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牵手心动嘉宾
话锋毫无防备地陡然一转。
江抚明怔愣住,扭头回身看向段休瑾。
这回他没再使力气推藤椅,双手环臂,肩膀倚靠在大树的枝干上,整个人躲在叶片搭盖的阴凉里,点点细碎光斑落在他身上,随着微风,挪移跳动。
揭开自己身上不够光亮,却鲜活的,可以看到血管攀附其上,牵连肌肉跳动的一部分后,
他静静地与江抚明对视。
像是在划清界限,又像是在试探着靠近。
我不是非黑即白的人物,不似外人所道的那样,总是作恶多端,但的确,我就是个无法尽善尽美的凡夫俗子,努力也救不了所有人,不总是有足够的力气去宣扬正义,坏又坏得不够彻底,有私欲,有顾虑,说话不够动听。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位认命信命的窝囊废。
因为我被命运打弯过膝盖,甚至说扒掉一层皮也不过分,伤疤丑陋粗鄙。如今划开一层浅浅的皮肉,让你闻见活人鲜血的腥臭,你会因为我的粗鄙不够完美而视若无睹,还是关心这伤口会不会叫我生疼,亦或是嫌弃血液肮脏而避开。
他静静等着。
江抚明瞧着他那双不似他的话那般带有拒绝意味的眼睛,盯得愣神。
这回她是连躲也忘了躲,以往身体心理出现的那种不同于寻常时刻的反应,她都无暇顾及了,只觉得穿透她身体的风声好大,落在她身上的光影滚烫得吓人,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沾染一点与他有关的气息或声音都让她敏感得要战栗,可她全然顾不得管,更无法将目光从那双眼睛上挪开。
她是想说些什么的。
但段休瑾方才将拒人之外的话说的太过绝对,而她的脾气叫她无法软下来,去将这番话扭转局面,变得亲昵。
所以两人就只能这么看着彼此,企盼从目光流转中,告知对方,其实,我们的关系可以不用那么僵持。
可再好看的眼睛,都不及只言片语,让一切允许都变得模糊,让一切拒绝格外清晰。
一阵脚步声接近,段休瑾闻声看过去,视线再收回来看向江抚明时,便又是带着距离的了。
江抚明心头怅然,收回了目光,扭正身子坐好来。
一个小孩跑到她腿边,江抚明如果记得没错,这是之前那个拿着布老虎,叫小宝的男孩。
小宝递来一支簪子,“明……姐姐,澄姐姐,澄,要我给,明……姐。明姐,戴。”
小宝磕磕巴巴说完,举起簪子,用尖的那一端往自己没几根毛的脑袋上戳了两下,看得段休瑾直皱眉,单膝跪地蹲在小宝身后,握着他的手,将簪子从他脑袋上拿开,转而递出去,他正要训人,江抚明一只手包住了簪子尖端,顺着段休瑾的力,将簪子握在手里,“好,谢谢你。明姐收到了,只是以后,不可以拿簪子尖端戳自己了,知道吗?”
那小奶团子听完话,抿了抿唇,吧唧出来的口水亮晶晶绕嘴角一圈,挤出两道小括弧,他点头,“嗯。”
江抚明满意笑笑。
段休瑾在小宝身后,咽下了训斥的话。
李昌端着大锅出来,见状,颇为意外的发出惊叹,“诶,小宝肯自己走路了?真是难得,来吧,开饭咯,瑾哥,明姐姐,来!”
“好!”段休瑾应下,一手包住小宝的臀部,一手绕过他的两只胳膊,扶在胸前,将小宝一把举起来,转身往大锅走去。
江抚明跟着站了起来,走在段休瑾身后,三两下用素簪子随意挽了个发髻。
走到大锅旁,段休瑾钓鱼似的逗小宝,将小宝掉了个个,快把他整个小人倒进锅里时,又刷地一下将他抱起,颠了两下,问他,“香不香?”
小宝啃着手,咯咯笑道:“香。”
“那今天能不能多吃一碗饭?”
“能!”
众人围着大圆桌坐了一圈。
江抚明这才发现,其实小院里收留的人不算多,一张桌子就能坐下。
她与段休瑾隔着几个人坐开,她的旁边,就是那位小宝叫澄姐姐的姑娘。
这姑娘名叫澄烛,同小宝一样,看着江抚明,眼睛便挪不开。
江抚明便与她聊了起来,客套几句后,江抚明问起之前段休瑾没回答完的问题,“你们瑾哥哥,经常来吗?”
澄烛虽然喜欢江抚明,却也留着心眼,往旁边看了眼段休瑾,得到他的首肯,她才与江抚明说,段休瑾每月十五都会来看他们一次,顺便来打听建安巷近来发生的事情,再带些有意愿的人离开。
“离开,去哪?”江抚明问。
李昌没遮拦,直接接上,“去城郊,干新的活计。”
“新活计?”江抚明好奇。
“昂,就是……”
“李昌,多吃饭,少说话。”段休瑾一句话打断。
李昌顿了一下,点头哦了一声,低头开始扒饭。
江抚明便将目光投向澄烛,澄烛意识到话题到这就是界线了,不可再说更多,扭过头也不再言语。
“江抚明,你也好好吃饭,吃完我就送你回去了。”段休瑾发话制止她的好奇心,江抚明只好作罢。
只是吃着吃着,江抚明的头渐渐开始昏沉了,想来是药效过去了,她得赶紧找段休瑾牵手了。
她瞥了眼段休瑾,心生懊恼,方才拿簪子的时机那样好,她居然错过了,正想着,她对上段休瑾旁边思文的目光,被她瞪得一个激灵。
餐桌上,他们开始聊起别的来。
什么近来一个月建安巷来了两个恶霸,看样子是剿匪时逃出来的,身无分文,天天来吃霸王餐,没几日又挟持了个偷儿来,十五号秦识来带人走的时候,他们就同秦识上报过,秦识说将这批人带到地方,他再来处理。
又提到“那处地方”……
众人小心着将话说完,等段休瑾示意听到后,他们急急又扯开话题,说西边那口井不知怎的,水变臭了,没几日,又枯了,今日做饭这水,都是去浣纱溪打的。
就是苦了那口井附近的人家,再用水,得走好长一截路,尤其是那个秦婶,她家男人四肢健全却是个废人,吃喝拉撒全是秦婶照顾,不像旁的人家,知道水井用不了了,男人就会帮着出去挑水。
马上有人跟着道,就是!秦婶隔壁,那屠夫的妻子王婶也是,两人家的男人都不乐意做这些活计,指使婆子做饭挑水,还要打零工补贴家用,他们看着都心疼。
所以这些时日,他们看着王婶和秦婶挑水时,都会帮一把,遇到她俩的男人,就悄悄在他们身后翻白眼,朝他们吐口水。
有人说,有次险的很,他吐唾沫的声音太大了,叫屠夫听见,他回过头来,两眼瞪得比石头还大,吓死人了,得亏是王婶过来将他拉走了去。
一餐饭就这么聊着吃完了,只是越听,江抚明越没胃口,那些孩子却像是听麻木了,这些事情在他们眼里早成了家常便饭,说道完跟没事人一样,吃饭吃得认真极了,虽然锅里也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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