姐的疑惑,但谢蛮儿却不想给那顾家大小姐解释。
只再次开口,“还有啊,我呢对于养颜有些心得,对于云墨的情况,我有办法。云墨的二哥你们见过吧?云墨可是个美人坯子,你们可等着吧,日后的云墨定见你们吃惊!”
等说完这些,谢蛮儿也不在理顾瑾瑶王柔柔等人,径直带着明溪离开了。只留下句“我们去别家看看吧,这铺子我不喜欢。”
只留下几人站在原地,王柔柔愤愤不平于谢蛮儿嘲讽她穿搭不合适,而顾瑾瑶却没有生气,只一再的思索什么是“房晒”,还有自己皮肤变粗糙长斑的担心,拉着愣在原地的王柔柔重回二楼,打算再买一批面膏。
几人都未注意到,二楼帷账隐约透出个慵懒的身影,将几人的冲突尽收眼底。
……
谢蛮儿走出铺子,伴着明溪崇拜的眼神,雄赳赳气昂昂地拉着明溪就进了一家酒肆,挑了一坛纯度高的白酒并两小坛青梅果酒。
这家酒肆掌柜的是个见人三分笑的“弥勒佛”,胖乎乎的身子配上那笑脸,极有喜感。
谢蛮儿满意选好酒准备付钱时,却被这“弥勒佛”掌柜的拦住,说是东家特意嘱咐过了,谢蛮儿是东家的朋友不必客气。
谢蛮儿疑惑,她似乎并没有认识什么开酒肆的朋友,或许是看出了谢蛮儿的疑惑,那掌柜笑眯眯地开口道:“我东家姓郑。”
“原来如此!”但谢蛮儿结交郑云墨并不是为了这些,谢蛮儿一定要给,那掌柜却不收,两人就这样在铺子里推拉起来。
最后以谢蛮儿完美获胜结束,那掌柜十分不甘心的快速塞给明溪一小坛酒,“竟然贵客坚持,我只好厚颜收下,只是这坛酒还望贵客收下,不值几个钱,是新出的桃酒,滋味不错,您尝个新鲜!”
谢蛮儿不好再推拒,便开心收下。
谢蛮儿带着明溪在疯狂的买买买下,手里已经大半小包,快放不下了。并且古代并没有称手的袋子,大部分都用草纸包着,谢蛮儿和明溪拿的十分辛苦。
谢蛮儿决定先去找砚台一趟,将东西放回马车内,再去采买其它东西。
砚台很好找,他就在这条街最大的书坊,奇怪的是,砚台并没有跟着秦端进入,谢蛮儿带着明溪找到他时,他正坐着不知哪里找来的马扎,倚在书坊的墙上打瞌睡。
直到谢蛮儿站到砚台面前,他才豁的惊醒,听闻谢蛮儿来意,抬手抹去嘴角疑似口水的晶莹液体,抬手接过谢蛮儿的东西,并表示,“谢小姐尽管去逛,这点东西我一人轻松就放到马车上了,并不需要帮忙。”
说完就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准备去放东西,谢蛮儿看着砚台脸上显眼的黑眼圈,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边说边指了指眼下。
砚台回复道:“您说这啊。我最近在读书。”接着做出努力又带了一丝命苦的微笑,“比较用功。”
谢蛮儿带着疑惑迟疑地点头,叫砚台赶紧去放东西了。
接着抬头看了眼,“颜如玉”,三个字行云流水,清峻带锋。
真是漂亮,谢蛮儿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她回头对明溪说:“明溪我们也去逛逛吧,我还没见过书坊长什么样呢。”
明溪点点头,谢蛮儿抬脚便踏进了书坊。一进入墨香混着檀香直冲谢蛮儿脑门儿。接着,谢蛮儿仔细打量这间书坊。
怎么说呢,这书坊并不像谢蛮儿见过的任何一家现代书店。现代书店的书籍浩如烟海,涵盖各个领域的书籍。眼前的书坊,坊内书籍数量很少,大部分是关于科举的书,其余领域的书几乎没有。书坊的角落里摆着些成色普通的纸笔砚,谢蛮儿甚至还看到了几本话本,但这话本没有插画,书的封皮由于长时间无人问津落了一层灰尘。
在谢蛮儿无声打量期间,不知在哪里冒出来的秦端默默站在谢蛮儿身旁,出声询问:“谢姑娘可有想买的书?”
