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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牛马不好做!》

62.第 62 章

阳光如同薄纱,透过斑驳的窗棂,在冷宫的青砖上织出几片碎金。

谢依云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脖子上那道淡青色的掐痕。

铜镜边缘爬满铜锈,将她的面容割裂成破碎的镜像——眼尾的细纹是去年冬至守岁时添的,唇色比春日里褪了三分,唯有眉峰仍如旧日般凌厉,像冰面上未融的残雪。

"娘娘,该用膳了。"夏晚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瓷碗与木盘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谢依云转身时,看见夏晚桑袖口磨出的毛边,以及青瓷碗里浮着的几片白菜叶。三日前送来的粳米粥里混着沙子,她咬到第三口时便让采绿撤了,此后便再没见过一粒米。

"把粥留下吧。"她按住夏晚桑欲端走的手,目光扫过窗台上蜷缩的狸奴。

那是她初入东宫时太子赏的波斯猫儿,如今瘦得脊背嶙峋,连叫声都细弱得像游丝。夏晚桑咬着唇退下,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进几片枯黄的海棠叶。

铜镜旁的妆奁半开着,羊脂玉簪的断口在阴影里闪着冷光。

想起半月前那场争执,高泽毅指节泛白的模样仍清晰如昨。"你以为六宫之主的位子是谁给的?"他的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玉簪碎在金砖上的脆响,竟比掌掴在脸上的疼更叫人清醒。谢依云摸出妆奁底层的碎簪,断口处还凝着半片干涸的血痂,那是前日整理时不小心划破的。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谢依云猛地抬头,只见西斜的日头将宫墙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冷宫的铜锁在暮色中愈发青冷,她想起刚到东宫的那个春天,高泽毅亲手为她戴上凤冠,珠串垂落间,他眼中的笑意比朝阳更盛。

如今不过三年,竟连炭火都要被内务府克扣。

"娘娘,炭盆..."夏晚桑抱着空盆进来,睫毛上凝着白霜,"他们说今冬的配额还没下来。"铜盆内壁结着薄冰,映出少女通红的鼻尖。

谢依云起身披上那件褪色的云锦披风,指尖触到内衬里藏着的密信——那是三日前趁小太监送夜香时塞来的,字迹力透纸背:"盐引事急,盼娘娘示下。"

子时三刻,更鼓声穿透窗纸。谢依云推开吱呀作响的窗,月光顺着破洞倾泻而下,在宣纸上织出银线。她握着狼毫的手稳如磐石,墨汁在笔下绽开,写的却是西北盐道的关防部署。

自夏晚桑入宫以来便暗中让人抄录历年盐政奏疏,又通过绿萼的兄长——御膳房的刘管事,将消息传递给宫外的暗线。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谢依云忽然停笔。窗外的海棠枝影摇曳,她分明听见瓦当上有细不可闻的动静。指尖在袖中扣住一枚银针,她继续伏案书写,仿佛浑然不觉。直到那动静消失在西北角,才将写满密语的宣纸折成纸鹤,藏进狸奴项圈的暗袋里。

养心殿的烛火将皇帝的影子投在金砖上,像一尊凝固的青铜像。户部侍郎李魏低头盯着自己靴尖的鎏金纹路,听着御笔在奏折上划过的沙沙声,后颈渐渐沁出冷汗。案头的龙涎香烧得正旺,却掩不住皇帝身上散出的沉郁气息。

"东南水患已耗银三百万两,"皇帝忽然开口,朱砂笔在"盐引"二字上重重圈住,"去年两淮盐商的税银就少了四十万,若再动他们的奶酪..."他掷笔于案,青玉镇纸撞出清响。李魏抬头时,看见皇帝鬓角新添的白发,比上月冬至宴时又多了几缕。

