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听话
“小少爷，借了你的浴室用用。”宴沉欢的口吻里，带着平时听不到的一点粘稠。
“……你自己没房间吗！”洛白希徒然心虚：“信息素全弄我房间里了。”
“真抱歉啊。”宴沉欢笑了笑，真挚的歉意从他嘴里也会变了味。
洛白希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窘迫到脸红，转过头不去看，下了逐客令：“你赶紧走。”
红玫瑰浪漫的香味飘过来，原本就已经比洛白希要矮上一公分宴沉欢站在他面前，仍旧彰显顺从地微微低头。
“太突然了。顺便就借用了少爷的房间。”低头的宴沉欢稍微往前一凑，就挨上洛白希的侧颈，悄声说：“我的房间在洛宅呢，太远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只有你这里是安全的。”
红玫瑰的气息离他太近了，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如此靠近过。
洛白希不明白，什么叫只有他这里是安全的？
就因为他还没分化吗？
既然没分化，他还不是Alpha，为什么还会对宴沉欢有反应？
这种身体带着情欲姿态的反应，让他觉得羞耻。
尤其是在游刃有余的宴沉欢面前。
红玫瑰的香味简直在往他皮肤里钻，呼吸里都是甜腻的。
他不喜欢甜的东西，身体却定在原地，不想躲开。
“那你还想干什么？”洛白希干巴巴道：“打完抑制剂就快走。”
“给我十分钟吧。”宴沉欢打着商量，指尖也带着玫瑰花香，碰了碰洛白希的耳根：“我得等抑制剂完全作用。”
洛白希偏过头，避开他的手指。
向来顺从的宴沉欢一反常态地跟上去，Omega细腻的掌心完整贴合洛白希透白优美的脖颈，温柔摩挲他滚动的喉结。
眼里的欣赏和引诱明目张胆。
趁洛白希怔住，宴沉欢还往前一步，抵着他的额头，迫使洛白希不得不抬眼面对他。
洛白希从没见过这阵仗，双腿都忘了后退。
没人敢如此冒犯他。
更何况，他只是没有分化，不是不懂这些Alpha和Omega们散发信息素是为了做什么。
宴沉欢的身上不是老带着别人的味道吗？为什么要……
“小主人为什么不敢看我？”宴沉欢低缓的语气像在破除什么禁忌的咒语。
洛白希乌黑的眼和他对视，澄澈倒映出青年缱绻的目光。
“你、我怎么不敢看你了！”洛白希一再被挑衅，又羞又怒，忽然伸手捏住宴沉欢的脖子，轻易就将Omega钉在门板上。
砰地一声！
宴沉欢浑身散发淡淡情欲的信息素，在空气里膨胀炸开，又再度降落。
赤.裸的后背顶在冰凉门板上，他只目不转睛地看向洛白希。
“小主人好凶啊。”宴沉欢顿了顿：“——你身边有个Beta，我看你从来没对他凶过。”
洛白希蹙眉，没听明白：“跟你有什么关系？”
宴沉欢的视线顺着洛白希的下颚一路下滑，最终停在已经反应明显的腰胯：“我以为小主人没分化，都不知情爱。才会在这种时候，跟我动手。”
洛白希顺着他视线低头看了一眼，才明白宴沉欢什么意思，顿时羞愤交加。
“你脑子里能不能不那么下流！”
洛白希想说点更难听的话，但是Omega一副任由他把掐的模样，头一次见这场面的他，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宴沉欢在他晃神的时候，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洛白希下意识就松了力道。
抬头看过去，Omega正在虔诚地亲吻他的手心。
一点点的酥麻瞬间传递到手指尖，洛白希想抽回手，宴沉欢少见地忤逆他紧紧握着。
洛白希：“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白希用仅剩的理智疯狂思考。
宴沉欢怎么能和别的Alpha来来往往，又亲自己的手……
Omega的发热期都这样的吗？
“我想干什么，小主人看不出来吗？”
宴沉欢朝他笑了笑，把吻过的手心放在自己腰上，低下头讨巧地说暧昧的话，硬生生把洛白希清澈的眼眸搅浑。
“想不想看一看我的胎记？”宴沉欢按住他的手，缓慢往腰后移动，双眸微眯，轻轻吐气，似乎是因为被触摸而舒适。
“小时候你说不好看，后来再没看过了。”他睁开眼，诚意邀请：“现在还想看吗？”
“你长大了，它也长大了。”宴沉欢说。
洛白希分不清自己是哪根筋被挑动了，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好像父亲送给他那个属于他的“哥哥”，又回到他手里。
以至于中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嫉妒、不满、愤恨，都烟消云散。
