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柳绵绵不止买了汽水,她还买了家属院附近一家点心铺子的桃酥。
点心铺子是家夫妻店,据说用的祖传秘方,桃酥做得特别酥脆香甜,非常受欢迎,甚至有人坐一两个小时的公交,特地过来买。柳绵绵买到了最后几斤桃酥,乐得眉开眼笑。
“要碰运气的,有时候一大早就卖完了。”柳绵绵喜滋滋说,“咱们今天运气不错。”
眼看就要四月了,春深叶茂,正午的阳光特别耀眼,但好像都没有她的笑容灿烂。
沈维舟挪开视线。
明明上辈子她讨厌他,不爱搭理他,偶尔说话也都是奚落他,可现在她却拈了片桃酥一个劲儿往他面前递:“试试呀,真的很好吃的!你帮我要回了彩礼,这些都是我感谢你的。”
眼看再不接,她就要直接喂进他嘴里了,沈维舟冷着脸接过桃酥和汽水。
“彩礼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我什么都没做。”他冷淡地说。
要不是心存疑惑,沈维舟根本就不会踏进柳家的大门,那一家人的自私无耻,他在上辈子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决定过来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明明上辈子他们过来时,就只是简单地吃了个饭,唯一的小插曲是柳绵绵夹走两个鸡腿,柳家那个孩子因为没吃到鸡腿嚎啕大哭,在几个大人哄着的时候,柳绵绵还火上浇油说以后只要她在他都别想吃鸡腿。
他那时候只觉新婚妻子幼稚自私,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卷了东西跟人私奔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和上辈子截然不同。
她老老实实吃饭,夹了一个鸡翅,对鸡腿似乎全然不感兴趣,也没怎么正眼看过柳家那个熊孩子。吃完饭后,她才突然发作,唱念做打,打了柳家人一个措手不及兵荒马乱,那家人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很显然,今天的一切在她的预料或者说计划之中。
可明明上辈子她从来没提过彩礼的事。
按照柳家人的秉性推测,上辈子柳家人应该也没有把彩礼交给她,她应该是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沈维舟忍不住想,假如上辈子那个柳绵绵知道两千块钱彩礼被家人瞒下,她会怎么做?他觉得应该不是今天这样。
柳绵绵不知道沈维舟的心理活动,她吃着桃酥,口齿含糊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这尊大佛杵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威慑,要没你在一旁杵着,他们不会那么爽快把钱给我。”
什么叫他这尊大佛杵着。
她说话的方式也和上辈子完全不同。
沈维舟忽略她乱七八糟的比喻,审视看她,问:“你和娘家人关系这么不好?”
柳绵绵看向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别看我们今天演得热火朝天,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了。”邻居里面有哪些是真心实意相信她们母女情深的,还真不好说。
“鱼目混珠的故事听说过吗,有户人家把大鱼的眼睛当做珍珠代代相传,直到生病要入药才发现不是真的珍珠。我们家呢,是藏了一颗璀璨明珠在家里,突然有一天知道明珠是别人的,鱼眼睛才是自己,这心理落差,恨不得把鱼眼睛给砸碎了。”
沈维舟看她一眼,她一口汽水一口桃酥吃得欢快,仿佛那颗不被人喜欢的鱼眼睛并不是她。
和上辈子那个自卑、尖锐的柳绵绵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明天她还会和那个混混一起私奔吗?
对了,混混还被关在派出所,也可能……
沈维舟眼神渐渐冷下来,他提醒自己,不要被眼前这个女人开朗、明艳的表象所欺骗,不管外表如何,本质上她都是那个自私自利、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女人。
就像异世那些善于伪装的怪物。
他不能放松对她的警惕。
一回到家,沈维舟就又钻进了书房。
刘婶唉声叹气:“每天不是看书写文章,就是弄那些电池啊管子什么的,哦哟,中午也不休息的,我是真怕他身体受不住。”
柳绵绵现在已经知道了,刘婶是沈维舟祖母家的亲戚,老太太去世早,临终找了自家表姐来照顾儿子,这位表姐就是刘婶的母亲。
后来沈维舟出生,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中间沈伯康还被下放过几年,都是刘婶夫妻俩一起帮着照顾沈维舟。
刘婶自己两个儿子都在当兵,照她的说法,都身强体壮,跟牛似的,她一点都不担心,只有沈维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和俞婉一样操心。
柳绵绵不知道沈维舟生的什么病,沈家一开始上门提亲的时候是说过的,但原主那时候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只顾着打听沈家的背景,后面则是从朱永齐口中得知他病入膏肓。现在自然也不好再问。
她宽慰刘婶:“我看他精神不错,我被公交车颠得快要吐,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老神在在的。”
单单看他的状态,确实不像快要死的人。
刘婶被逗笑,叹息说:“从小就这样,不舒服也不会讲的。”
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刘婶又问起回门的事,柳绵绵心说那可太精彩了,只是说出来怕是要把这位憨厚可爱的婶子给吓着。于是挑挑拣拣的,只说了柳家为欢迎他们准备了丰盛的菜色,还有就是自己为感谢邻居分了喜烟和喜糖。
饶是如此,刘婶也惊讶地张大了嘴:“你把喜烟喜糖都给分了?”
柳绵绵理直气壮:“我当初能回南城,全靠了邻居们帮忙,结婚自然也该感谢一下大家。”
刘婶沉默了一瞬,迟疑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两人正闲磕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刘婶起身去开门,门打开,柳绵绵听见她惊喜地和来人寒暄:“小林,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等到客人进门,柳绵绵看清来人,不禁惊讶地挑了下眉。
进门的客人浓眉大眼,国字脸,一副正气凛然的相貌,赫然就是之前在派出所给她做笔录的公安同志。
“小林,这是维舟的媳妇儿柳绵绵。”刘婶介绍,“绵绵,这是维舟的发小林哲,小林是咱们辖区派出所的公安。”
柳绵绵去趟娘家还给她带了好吃的桃酥,刘婶自觉和柳绵绵关系更加亲近了,不再喊她柳姑娘,亲切地叫起了“绵绵”。
柳绵绵确实挺惊讶,这位三十来岁的公安同志,气质沉稳质朴,不管从年龄、样貌或者是气质来看,都和“沈维舟发小”这个身份不太搭。
他看起来比沈维舟至少大六七岁。
他不会,其实和沈维舟是同龄人吧?
刘婶招呼林哲:“小林你坐会儿,维舟在书房,我去喊他出来。”
林哲阻止说:“婶儿,我不找维舟,我是来找柳同志的。因为她为我们提供了关键性的线索,上午我们已经成功抓获帽儿胡同金银偷窃案的嫌疑人,对方也已经招供。我特地过来,就是代表派出所第一时间向柳绵绵同志表示感谢!”
柳绵绵知道嫌疑人是谁,也早猜到公安能破案,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不过,她还是表达了恰到好处的疑惑:“我提供了关键性的线索吗,我没去过帽儿胡同呀,而且,我感觉我也没说什么呀?”
刘婶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看见巷子里有人吗,哦哟,难道是,昨晚上我们巷子抓到的小伙子真是小偷啊?”
林哲摇摇头,解释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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