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意外化解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撑花竟然回想了很多事。
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直到现在,她还不可置信,难不成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就是自己的归宿吗?
撑花出自中州太扬郡,家族是普通凡人家族,世代经商,不算富庶,倒也殷实。
在当地也算有点头脸,可出了太扬郡,她们家就什么也不是了。
到了撑花这一代,曦舞招选宫女时,家族将子嗣送去,本不抱希望,没想到撑花竟然觉醒了修仙天赋。
要知道,曦舞只选修仙者,而普通百姓,没有神氏、中州大族、和四域血脉的普通人,压根修不了仙。
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者,才能被上天选中,觉醒修仙天赋。
一时之间,撑花成了家族,甚至整个太扬郡的名人。
家族将她视作希望,撑花也不让人失望,刻苦修炼,历经层层选拔,最终通过考核,成了曦舞最低价的宫女。
本以为进了曦舞,侍奉在神主脚下,该是人生坦途,再也顾忧。
没想到,她在曦舞,只是个伺候人的玩意。
撑花厌倦同僚们一心往上爬的攀比,不讨好上官,即使被发配到降灾殿伺候魔头,她也甘之如饴。
以前她的人生目标是来到曦舞,站稳脚跟。
可真正来到曦舞后,她反而对这种生活怀疑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然而此刻,她看着身边的“魔头”,就在现在,她要跟魔头死在一块了。
魔头竟成了她最后的归宿。
撑花闭上了眼睛,可下一秒,预想中的攻击却没有出现。
撑花诧异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凡朝将她死死地护在了下面,她用她瘦削的身体,将撑花整个罩住,自己像老母鸡一样挡在了她的面前。
撑花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眼睁睁听到了利爪破开凡朝皮肉的声音。
下一瞬,鲜血飞溅。
那血液就像着了火似的,从每一颗血珠中冒出巨大的灵力——
不,这气息不可能是灵力,血珠中渗透出的恐怖气息让撑花止不住胆寒,这威压,这噼里啪啦的声响——
是神力!
血珠像威力最大的攻击性武器,直直追寻四只怪物飞去,在接触到它们的那一秒,立刻凭空燃烧起来,四只褐鬼在尖叫中声嘶力竭,很快,就被烧成了四堆灰烬。
撑花整个人都傻了,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摸了摸脸,自己还活着?
一阵脱力的重量压在身上,撑花这才回神,抬头一看,凡朝已经晕了过去。
撑花赶紧把她收在怀中,抱着她细瘦的像骨架似的身体,情不自禁涌出一股热泪。
她还活着,她们都还活着。
撑花摸了摸凡朝的小脸,一想到刚才这魔头不顾自己性命安危,毅然将她护在身下,撑花的心底就涌出来阵阵热流。
无数情绪翻滚,她抱着凡朝明明比她要高,却非常轻的身体,突然找到了新的目标——
她要把魔头养的胖一点。
————
凡朝睁开眼,又看见了那片奇怪的水域。
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水里,浅浅一层水,淹没了她的耳根。
凡朝赶紧坐起来,动作之下,几丝水珠飘到嘴边,凡朝品了一下,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
她感觉很奇怪,刚才自己明明还累的要命,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此刻却浑身轻盈,无任何不适。
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要流动起来,连影子都折起了波澜。
她试探着往前走。
没有任何人。
凡朝穿梭在参天大树之间,这地方好像也没有干净的陆地,所有树都泡在水里。
凡朝走了很远,才确定下来,这地方好像就她一个活物,和无边无尽的高大树林。
她走得都有些无聊了,正当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时候,突然,大地抖动了一下。
说是抖动还不确切,凡朝感觉大地在自己脚下微微往上凸起,隔了一会,再缓慢降回去。
再隔一会,又往上凸起,差不多跟刚才一样的频率,又慢慢降下去。
凡朝惊奇地感受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大地好像,在呼吸。
————
突然一阵热流冲进了凡朝的肠胃,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也响起了一阵低低切切的私语,下一瞬,凡朝睁开了真正的眼睛。
在瞧见现实世界的那一刻,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没死啊。
凡朝木呆呆地僵着,紧接着,一柄粗糙的勺状木棍塞进了嘴里。
凡朝大惊,本能地将送进嘴的汤咽下去。
好香……
她抬了眼,才发现整个人都被撑花搂在怀里,自己上半身已经被剥光了,胸口紧紧缠绕着布条,看材质应该来自于宫女服。
后背一阵阵烈痛,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撑花对她的醒来毫无知觉,还在给凡朝喂汤。
凡朝一把推开再次塞来的勺子,挣扎着坐了起来。
撑花一愣,惊喜道:“殿下醒了?!”
凡朝缓了缓神,瞧见一旁仍在火堆上煨着的汤,里面静静躺着那只撑花拼了命去抓的鸡。
她看到那口煲鸡汤的容器,很显然,是只祭祀用的随葬品。
……好地狱。
她情不自禁对撑花刮目相看,历经种种劫难,鸡竟然没丢,还能让她翻出来个祭祀陶罐煲汤。
太人才了这姑娘,当个宫女真屈才。
还没等凡朝开口问话,撑花突然特大胆地一把将凡朝薅过来,继续困在腿上,接着喂饭。
凡朝惊讶地眼都瞪大了,直愣愣转头盯着撑花。
在这眼神中,撑花才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凡朝不再是之前那个没有神智,连吃饭都需要她一口一口喂的凡朝了。
撑花的脸一瞬间红了,勺子往罐子里一扔,赶忙跪下请罪:
“请殿下恕罪,奴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殿下……”
见她这样,凡朝反倒玩味地撑起一边眉毛,那张瘦削的脸都鲜活起来:“以为怎样?”
撑花说不出话了。
在和凡朝共处的八九十年间,哪顿饭不是撑花喂的?
她洗澡都是撑花给洗的呢。
屁股缝都是撑花搓的。
凡朝见她不答,自己捞起锅里的鸡肉大啃特啃起来:“行了,不用道歉,没有关系。”
见撑花匆匆抬头,凡朝又道:“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殿下。”
她早就不是那个尊贵的神主养女了。
她只是个罪人。
“那……”
撑花一时懵了:“那奴该喊您什么?”
凡朝用另外一只不油的手将撑花扶了起来:“随你,叫我名字就行。还有,不要动不动就跪,也别再自称奴,你不比我低贱。”
“……好。”
见她乖乖听话,凡朝将鸡骨头一扔,在裤子上抹了抹油,又去捞鸡架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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