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前世,崔婉并没有从旁人这里了解到萧瑾的只言片语,即便是提到过他的名字这种情况,也不曾有过。
但是一朝重生,自己试着走出闺房与人接触后,发觉原来与他竟有如此多的交集。
卢昭仪听崔婉提到的两个人名,是自己知晓的人,瞬间觉得没了兴趣,“原来是他们二人啊,我常听父亲提起过,怎么了?”
卢昭仪的父亲卢文忠,与王裕礼的父亲永兴国公爷王承徳早年间是同窗,而又因着各自的祖上范阳卢氏与琅琊王氏相交颇深,便时常来往。
“他们二人如今已至弱冠之年,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
崔婉想起前世她虽然对京中之事不甚关心,但是也没听见这二人有与哪家的姑娘议过亲。
想是正当少年时,所求不在此吧。
“我听我母亲说,王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卢昭仪一想起来就甚是觉得好笑。
“琅琊王氏的血脉,又是国公府的嫡子,又是探花郎,年纪轻轻就已担任太常寺少卿一职,偏又一表人才,端的才华洋溢,清风朗月般的人物,京中哪家有女的不去求上一求?”崔韶华说着,眉眼间露出一股欣赏之色。
崔婉见她将王裕礼夸的这般惊为天人,笑着问她:“那二姐姐又为何不去跟母亲说说,也好瞧一瞧那王世子。”
崔韶华却叹了口气说:“我非嫡出,虽说咱们同是相府家的千金,但是议亲时终归是有别。”崔韶华忽然抬头又笑了起来,“可是我却对那王裕礼无甚想法,因着我先前同你聊过的。”
崔婉想起前世有一回,崔韶华可怜崔婉病重无人照料,过来探望时闲聊所说的话。
崔婉点头,“二姐姐当初说过,你想要的儿郎,是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即使出身差了一些也不要紧,人肯上进就行,”似是想到了什么,崔婉笑了起来,“主要的还是要有才华,能每日与你吟诗作对最好。”
崔韶华自小便饱读诗书,对于诗词歌赋一类甚是着迷,平日里闲来无事时就常捧着书啃读,还常常派丫头小厮出去买京中新出的诗集歌赋本子来。
“韶华姐姐这般才女,怎的无端贬低自个儿?”卢昭仪见崔韶华这番话,心中略微不满。
崔韶华也不恼,只是拿了一块藕粉桂花糖糕吃了起来,唇齿留香,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卢昭仪是嫡出的小姐,自然不知道嫡庶有别的道理。
也因为崔应慈对府里姨娘照拂有加,而且那些公子们也都极疼爱自己唯一的幼妹,卢昭仪也从来没有觉得她的兄长们与她有何不同,所以听见崔韶华这般自我贬低的话语,才略微有点替她不服。
崔婉却是深有体会。
虽然她是嫡出,可是在崔家却与庶出无异,无论是谁都可以欺她辱她,从没人拿她当正经的崔家嫡出小姐看待。
在崔家一众奴仆,甚至是崔月娴等人的眼中,现如今崔棠玉才是这崔府里唯一的嫡出的小姐。
若不是得了崔老太太的庇护,恐怕崔婉她也活不到如今这个年纪了。
但是崔棠玉原本与崔月娴都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因着程念华娘家势大,扶了正,这才让崔棠玉成了嫡出。
崔月娴除了崔婉之外,自是也恨极了她。
崔婉给卢昭仪递了茶,看向崔韶华,将话题又扯了回来,“祖母她们都聊了些什么?”
崔韶华说:“除了王裕礼之外,说得最多的就是新上任的殿前司指挥使萧瑾了。
“听说此人乃玉面阎罗,手段狠辣非常。虽然是兰陵萧氏,但是从他父亲那辈起,就投军闯荡去了。而他萧瑾也承了他父亲萧玉山的志,也走了投军闯荡的路子,硬是从尸山血海中拼了如今的一身功名。”
卢昭仪也听过萧瑾的一些见闻,开口接着说:“我知道他,当年他与王裕礼一起科举,好好的世家公子状元郎不做,却非要跑去军营做起无名小兵。”
崔婉听崔韶华与卢昭仪说着萧瑾的一些事迹,心中也暗自疑惑。
“他母亲被他吓得差点晕了过去,但是还是架不住,也只得由他去了。”卢昭仪说起这个,也是一番指责语气。
崔韶华:“许是在军营里杀伐惯了,周身都仿佛泛着杀气。如今又担任殿前司指挥使,京中的高门权贵们都闻风丧胆,对他避之不及。与他相交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自然,也没什么人敢给他议亲。
“而且,前些日子户部侍郎贪污一案,就是他经手做的。”
崔婉对于户部侍郎贪污一事不甚了解,问:“二姐姐是如何得知的?”