秦端那原本自带一丝冷意的金玉之声,在书坊墨香环伺的静谧衬托下,冷意消散,全剩温和。
谢蛮儿慢悠悠回道:“暂时没有需要。只是需要一些纸。”
秦端缓慢回复道:“这个书坊各个价位的纸张都有,如果你只做平时交流用的话,我建议你买普通的白棉纸就够了。”
谢蛮儿点头,不愧是被巷中人称“麒麟子”的人,一下便猜出谢蛮儿买纸的用途。
就这样谢蛮儿叫来书坊中的小书童,叫他裁了几刀纸。付银钱时,谢蛮儿伸手摸小挎包,摸了一圈儿没摸到,突然想到她那会买完酒之后,顺手把装钱的小荷包塞给了明溪。
谢蛮儿又转身向明溪拿,在她专注”找荷包的几瞬,在她身侧的秦端几乎要条件反射性地给谢蛮儿银子了,还好秦端反应迅速。
果然习惯一旦养成,改变就变得困难。秦端忽然想起从前闲暇时间,或是他拉着谢蛮儿在家中消磨时间,惹急了谢蛮儿,她便会拉着秦端出门消费,有时是商场,有时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巷子里,谢蛮儿总能精准找到好吃好玩的小店。每当心情愉快时,谢蛮儿总会下意识的微弯眼眸,小拇指会俏皮地翘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这头谢蛮儿快乐的消费玩,就准备离开书坊了,主要是这书坊多是科举用书,谢蛮儿丝毫不感兴趣。
等小书童将纸包好,谢蛮儿便拉着明溪轻快地同秦端告别。
重回大街,天色已是傍晚,落日映的天边的云像绯色的腮红,谢蛮儿深觉时间似乎有些来不及了,急忙拉着明溪快速跑到一家熟食店,买了两只烤鸡和一旁油亮油亮的猪蹄和肘子。
谢蛮儿这才心满意足了,放慢脚步和明溪走在街上,这个朝代并没有谢蛮儿想的严格,没有宵禁,相反官府鼓励百姓在闲暇之余出门摆摊创收或享受夜晚的时光。
享受片刻,谢蛮儿和明溪满载而归。她们去和砚台约定的地点汇合,便打道回府了。
回程时,车厢没有来时那么空荡,被谢蛮儿购买的东西塞满,谢蛮儿只好和秦端坐在同一侧。明溪照例和砚台并排坐在车外。
秦端身上沾染了书坊的墨香,谢蛮儿忙了一天,跑上跑下,逛街的时候不觉得,当坐在车厢里,谢蛮儿才后知后觉出胳膊的酸痛,实在是累极了,就这样谢蛮儿伴着身边人的墨香渐渐失去意识。
秦端在一旁端坐着,渐渐地他感觉到某人呼吸慢慢变得平稳,秦端转过头,伸出手轻轻地把谢蛮儿揽过来,靠在他的肩头。
在此刻秦端才终于有机会仔细端详谢蛮儿,瘦小却温暖的小脸此时正埋在他的肩膀处,不时发出几声呓语,秦端俯身侧耳听,轻声哄了几句,呓语渐消。头发带点微黄,是个黄毛丫头。
秦端半抱着谢蛮儿,穿越异世和多日伪装的紧绷终于卸下,秦端一边帮谢蛮儿按揉酸痛的胳膊,一边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
等谢蛮儿醒来,反映了几秒,才意识到她还在马车里。奇怪,今日倒是睡了个安稳的觉,连什么时候到家她都没发现。
秦端已经不在车厢了,车厢内谢蛮儿采买的东西也只剩几样熟食和酒了。
“真是的,怎么也不叫行我!”谢蛮儿嘟囔道。
起身,拿了熟食提着酒坛,谢蛮儿掀开车帘,和正准备爬车取东西的明溪撞了个正着,好在没有谢蛮儿刚睡醒没什么力气。
砚台站在马车下准备接东西。谢蛮儿见状眼睛一亮:“正好你在,省的我送了。”
谢蛮儿拿出一只烧鸡,一坛青梅酒,递给砚台,“这是给你和你家公子的,多谢近几日的帮助,等我这段时间忙事了,我请你们吃席面哦。”
砚台笑嘻嘻的接下,作揖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砚台又帮忙把剩下的东西送回谢蛮儿家中才离开。
到了家中,谢蛮儿和明溪打了一人水洗过手,明溪又给谢蛮儿烧了一壶水,泡好茶,才去厨房忙活了。
谢蛮儿坐在院子的树下,享受着徐徐出来的风,品着茶,深深遗憾为什么没有躺椅!明天!等蓉娘来了,再订两张躺椅。
什么都不能阻止她享受。
谢蛮儿正在心中默默计划时,敲门声响起,这个时间了,会是谁?