“你也是这样跟别的Alpha说的吗？”洛白希干净的眼，瑰丽的唇色，直直看着他。
“在你身上留下信息素的那些Alpha。”他说。
宴沉欢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些，露出些许疑惑，随即笑起来，大大方方地对着洛白希解开自己的金属皮带扣。
西装裤松开挂在胯上，他转过身去趴在门板上，腰身往门上贴，让臀线更加挺翘。
然后坦然将腰后那朵朱砂色的胎记露出来，闭上眼：“你是第一个看到我胎记的人。要是小主人分化成Alpha，我的身上就会是你的味道。”
一句话，洛白希顿时有了无限的遐想。
宴沉欢没有在洛家撒过慌，他也轻易地信了Omega这副身体，真的只有自己见过。
没分化的他，不知道要何种程度，才会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信息素。
也许是吃饭、喝酒、洽谈、运动、共事……总之什么都好，没有人见过宴沉欢的身体。
洛白希就能暂时原谅，属于他这只渐渐逃脱他掌控的宠物，再度回到他身边。
打了抑制剂的宴沉欢，信息素一再消减，很快，房间里的红玫瑰就淡了下去。
洛白希眼里的红玫瑰却盛放起来。
他犹豫着触碰上宴沉欢的腰，手指轻轻按上去，描画那轮廓。
“像你的信息素。”洛白希垂眼道：“是朵绽放的红玫瑰。”
没有分化的洛白希，觉得自己的神志，会像那些拥有易感期的Alpha一样被迷惑。
Omega的皮肤，非常柔软。
即便是看上去体格不逊色于Alpha的宴沉欢，摸起来也是柔软的。
有种想要一直抚摸的冲动。
……
“小主人，你看过了我的胎记，又在这里陪我过了发热期，以后我就是你的Omega了。”
洛白希那天差点都快感觉自己就是一个Alpha了。
他没法标记宴沉欢，泄气一样咬破了他腺体的皮肤，除了一点破皮的血迹，什么也没能留下。
但是他会紧紧扼住宴沉欢的腰，把这只柔软的狐狸禁锢在自己的领地，用一次次的深呼吸去记住陪伴他长大的这只“哥哥”。
宴沉欢在他生命中出现，一度成为他的绊脚石，也一再陪伴他渡过无数个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夜。
他是不屑于承认自己会孤独的这件事，宴沉欢总是他的慰藉品。
成年的那晚，他一个没分化的少年，把这只Omega迷惑人心的信息素记在了骨子里。
甚至将Omega赤.裸的上身都抚摸一遍，直到抑制剂已经完全发作的Omega，一再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
洛白希从后接住宴沉欢，明艳的唇贴上他耳畔，威胁道：“要做我的Omega，就在我标记你之前，管好自己。”
宴沉欢潮热的手摸上洛白希的脸，侧过头去想要吻他，却被躲开，眼里的无辜一览无遗。
漂亮的少年有着莫名其妙的坚持，像在等待一场神圣的仪式，在分化来临前，连一个象征情爱的吻都不肯施与。
可洛白希的手臂会横过他的腰收紧，掌心贴在Omega的胸口上感受心跳，让两人紧紧相贴，低声问：“你不是打过抑制剂了吗？”
未能如愿的宴沉欢摇摇头，很快恢复面上一贯的笑意，艰难道：“小主人再咬我的腺体，就算没有标记，我也会有感觉的。”
洛白希一瞬间想到了无数次环绕在宴沉欢周身的Alpha信息素，眼眸一暗，呼吸吐出的热息还洒在宴沉欢的肩头，冰冷命令：“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感觉，有多深。”
宴沉欢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不可思议地用眼神确认，得到的是洛白希炙热平静的视线。
思索片刻，他用手指拉开拉链，当着洛白希的面，让他看到自己被挑起的状态。
阖眸将身体靠在少年宽阔的怀抱里，宴沉欢用Omega的方式去探索自己。
在一尘不染的漂亮凤凰眼前，把最原始的行为都展现出来。
他仿佛不懂羞耻，不受道德审判，是只没有人伦束缚的精怪，张扬大胆地让私密暴露，又骄傲地让洛白希看到他的渴求，直到木地板上留下来一片水光。
洛白希纯净精致的面庞变得越发晦暗，欲望让他身上呈现出被烂俗污染的堕落的美，这成了宴沉欢最好的催化剂。
他不止给自己，也开始放肆地去触摸主人的身体。
手机在地上的外套里响了很久，没有人理会。
十八岁的洛白希和宴沉欢滚在木地板上，衣衫凌乱——
“想摸我的腺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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