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吃醋
“哈哈哈，霓姑娘，既如此，我问你几个问题可好？”绿枝被她逗笑出了声，觉得面前这姑娘着实可爱又单纯。
“霓姑娘第一次见仙君是什么感觉？”绿枝歪着脑袋，细细观察霓昭的表情。
一提起第一次见容霁的场景，霓昭不禁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害怕，害怕自己被他掐死。”
“那霓姑娘现在再见仙君还害怕吗？”
“我……”霓昭仔细感受，过了良久，再开口，“不害怕了，至少他不会真的杀了我。”
“如果遇到好玩的事最想分享给谁？”
“容霁！”
“那如果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谁？”
“容霁！”
“如果仙君和其他女生一块儿出去玩，你会心里不舒服吗？”绿枝慢慢引导。
“嗯……或许会吧。”她想起之前听霓锐说起容霁三千年前为了一个女子几乎屠了仙府满门时，她心里似乎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你已经喜欢上了，霓姑娘。”绿枝下了定论。
“霓姑娘，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身体是最诚实的。你仔细想想，当有不熟悉的人想要触碰你，你会怎么办？肯定是躲开。”
绿枝颇有经验的娓娓道来，“但对于喜欢的人不是这样的。他光是站在那里，我们就会下意识地想靠近，想去摸他的头，牵他的手，和他拥抱。”
“他不在的时候会想他在干什么，所有的开心事都会想第一个分享给他，受伤了会比他心更痛，这些都是喜欢的表现。”绿枝眼睛亮亮的，谈起这些事时，没了往日的平静样，而是笑脸盈盈的。
带着少女怀春的甜蜜。
“绿枝……你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霓昭沉浸地听完绿枝讲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稍微有点认清自己的心。
对容霁，她不算爱得深切，但也确确实实有了探究他过往的欲望，她不排斥他的肢体接触，相反，还有点喜欢。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容霁的。
认识到这一点，霓昭不知怎的忽然有了小女孩的害羞，脸微微一红。
抬头却发现身旁的绿枝脸色更甚。
刚刚说的那些只怕不是从他人那得来的经验，而是绿枝自己的心得。
那分明是爱意的表达。
“我……嗯……”绿枝被问到，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头往下埋，羞怯的小女人样，如鸵鸟一般，含羞点头。
“嘿嘿，现在我也有了！”霓昭咧嘴一笑。
两个小姐妹分享了心中的秘密，没了似云如雾的那层膜，都变得自在起来，两人随后又聊起日常身边发生的趣事。
熬药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笑声盖过了草药的苦味，不断飘向院子。
没人注意到，熬药房的窗户外，一个男人的剪影慢慢向后退，窗户纸上的剪影渐渐消散。
容霁脸色铁青，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拳，嘴角唇线抿成一条直直的线。
他刚来到熬药房，想看看霓昭在干些什么，还带了些她爱吃的吃食，提着准备投喂。
如果太累了，就将她接回去，别在这苦闷的熬药房内整日琢磨了。
反正她他这噬心毒早已入体千年，不是光靠几次药粥就能治好的。
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简直是白费劲，可他又不想打击霓昭的积极性，索性由着她去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推开熬药房的木门，就听见房内传来霓昭的声音，她说“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他了。天天都想和他见面。”
清丽的嗓音里像是裹了蜜，是霓昭的声音不会错。
那声音平时听来，像是他平日里平静烦闷生活里的带来小雨的一阵风，可现在却向一把钝刀，缓慢、残忍地楔入容霁的胸口，他手中的动作微顿。
猛地止步，刚触碰上木门的手缓缓退回，指甲在食盒上用力划出一道道痕，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这食盒捏碎。
周身的黑雾越裹越浓。
是谁？
霓昭平日能接触到的人其实并不多，都是些侍从和各族的医修弟子。
各个院子的侍卫没那么大胆，敢于霓昭亲近。
弟子？更是不可能，是个弟子里有八个都在找机会将霓昭杀了。
一道念头猛地闪过，容霁眉头皱起。
他突然回想起前些日子霓昭前去呈秘寺被抓时，身边跟着的是尌蔚，被抓至他面前时，霓昭还抽空担心尌蔚会不会挨罚：他过生辰的前几日，也是尌蔚在霓昭身边守着，教她法术，陪她做些小糕点，最近更甚，霓昭总爱往藏经阁跑，每次在那一呆就是一下午。
得知霓昭昏迷时尌蔚的神情更是骗不了人。
关切、担心、夹杂着细微的爱意。
他是男人，自然懂那是什么意思。
耳边的笑声突然变得刺耳，轰炸着他的耳膜，明明他不愿听，却还是霸道地挤进他的耳朵。
听她讲她有多喜欢尌蔚？
他没那个兴趣。
容霁周身黑雾乍起，手中的食盒无声被黑雾炸碎。
快步离去。
当晚霓昭将自己熬了好几个时辰的药粥端去，一路上脚步欢快。
碗底与桌案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容霁！喝药啦～趁热喝。”霓昭将碗推到他面前，双手捧脸，笑脸盈盈。
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成雾，将两人的视线无声地隔开薄薄一层。
暗流涌动。
容霁低头看向碗里的药粥。
这次的药粥与之前的不同，碗里一片金黄，金黄的花瓣被人揉成碎末，和青绿色的药汁混在一起。
只一眼，容霁就认出了这应该是末湖崖那一块生长出来的金玉蕊，这花珍奇，七万年才长一簇。
不知霓昭又是在哪找到的药方，又废了多大的劲儿才得来了这朵金玉蕊。
容霁光是想着，心里的一角已经塌陷，心中怒气也平复一瞬。
“喝呀，我和尌蔚在藏经阁翻了好多本药书，熬了两个时辰的药，千万不能浪费了。”见容霁不动，霓昭又将碗往前推了推。
又是尌蔚！
容霁方才稍稍平息的火气又霎时燃了起来。
“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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