"陛下可还记得,三年前娘娘协理六宫时推行的绢帛改制?"他斟酌着开口,"当时江南织户群起反对,是娘娘让人在京城设了绣品铺,将宫中旧制改裁新衣,既省了开支,又得了民心..."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皇帝伸手按在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先帝亲赐的和田玉,刻着"如朕亲临"四字。李魏已摸出袖中的匕首,正要掀帘查看,却见一只狸奴从屋檐跃下,脖颈间的银铃响得清脆。

"是娘娘的猫儿。"皇帝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狸奴蹭过他的靴面,项圈上的暗袋掉出一张纸鹤。李魏眼疾手快地拾起,展开时,瞳孔骤然收缩——上面是谢依云独有的飞白体,写着:"西北盐道可借灾赈开新引,防山东盐帮勾结漕运。"

烛火突然剧烈晃动,皇帝伸手按住纸鹤,指腹碾过"灾赈"二字。三年前他为平衡势力,迎娶谢依云,那日在御花园,她指着漫天风筝笑言"治国如放风筝,线太紧易断,太松则飞远",如今竟在这冷宫里,隔着重重宫墙算出盐政要害。

"去告诉刘管事,"皇帝忽然起身,锦袍扫过炭盆,"给翊坤宫添十盆暖炉,再送两匣子暹罗进贡的蜜饯。"王德顺领命时,看见皇帝指尖捏着那枚断簪——不知何时从袖中摸出的,断口处还缠着半根褪色的红丝线。

五更天,谢依云望着狸奴项圈空了的暗袋,指尖轻轻抚过案头新添的暖炉。采绿捧着蜜饯匣子进来时,她正对着铜镜描眉,黛笔在眉心点出一粒朱砂,比初入宫时更添三分艳丽。

"娘娘,这蜜饯..."夏晚桑打开匣子,露出里面裹着金箔的梅子,忽然在底层摸到一张薄纸。

谢依云接过时,看见熟悉的飞白体在月光下流转:"待冬至大朝,可让刘管事将山东盐帮的账本呈于御史台。"她嘴角微扬,将纸页折成蝴蝶,塞进炭盆里。火苗腾地窜起,映得她眼中波光流转,像极了那年元宵,皇帝为她在太液池放的万盏荷灯。

窗外,第一缕晨光爬上宫墙。

谢依云摸了摸脖子上淡去的掐痕,忽然拿起那枚断簪,在妆奁底刻下一道细痕——这是她被禁足的第三十七日,也是盐引改革的第十道密信。狸奴跳上窗台,远处传来上朝的钟鼓,惊起一群寒鸦。她望着天际渐亮的鱼肚白,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断簪锋利的边缘。

"晚桑,"她轻声道,"去把那盆开败的海棠搬进来,明日起,本宫要教它在冬日里开花。

夏晚桑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谢依云不是没有头脑,经过这一次,她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的生命握于一人之手的感觉,皇帝让她生她就活,让她死就亡,人只有经历过生死才能成长。

她虽然来自后世,但是在这里她根本没有自己的班底,很多东西都不能实际操作,即使有玲珑阁辅助,也有力所不及的意外啊!

现在谢依云能跳出女子为才是德的束缚,她才可以把后世的东西施展出来。

冬至前七日,冷宫后墙的梅枝上冒出了第一颗花苞。

谢依云裹着皇帝新赏的狐裘,用银簪挑开炭盆里的灰烬,露出底层烧剩的半页账本——山东盐帮与漕运总督的往来账目,每笔数目都用密语标注,像极了当年父亲军中的暗码。

"娘娘,刘管事传来消息,"夏晚桑顶着风雪进来,鬓角沾着冰屑,"御史台王大人已收到密信,只等大朝会上..."她忽然噤声,目光落在谢依云手中的簪子上。那支断簪近日被磨得锋利如刀,此刻正抵着狸奴项圈的暗扣。

"告诉王大人,"谢依云将账本碎片碾成粉末,"让他留意户部呈递的《灾赈疏》,里面第三处批注..."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尖细的宣旨声。采绿慌忙迎出去,却见李公公捧着明黄圣旨,身后跟着四个抬着紫檀木箱的小太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翊坤宫谢氏,淑慎性成,温恭夙著..."李公公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尖,谢依云听着那些堆砌的赞语,目光落在木箱上的鎏金牡丹纹——这是她封后时的规制。箱盖掀开时,十二盏羊脂玉灯依次亮起,映得冷宫四壁金箔流转,与三年前她协理六宫时的排场分毫不差。

