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琼州的过去二十一

赵元青花了两日才买好所有东西，十分多，几乎人人有份，这样也才花了一百两，剩下的实在用不完，今日这是最后一批，她拎着东西慢慢朝明园走去。

这两日她也在琢磨燕椿和，细细地观察。

每个人做事情，都有习惯的方式。

比如吃东西，有的人喜欢先吃爱吃的，有的人喜欢把爱吃的放在最后，做事情也是如此。

比如元让蓝，很小的时候，他喜欢先吃喜欢的，吃得狼吞虎咽，甚至在换牙期不嚼就往下吞咽，宁可撑也不停。后来逐渐大些，知道会有的，不会挨饿的，也吃得很快，先吃好吃的，但偶尔会提前拨出来一些，给她留点。

燕椿和不一样，他只吃喜欢的，最好的，剩下的就全不要了，将就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就没将就过，他们在一起时，赵元青觉得浪费，她就吃他剩下的。

一开始他还不愿意，赌气似的，干脆不吃饭，觉得她是嫌弃他，后来发现是真的不在意，才习惯把剩下的放她碗中。

赵元青就简单多了，她饭量大，能吃饱就行，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酸的，因为对她来说，酸的可能和食物坏了有些联系。

做事情也是一样。

徒弟做事不太留余地，比较……心狠手辣一些，而且徒弟做事古古怪怪，他不信任何人，他绝不会把一个人长久放在一个位置上，从前他在学堂就是这样，他当老大，今天和这个好，明天和那个好，所有人都争着讨好他，那些小孩，为了一些没有的东西，凭空臆想出来的东西，争着讨好他。

燕椿和比较复杂，他不太在乎人，他只在乎事情，见到谁用谁，而且他指挥人极其顺手。赵元青就是被他指挥的很顺手，所以徒弟说燕椿和拿她当狗。但不是的，她愿意去做那些小事，因为大事……她帮不上忙。

所以，赵元青推测，应该是有一部分小巫女和她姐姐没做好，搞砸了。但他的性格不会还告诉别人，你走吧，我不用你了。

燕椿和是那种，会不动声色地把人越调越远，最后处理掉的那种。

还有，小巫女做了那么久，燕椿和的性格，不可能让小巫女走的。走的话，就是便宜了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燕椿和绝对不会做那种不求回报的好事。

他是在吓唬小巫女，所以，她才放下心，那日才那样讲。

她心底很清楚，不管是元让蓝，还是燕椿和，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不过她身边也没什么善良的人，挨个数过去，自己不算，宝儿姐不算，墨七墨八不算，小圆姐也不算。

……不对，还是有一个的。

沈机，沈机很善良，虽然他很烦人，但是他善良的，他是赵元青见过最善良的人。

可是她有点烦沈机，他吵得她头痛，他说话也很快，她每次都要皱着眉听。

她想回江州，想看看小圆姐，她喜欢和小圆姐说话。

入明园后转了半天，放好东西，她来到明园的书房，燕椿和不在，他应该在辉光园，最近他一直都很忙。

她今天打算写信，先给墨七和墨八写一封，给宝儿姐写一封，再给徒弟写一封。

要是有多的时间，就再给韩沅写一封，和他说说阮靡的事情。

刚铺好纸，研磨的时候，燕椿和进来了。

“怎么今日有闲心来书房？”他接过她手中墨块，帮她研磨。

“……打算写信。”

“明日就回去了，今日写信？”他停下手中动作，诧异问她。

“回江州吗？”赵元青也一脸诧异，她怎么不知道。

“……七日前同你说过一次，三日前我也说过一次。我为什么给你银子？”他把墨块放下，去旁边洗了洗手。

“你最近一直恍恍惚惚的，是那日我吓到你了吗？可次日早上你还好好的。”他低头，背对着她问道。

赵元青在摆弄墨条呢，一听这话连忙站起来抱住他。

“好茂茂，瞎想什么呢？我最近在研究你呢，已经算是颇有一些心得。”她嘿嘿一笑，沾沾自喜。

“所以自己都不吃饭，看我吃？”他擦干手，抱住她，亲着她的额头。

“……啊，很、很明显吗？”

燕椿和沉重点头，简直就是盯着他在吃饭，他一开始还以为他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吓得心惊肉跳。

“研究出什么了？我要好好审问你，说的不对我要罚你的。”他拉着她快步走出书房。

“你今日不忙了吗？”

“接下来都不忙了。”他越走越快，拉她上床榻，手撑着床，把自己和她的发都解下，彼此交缠。

二人对视，都在等。

“……？”赵元青一呆，问他：“你不是要亲我吗？不亲吗？”

燕椿和自然想亲，平时大多都是她主动的，所以今天，他也等她主动……

她主动比较舒服。

怎么回事啊！赵元青怎么不主动亲他了，那日温泉旁，之后就没有了！最多就是敷衍地亲亲脸颊唇角。

燕椿和瞬间心碎。

他气得一翻身，钻到被子里，盖住头，不说话。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主动了，赵元青就是那种坏人，她就是喜欢被动的男人，一定是这两日，她觉得他强势。

不肯亲他了……

燕椿和绝望呜咽，玉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拽着被子不让她掀开。

她这这两日每天回来都带一大堆破烂，除了给他的，其他的全是破烂，她甚至还给韩沅买，他都看见了。

可他力气没她大，只能战战兢兢地被她咬，这乡野蛮女，唔……迫的他无法，只能尽量低声开口求她。

“轻、轻些，我怕、我怕旁的人听到。”

“这院里没人，我听着呢。”她含糊地开口

他眼露哀愁，被舔舐的水润的唇轻启：“好大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那小童就在外面呢，若……若是传出去，我就不要做人了。”他轻轻啜泣，水雾渐渐烟一样笼罩着淡茶色眼眸。

赵元青嘴停了，抬头看他，不太理解，都说了外面没人。

“我在这城内略有些薄产，又只是小有姿色，平日为人一向清白，我可以给你金银，若是大侠想……想糟蹋我。”

他咬着下唇，凄凄楚楚，好不可怜。

“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床角，以全了清白和名节。”他话毕就含恨朝床沿一头撞去，真用了几分力气。

赵元青几乎吓得忘记呼吸，连忙反手把他搂抱回来，脸色不好看地问：“你干什么呢？”

他却泪含得更加萧瑟凄艳，如骤雨下即将凋零的白花，下凡后被凡人囚禁的仙子，就那样楚楚的一滴，一直含在眼眶中，千回百转，却不掉落。

扬着脖颈，如同献祭一般，用手隐晦地把衣衫带子慢慢解开才低喃：“求求大侠，放过我吧。实在……实在是啊——”

尾音轻颤，几乎完全鼻腔哼出，他玉一样的脸庞染上水雾薄红，却别过眼，捂着嘴。

“可你看起来……好漂亮啊。”她低声在他耳边说，浅浅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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