“才刚大伯母与三姑母提起的,我听的也是一阵后怕。”崔韶华不觉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眉间拧着,语气也是谨慎非常:“听说那萧瑾当街将户部侍郎的头给砍了下来!”
卢昭仪头一次听见这事,惊得将手中的藕粉桂花糖糕掉在了地上,身旁的连翘和甘草也吓得抱在一起。
崔婉闻言也是惊讶非常,仿佛忘了呼吸,心跳都慢了一拍。
竟然敢当街杀人?
“大伯母说,她派去的小厮见那户部侍郎府门口,淌了满地的血,头与身子分了家,那眼珠子都还睁得老大,周围围观的百姓见了都直犯恶心连连呕吐。”
话及此,崔韶华仿佛也像亲眼目睹般,胃里直犯恶心。
崔婉却是震惊,这与她在寺庙夜里所见的萧瑾,当真是同一人吗?
“府里的女眷也是该发卖的发卖,该流放的流放,就连那半大孩童也没能幸免于手。你们说,这谁见了他不害怕呀?”
卢昭仪拿帕子捂着唇,忙冲崔韶华招手说道:“快别说了,我直犯恶心。”
崔婉定了定心神,给卢昭仪喂着热茶,又伸出手给她顺了顺气。
“好点了吗?”崔婉眼神关切。
“好点了。”
崔韶华见卢昭仪受不住,也不再继续,只说:“刚大伯母说与我们听时,月娴妹妹与棠玉妹妹也是如此这般模样,也因着这,她们才各自散去了。”
姐妹三人在崔婉屋里调理好了后,又来了一丫鬟通传,说午饭备好了,程念华来传话给姑娘们一同去正厅处用饭。
午饭因着户部侍郎那一遭,虽桌上美食佳肴令人垂涎欲滴,但是众人都感觉食不下咽,没吃多少便回屋歇息去了。
待天边染了橙红,晚霞时分,春熙路附近门户皆挂上火红灯笼时,崔家大门前迎面停着一辆马车。
车在门口便停下了,从车里出来一个手握羽扇的三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面容俊秀,着一身青白衣衫,披深绿色绒毛大氅直直立于崔府门前。
从旁路过的姑娘公子们瞧他这周身的气派,不自觉的就放慢了脚步细细观察。
可是也觉得此人甚是奇怪,凛冬时节,还下着薄雪刮着冷风,他却手执羽扇在胸前轻轻摇动。
要不是身患隐疾,就是十有八九脑子有病!
崔敬先当然不知道,那些纷纷为他驻足停留的娇俏小娘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见他十分得体的转过身去,冲着她们优雅一笑。
然后,复又心满意足的回过身来,迈起步子径直走入崔府。
门口的侍卫自是认得他,招了一个小厮去通传一声后,负责管理崔府中各项事务的老内知便出现在崔敬先跟前。
林伯恭敬的给崔敬先行了一礼,弯着些身子道:“四爷回来了,老太太和大爷还有老爷这会儿正和姑娘公子们在正厅用饭呢,就由老奴领着您前去吧。”
崔敬先微微颔首,道:“有劳林伯了。”
正厅处热闹非凡,崔家众人推杯换盏间,忽的进来一小厮,脚步匆匆。
跪地禀告:“老爷,四爷回来了。”
瞬时间厅中喧哗声暂停,静默了片刻后,坐在席间的崔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语气激动道:“敬先回来了?”
崔明谦自小就与崔敬先感情深厚,自从几年前崔敬先出门游历之后,兄弟二人便甚少再见了,如今听闻崔敬先回来了,心里也是激动不已。
他起身说道:“快,快去将四弟请进来,这许多年不见,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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