"皇上说,"李公公凑近两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可闻,"娘娘喜欢的绿头鸭,已着人养在太液池了。"谢依云指尖一颤,险些捏碎簪尾。绿头鸭是她初入宫时皇帝命人寻来的。

夜深人静时,她打开最底层的木箱,在凤冠夹层里摸出一卷羊皮地图。

西北盐道的关隘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借赈灾之名开新引,需防盐帮以次充好"。案头的寒梅又开了两朵,她忽然想起皇帝曾说她"比梅花多三分锐意",如今这锐意,却要用在算计他的朝堂上。

冬至大朝,太和殿内熏香缭绕。

皇帝望着阶下鱼贯而入的大臣,目光在夏晚桑腰间的玉佩上顿了顿——那是前日他暗中所赐,刻着"见佩如面"四字。当值太监敲响云板时,御史台王大人突然出列,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账本。

"启禀陛下,山东盐帮私吞赈灾盐引,与漕运总督吴明远狼狈为奸!"他的声音在殿内激起回响,皇帝握扶手的指节泛白,而户部尚书王齐风的朝珠正急促晃动。账本翻开的瞬间,殿外忽然传来喧哗,六名带刀侍卫押着个浑身血污的人闯了进来。

"陛下,这是盐帮安插在户部的眼线!"御史台王帮彦朗声道,"据他供述,王大人曾收受盐帮二十万两白银,默许他们用淮北私盐充作官盐..."王齐风扑通跪倒,朝珠散落一地,而皇帝的目光始终盯着殿角的铜鹤香炉——那里有一缕青烟正蜿蜒向上,是谢依云惯用的沉水香。

一个时辰不到,两朝元老的户部尚书被发配边疆,抄家灭族。

殿外传来宫娥扫雪的声响,皇帝起身铺开西北盐道地图,朱砂笔在"临洮"二字上点了三点——那是谢依云父亲曾驻守的关隘。

冬至三更,冷宫的铜锁忽然轻响。

谢依云吹灭烛火的瞬间,看见皇帝穿着常服闪身而入,肩上落着未化的雪花。

两人隔着炭盆对视,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龙涎香与雪水的气息,与那年她被罚跪御花园时一模一样。

"朕听说,"皇帝盯着她鬓边的寒梅,"你让夏晚桑在梅枝上涂了蜂蜜?"谢依云摸出袖中的断簪,却见他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指腹摩挲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握笔太久磨出的。炭盆里的松子突然爆响,惊得狸奴窜上皇帝膝头,项圈暗袋里掉出半片纸角。

"西北盐道的关防图,"皇帝拾起纸角,声音里带着叹息,"你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法子,让二十万石军粮绕过匈奴防线。"谢依云抬头,看见他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

"为什么要帮朕?"皇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你恨朕,不是吗?"断簪从指间滑落,她望着他胸前晃动的玉佩——那是她封后时绣的"江山永固",金线已有些褪色。窗外的梅枝被风雪压得弯下腰,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极远处飘来:"因为只有你坐稳了龙椅,我母亲的死因才能查清。"

皇帝猛地起身,袍角带翻了炭盆。火星溅在谢依云裙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今早她让狸奴偷换的,里面藏着盐帮私铸兵器的密报。殿外传来更夫打四更的声音,皇帝忽然弯腰捡起断簪,用袖口擦去上面的炭灰:"明日起,你搬去坤宁宫吧。"