打开门,砚台拿着一食盒笑立在门口,开口便说:“谢小姐,这是我家厨子做的点心,您尝尝!”
谢蛮儿本意拒绝,但想起秦家十分和她口味的厨子,还是点头留下来。
谢蛮儿叫砚台稍等,去厨房找了空盘子将糕点留下,又把食盒还给砚台。
砚台拿食盒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乐得直撮牙花子,实在是今日的发现叫他高兴。方才他拿着谢小姐给的谢礼高高兴兴向主子展示,往日里主子是从不吃太过油腻的食物,连酒也是甚少喝的,今日主子本来对他拿进来的东西一脸嫌弃,但一听是谢小姐送来的便立马改口,留下了。再结合最近几日主子异常的表现,和今日主子偷偷整理谢小姐的裙脚,砚台几乎确认,他家主子铁树开花了,竟然有爱慕的小娘子了,甚至会叫他给小娘子送送糕点了,不得了不得了,砚台十分高兴。毕竟他家公子看似温润如玉,脾气十分好,但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那只是表象,实则他主子是性格倔强,认准一件事就一条道走到黑的主。砚台深有感悟。
就在砚□□自高兴的功夫,谢蛮儿和砚台一来一回的,享受微风的兴致全无,反而对厨房有了兴趣。明溪做饭炒菜,谢蛮儿负责摆盘。
汤是乌鸡枸杞汤,提前煮好的,一直在灶上温着,谢蛮儿还买了猪蹄,猪肘,烧鸡。明溪从后院的菜地里拔了几颗小白菜和几个黄瓜,快速利落的拌了黄瓜,清炒了小白菜,主食是蒸好的番薯。
所以很快,明溪就做好了,谢蛮儿和明溪把饭菜摆到树下的桌子上,今晚月色明亮很适合在院子里吃饭。
谢蛮儿又从厨房翻出两个小杯子,倒了酒,起身十分警惕地拴好门,才安心坐下吃饭。
没办法,谢蛮儿现在可还在孝期,虽然这个朝代孝期规矩不严,只需要着素,也就是穿着素净,对于吃没那么多讲究,可以吃肉,但喝酒可就禁止了。谢蛮儿平日出门吃饭时,还能装一装。可今天她有些高兴,只好关起门来偷偷喝一些。明溪显然也知道,她以前或许注重规矩,现在经历生死后也想开了,活人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这是救她于水火的主子。
早在谢蛮儿买回她,给她看病劝说后,明溪已经认定谢蛮儿这个人了,她早就以谢蛮儿唯首是瞻了。
谢蛮儿说好只是小酌,但奈何这具身体不善酒力,仅喝了几杯便失去记忆。连什么时候上床休息都不知道。等她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天色微亮,明溪正在打扫院子,看到谢蛮儿醒来,立马去厨房拎着烧好的热水,倒入浴桶,反复几次兑好洗澡水示意谢蛮儿去梳洗。
谢蛮儿自己住的房间暂时还未改造好,她目前和明溪住一个屋里,不过泡澡谢蛮儿还是在她自己的房间进行,事后只要收拾干净就行。
雪白的脚踏入浴桶,热水瞬间包围谢蛮儿,舒爽的谢蛮儿头皮发麻。水温刚好,谢蛮儿要用的东西她抬手就能拿到,谢蛮儿再次感慨,真是叫她捡到宝了。明溪实在聪慧,短短几日就摸清了谢蛮儿的习惯,且做事利索规矩极好。结合明溪烧伤的脸,谢蛮儿猜测明溪极有可能是从某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只是明溪不说,谢蛮儿就也不问。
舒舒服服泡完澡后,谢蛮儿披着湿发坐在饭厅等待开饭。明溪看到谢蛮儿湿发坐着,立马不赞同的往谢蛮儿手里塞了杯热茶,自己拿了擦头发的布巾帮谢蛮儿擦发。
谢蛮儿的头发又多又厚,在没有吹风机的时代,每天动辄半个时辰的擦发时间谢蛮儿十分不耐,往往象征性地擦两下敷衍了事。明溪却十分严肃的向谢蛮儿比划,又拿出谢蛮儿配给她的小本,用碳条写到,不擦干头发会头痛,得头风。
谢蛮儿拿明溪没辙,只好任由明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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