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青鸟学院（二十）
三人乘着电梯回到钟楼一层，同时给周琦珊通讯，报告这边的情况。
林雁卿在电脑上快速操作，巡逻机器人从四面八方赶来钟楼，企图围堵母法官的逃离。
柳异和周琦珊赶到时，钟楼前空地的战况焦灼了起来。
巡逻机器人被吐出电流丝缠在一起，瞬间短路。徐迎迎和靖羽周旋着，在毒气和吐丝的攻击下，他们仍然接近不了灵活的母法官。
柳异这边也拖了不少尾巴，郭云等人都跑过来看情况。因为巡逻机器人的阻截，他们一直无法靠柳异太近。
柳异对周琦珊交代道：“看着故三生，我去帮他们。”
林雁卿让一堆巡逻机器人围住周琦珊和故三生。柳异突破重围，想跑到靖羽、徐迎迎身边协助，却不料一堆学生，枉顾巡逻机器人的电击向柳异扑来。
被电倒了一批，又会有一批人过来。柳异被一群人拥簇着，一时无法脱身。
徐迎迎见状，立即识别出问题所在：“是郭云！他在控制非玩家NPC。”
郭云双瞳一直划过串串代码，愤怒冲口而出。
“我不会让你们碰它的！”
靖羽一直留意母法官的动向，母法官嘶叫了一声，吐出一波电流丝。
靖羽翻身躲过，稳住身形后，看到母法官正往钟楼方向跳去，沿着钟楼外壁往上爬。
“她跳上了钟楼。”
靖羽果断进了钟楼内部，开始爬楼梯，似乎要跟母法官比快。徐迎迎见状，给母法官来了几枪，想阻止母法官爬上去。
随后，靖羽从钟楼窗户探头，矫健的身形一跃而下，直接攀住了母法官最前面的一条腿。
靖羽悬空在约7米高空中，似乎会随时坠落。
徐迎迎看得触目惊心，出枪未能如方才那般果断。
靖羽承受着高空的巨风，左手紧紧抓住蜘蛛腿，右手从怀里拿出一支电子针管，狠狠地刺进离他最近的眼睛里。
母法官嘶叫着，一股毒气从口中喷出，遮住了靖羽的身形，巨大的蜘蛛从7米的高空中摔了下来。
徐迎迎跑向钟楼：“靖羽！”
柳异脑袋一嗡，脑中似有什么东西偃旗息鼓，阻拦他的学生也纷纷倒下。
智能导学系统开始播报：“青鸟学院智能导学系统补丁已更新，「母法官」指令SLEEP生效，「思想法官」母体及子体进入沉睡阶段，时长未知。”
冰冷的播报声，如戏谑般留下最后的寄语——
“愿光明与黑暗，永恒轮回。”
*****
柳异摸着吃疼的脑袋，在慌神中站了起来，方才的人都倒在他身旁沉睡着。
刀光一闪而过，冰冷的利刃抵在柳异的侧面脖颈处，郭云的声音在柳异身后冷冷响起：“是你毁了我毕生的心血。既然光明被你毁了，你也得死。”
郭云未让柳异多说任何话，匕首就刺进了雪白的脖颈里，迅速地抽了出来。
一瞬间，血液喷薄而出。
郭云愤怒不已，匕首又往脖子再刺了一次。柳异早变成一个血人，血液染满整个上半身，可他却没有倒下的迹象，反而用血手按住郭云的匕首。
郭云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人。
“看，你还是想杀我们的。”
“你的内心，真不给自己留一点光明。”
郭云睁大眼睛，眼前的人缓缓转身，竟是故三生的脸。
郭云迅速看向四周，其余人都不在了。
他的眼前只有故三生，以及躺在树边沉睡的柳异。
“又……又是幻觉？”
故三生拔出脖子的匕首，血液喷出的瞬间，伤口居然迅速愈合。
“你输了。”
郭云失力地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我做错了什么吗？”
故三生轻叹，蹲在郭云面前：“你说的为了人类，是《人类补全计划》是吗？”
郭云啜泣，抹着眼泪点头：“嗯。”
“跟我说说？”
郭云稍稍平静了一点，沉默地啜泣着。
故三生坐在郭云身边，像一个愿意聆听他的好友。
郭云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声音沙哑地说道——
“代号HT00182100，是这一切的开始。”
*****
等郭云回身后，他看到元凤和梅子围着他，满是担忧。
郭云艰难地起身，观察四周的动向。
柳异和周琦珊在察看靖羽的状态，靖羽跟着蜘蛛从高处跌落，幸好有蜘蛛垫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大碍。
只是，他在空中吸入了一点毒气，还需要解毒剂才能醒来。
林雁卿和徐迎迎站在母法官前，林雁卿落寞地叹息：“你是说，师父他……”
“这是他的愿望，他希望脱离图书馆的电脑禁锢，来到一副自由的身躯里。”徐迎迎道，“即使最后的结局，是沉睡和被销毁。”
“对不起，雁卿。我瞒了你。”徐迎迎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求原谅，“我本来……想用你的备用程序，那你师父还能活下来。谁能想到，最后还是靖羽成功了。”
“没事，我该学的都学了。”林雁卿反握徐迎迎的手，和蔼笑道，“那就遵从他的意愿。毕竟古往今来，庄生和梦，总是一起的。”
大家见郭云醒了，警惕地看着他们。
郭云从头到尾都是沉默，他瞄了一眼在一旁沉睡的故三生。
柳异走到他面前，把他的视线挡了：“你想干什么？”
“哎呀，我这许久没回母校，这是演的哪一出呀？”
众人听到一个突兀的声音，向后看去。
一队人来势汹汹，皆是纯黑军式制服，配五芒星虎头金色徽章。
为首一人指短褐发，腰间佩戴左轮手枪。他去逗巡逻机器人，手指试探地放在它放电针上，啪地一声，居然让手套给电焦了。
“哇呀，这东西这么危险，怎么还放出来了？”
褐发男人看柳异含笑看着他，热情招呼：“柳异学弟，别来无恙？”
郭云认得他，这个人叫况将夏。他被低荣誉值刷下军政入编名额后，又因为青鸟学院「良栖计划」在暗榜里排名突出，被选入天之煌城的预备军训练营中。听闻最近已通过了各项转正测试，正式入编。
如今四大势力正处于休战阶段，天之煌城的军人会在世界各地到处跑，接受委托赚取公民积分，攒足积分后就能参加军授等级考核。
郭云问：“据我了解，青鸟学院并未向外颁布过任何委托。您这位毕了业的学长，为何要回到这里？是帮柳异抵抗「光明系统」来的？”
况将夏展臂，声音高扬洪亮：“当然是来拯救我伟大的母校了。”
柳异提醒：“况将夏，废话少些。”
“是，学弟教训得是。”况将夏遗憾地摇摇头，笑道，“好吧，那就删减一些我练了许久的开场白，先进入正题。”
“我呢，不是为了抵抗什么光明而来，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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