冬至次日,京城普降大雪。谢依云坐在软轿里,透过轿帘缝隙看见太液池的绿头鸭正结伴游过,水面上漂着几片未化的雪花。

"娘娘,谢大人派人送来了这个。"采绿呈上一个檀木匣子,里面是支镶着东珠的玉簪,簪头雕着并蒂莲。匣底压着密信:"盐帮私兵已在临洮被截,陛下亲提的二十万石官盐,用的是您说的'夹层运盐法'。"谢依云将玉簪插入发髻,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钟鼓——皇帝下旨,免去受灾郡县三年盐税。

申时三刻,皇帝带着暖炉来坤宁宫。

谢依云正在临摹《盐铁论》,狼毫在"明者因时而变"处顿了顿。他伸手替她添了块碳,指尖触到她袖口露出的红痕——那是昨夜他攥出的指印。

"朕让人查了当年的事,"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当年你母亲发现二皇子私藏兵器,被先皇派人暗杀的"谢依云握笔的手悬在半空,墨滴落在"盐"字上,晕开一片阴影。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她看见自己映在窗上的影子,与皇帝的重叠在一起,像一幅模糊的旧画。

"今年的梅花,"皇帝望着案头的寒梅,"开得比往年早。"谢依云放下笔,指尖抚过他鬓角的白发:"因为有人给它加了炭火。"殿外的雪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狸奴跳上案头,将一卷盐政奏疏拱到皇帝面前,里面夹着片金黄的梅瓣。

夜更深时,谢依云靠在皇帝肩头,听他讲西北盐道新修的驿站。

炭火烧得正旺,暖炉上的茶盏冒着热气。

她忽然想起冷宫里的铜锁,想起那个在月光下写密信的自己,嘴角轻轻扬起。

原来这紫禁城的冬天,终究不是只有寒风凛冽,当炭火足够旺时,寒梅也能在雪地里开出春天。

谢依云重新得宠后的第一个除夕,坤宁宫里到处都挂着灯笼,琉璃做的宫灯把整个宫殿照得亮堂堂的,跟白天一样。

皇帝拉着她的手,一块儿翻看户部送来的新年税收账本,脸上止不住地笑。

盐引改革推行了半年,国库收上来的钱竟然比往年多了三成。

这么一来,朝堂上那些弹劾谢依云的声音,也慢慢没了。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改革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那些在盐商处拿了好处的官员,虽不敢再公然弹劾皇后,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礼部侍郎周明远便是其中之一,他与江南盐商之首林海琼私交甚密,盐引改革让林海琼损失惨重,周明远自然对谢依云和夏晚桑怀恨在心。

这日,周明远突然递上奏折,称民间女子参与商业活动 “有伤风化”,提议朝廷下令禁止。奏折里没提具体人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针对那些帮丈夫经营盐引生意的商户女眷,实际上是在变相抵制盐引改革。

消息传到坤宁宫,谢依云正在吃早餐。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晚桑,去请谢大人明日入宫,本宫有要事相商。” 她吩咐道。

第二日,谢缪匆匆赶来。他如今官居镇北侯,神色间却依然带着几分忧虑。“皇后娘娘,周明远此举来势汹汹,若民间女子不得参与商业,盐引改革怕是要受阻。” 谢缪说道。

谢依云微微颔首:“本宫自然知晓。周明远这是在借题发挥,想从根基上动摇改革。不过,他忘了一件事 —— 女子从商,古已有之,且对经济大有裨益。” 她目光坚定,“父亲,你可曾记得,前朝有位平阳公主,曾开设商号,富可敌国?”

谢缪恍然大悟:“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要你去打听打听,天底下有哪些女子经商特别厉害,尤其是在盐引生意上做得风生水起的女商人。” 谢依云说道,“另外,让御史台弹劾周明远,就说他故意曲解律法,阻碍朝廷推行新政。”

谢缪领命而去。

没出三天,朝堂上就闹得沸沸扬扬。

支持改革的官员纷纷上书,列举女子从商的好处。

谢依云则让人把搜集来的案例整理成册,亲自呈给皇帝。

皇帝看着那些详实的案例,又想起谢依云为盐引改革做出的贡献,心中已有决断。

他当众斥责周明远,称其 “迂腐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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