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城破
云梯牢牢的扒在城墙上,梯子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人。
杜玲的前头、后头都趴着人,上面不断的有人落下来,下面不断有人往上爬。
“滚木!”
上头传来一句嘶吼声,云梯猛的震动起来,一根巨大木头骨碌碌的顺着云梯砸了下来,扫落一片士兵。
杜玲将身子紧紧贴在云梯上,避开了因为碰到人体而倾斜了角度的木头。
云梯又是一阵晃动,滚木、石头不间歇的往云梯上砸来。
杜玲上头离她最近的那个士兵闪躲不及,被一块石头砸在胸口,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倒去。
温热的身躯擦过杜玲的手臂,而后极速下降,坠落在地。
杜玲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转回云梯上。
她离城墙已经很近了,因为上头的士兵大多被打下来,最后这一截云梯都变得宽敞起来。她能看到城墙上瞪着红血色双眼的士兵,甚至能闻到对方手里瓦罐传出的油脂味。
不对,不仅是油脂味。
杜玲瞳孔猛的一缩,在轻微的咔哒响声中撕下衣袍裹住双手。
“火油来了!护住头脸!”
她嘶吼出声。
下一刻,燃着火焰的火油顺着云梯流淌下来,带起一片火光。
一部分士兵没有及时护住头脸,被火油灼了眼睛,惨叫着跌下云梯。
杜玲裹着手的布条也被烧出了大洞,烧的滚烫的热油将她的手掌心灼烧出一片的水泡来。
不行,这样上不去。
又是一桶火油被泼了下来。
杜玲当机立断松开双手,借着云梯两侧光滑的木头,一路向下滑去。
手心中的水泡因为摩擦破裂,皮肉糊成了一团。
她躲在尸体中,眯着眼睛看向上头。
城墙上的士兵刚倒完一桶热油,正回身准备去取些石头来,却发现身后的筐里彻底空了。
就是现在!
杜玲脚下一蹬,纵身跃起,整个人扑到了云梯上。她爬的飞快,遇到上头有人挡住时,便厉声将人呵开。
不过几息功夫,她便爬到了比先前更高的位置。
城墙,近在眼前。
奉命把守南边城墙的将领看着那道飞速上升的人影,冷声道:
“拿箭来。”
泛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那道离城墙不过一丈远的身影。
杜玲只觉得周身汗毛竖起,巨大的危机感让她迅速锁定了危险来源——一只破空而来的羽箭。
上头的士兵已经给她让开了路,她将手搭在对方肩头,沉声道:
“贴紧云梯,抓牢了,千万别动脑袋!”
那士兵不明所以,紧张的应了一声。
“是!”
杜玲手上使劲,将士兵压得身形一晃,而后借力往上蹬去。
这一点力还不够她登上城墙。
杜玲冷静地看着箭头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脚下精准的踩住了那士兵的肩膀。
纵身一跃。
箭擦着她的腰侧往远处坠落,而杜玲,登上了城墙。
将腰间的长刀抽出,杜玲一刀将冲向自己的士兵斩下,而后迎了上去。
城墙上的士兵被杜玲绊住了手脚,云梯没了干扰,上头的士兵们纷纷加快速度往上爬去。
南城墙,失守了。
射箭的将领怒发冲冠,失职的惶恐、对死亡的担忧都叫他心神震颤。
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将爬上城墙的一个屏州军刺了个对穿,怒吼道:“给我杀!”
杜玲都能和林同光过上几手了,自然不是这些守城的士兵们能抵挡的,脚边倒了十数具尸体后,那些士兵们便只围着她,不敢再轻易上前了。
但她的目标可不是这些人。
杜玲将视线投向了另一头的将领,露出一个凶狠的神情来。
谁不知道,杜家肉铺的小娘子,最是记仇的。
她一刀破开包围圈,冲向那人,同对方缠斗起来。
“哪来的毛头小子!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杜玲没有接话,只是手下招式越发狠辣。
不是所有将领都有林同光那样的本事,那将领同杜玲交手不过小半刻钟,便逐渐显出劣势来。
又是从刁钻角度挥来的刀法,那将领躲闪不及,随手扯了一个士兵挡在自己身前。
血花四溅,那士兵软了下来,而后被随意丢到一旁。
将领眼神阴冷,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杜玲,对着身旁神情瑟缩的士兵们吼道:“你们,给我一起上。”
“渣滓。”
杜玲低语道,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
那将领知道自己打个无名小卒还要叫这么多人一起上已经是颜面尽失,也不再考虑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在杜玲对付那些士兵时还时不时的出招偷袭。
原本还隐隐占了上风的杜玲躲闪不及,叫对方得了几次手,身上也多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就在那人又一次出招偷袭后,杜玲准备用以伤换伤的法子把人解决时,汪庆的大嗓门带着冲天怒气响起。
“老不死的东西!跟爷爷我比划比划!”
几道人影冲了进来,同杜玲站到了一起,正是汪庆等人。
“老不死的东西,这么多人打一个是吧,欺负我们屏州军没人了不成!”
汪庆骂骂咧咧的,举着手里的大刀就是一顿劈砍。
余万钱也是个嘴巴没闲的,一边骂一边打,把那些围着的士兵全部杀了个干净。
有人帮着分了人数,杜玲的压力一下子小了许多。
这回,她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打一场了。
*
康兴府西城门处,郑寿铁青着脸看向已经冲到城下,甚至已经开始用攻城木撞城门的屏州军。
“府尹,屏州军已破了南城墙,正顺着城墙往这头来呢!咱们快撤吧!”
心腹神色焦急,就差上手来拉他了。
“屏州军攻势凶猛,又占了上风,府尹可不要被怒火冲了头,快快撤离,等后头还有的是机会较量!”
郑寿大吼一声,将手里的长刀往身侧一劈,两个没了头颅的身子砰的一声倒下。
周边的心腹们都身子一颤,不敢再劝。
好在郑寿虽恨不得现在就开了城门同童元良来上一场,却也明白事情轻重缓急。
泄了些许怒火后,他将长刀往旁一丢,几个士兵忙不迭的接住。
“留一千人马殿后,其他人随我撤!”
“是!”
郑寿的动作瞒不过精明的童指挥使。
童元良看到南城墙上竖起红底的关字旗后,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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