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秋千
夜半,
皎洁的月光洒落进来,照的地板一片银白。
杜若睁开眼,却看见郎君站在床边。
她吓得一激灵,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她还没忘记李慕荷正睡在她旁边,于是压低了声音,唯唯诺诺说:“奴、奴婢这就出去。”
容淮抬手,“不必。”
杜若起身到一半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不明白郎君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心里只有心虚和恐惧。
容淮在床边站了片刻,目光落在李慕荷安静的睡颜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他出去了。
呼——
杜若这才敢喘气,长松一口气。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早知道就不该听娘子的,和她一起睡了。
叫突然造访的容淮这么一吓,后面的半夜,杜若再也没有睡着,睁着眼睛躺到了天亮。
李慕荷第二天醒来看见杜若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杜若,你昨晚没睡着吗?”
杜若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慕荷:“?”看不懂。
即便是李慕荷没有看懂,杜若显然也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
郎君夜半造访,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又离去了,这谁知道能不能说呢?在高门大户里当丫鬟,把嘴闭牢是最重要的一条原则。
李慕荷以为杜若是不习惯跟她睡,还有点儿自责,“早知道你和别人一起睡会睡不着,我就不勉强你了,那你现在去睡吧,今天就放你一天假。”
杜若欣喜若狂,本来准备溜了,但是想起昨天向郎君保证的日后一定会照顾好娘子,又不敢走了。
她扭头回来,义正言辞道:“不行,我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您,万一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怎么办?”
她自然指的是李慕荷昨日和大房的二公子容广白发生冲突的事情。
李慕荷觉得杜若过分正经和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好笑,但她晓得杜若是担心自己,于是安慰她说:“没事儿,我让汀兰跟着我就好了。”
想起稳重可靠的汀兰,杜若这才放下心去休息。
汀兰和婢女端了洗漱的热水进来,要伺候李慕荷洗漱。
这些小事,李慕荷实在不习惯别人帮忙,连忙道:“不不不,我自己来。”
汀兰见状,也没有强求,站在一边等着李慕荷自己洗漱。
“但是头发得麻烦你帮我一下了,我不太会挽发髻。”李慕荷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说。
她从前的头发都是稀里糊涂一挽,很多时候甚至是披头散发的,从前一个人住在山林里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跟着小郎君来了燕京,容府簪缨世族、钟鸣鼎盛,连最次等的婢女都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她不能给小郎君丢面子。
“娘子说的哪里话,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说着,汀兰笑着上前替李慕荷挽发髻。
汀兰一边拿着象牙梳一梳到底,一边感慨道:“娘子的头发可真柔顺。”
又问:“娘子想梳一个什么样的发髻?”
“我不懂这个,你看着什么好看,什么适合我,就梳什么吧。”
汀兰有一双巧手,很快替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单螺髻。
“真好看!”李慕荷看着镜子里的发髻,痴痴道,说完了以后又反应过来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补充说,“我是说汀兰你挽的发髻真好看。”
汀兰站在她的身后,笑着说:“娘子也好看。”
李慕荷脸红了,“你就不用说这些哄我开心了。”
“我是说真的。”汀兰两只手扶着她的肩膀说,“娘子的五官很清丽,只是肤色略有些暗沉,上了妆以后就好了,等雾白大人的方子做出来,娘子必然不输燕京的小娘子们。”
李慕荷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和站在她身后含笑的汀兰。
“你、你说真的吗?”她不太确定地问。
“当然是真的,不信我替娘子上妆看看。”汀兰说着,就拿起一边的脂粉盒子。
因为扑粉的时候容易弄到眼睛里,所以她得闭上眼睛。
李慕荷满怀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汀兰半蹲着身子替她上妆,然后描眉,抹胭脂,全神贯注,动作轻柔。
一刻钟后,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汀兰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慕荷睁开眼,看见铜镜里的清秀俏丽的小娘子呆住了。
即便从前对美丑没有什么概念的她,也能很轻易地看出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活像变了个人似的。
原来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里,变好看是一件这样简单的事情。李慕荷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过她并不是个喜欢多想的性子,很快就将其他想法抛在脑后,兴冲冲地打开门,想要给容淮展示她现在的模样。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庭院里拴着大秋千,李慕荷大吃一惊,回头看了眼汀兰,然后惊喜地朝秋千跑过去:“这是什么时候栓的?昨晚明明还没有。”
汀兰紧跟在她身后出来,“郎君今儿个一早吩咐木匠过来做的。”
李慕荷惊喜地坐到秋千上尝试。
她没想到,只不过是在路上随口提了一句,等到了燕京以后,想要在院子里栓个秋千,容淮竟然就记了一路,进容府第二天就让人给她做了。
他那么忙,竟然还顾得上让人给她做秋千。
“郎君。”汀兰忽然朝她身后行礼。
李慕荷立刻扭过头来,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容淮。
“容郎。”她从秋千上跳下来,跑过去谢谢他让人栓的秋千。
谢过了以后,又向他展示汀兰给自己画的妆容,以及身上穿的新裙子,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容郎觉得好不好看?”
她紧张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好看。”
李慕荷原本还等着他说下去,却没有听到下文,不由得感到一点失落,原来就只有这两个字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容郎似乎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荷娘,”容淮脸上的表情似乎很迟疑,“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李慕荷看见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说什么?”
“进去说罢。”容淮道。
于是,李慕荷跟在他身边走进去。
汀兰守在门口。
李慕荷有一点猜到了他可能会说什么,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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