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盗帅18
楚留香再三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但面前的少年定定的看他，似乎正在脑海里骂他大骗子。
楚留香不确定的摸了摸鼻子，他是不是真的听见洛乌在骂他大骗子？
要不要开口问一下？
在楚留香若有所思的看着洛乌时，洛乌的视线却被出浴后的胡铁花吸引走了注意力。
放在以前，少年顶多瞥一眼陌生人，就迅速的将目光移开了。
但现在他却在全神贯注的盯着胡铁花看，那眼神岂非是世上最神异莫测、最清雪扑面、最让人失神的......
胡铁花坐立难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神秘，疏离，冷淡似乎都不足以描绘出他的特别之处。
胡铁花有些脸红。
“你……你好。”
楚留香有些不敢动。
他清晰的从洛乌眼底看到了少年对胡铁花的迁怒。
胡铁花和洛乌对视片刻后，忍不住侧头，小声道：“老臭虫，我以前虽然也佩服你交友识人的本事，可都比不上现在，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才能认识......”
他支支吾吾，形容不出来内心的感受。
楚留香及时接上话，希望洛乌不要对他的朋友有成见，“他叫洛乌。”他讨好性的笑了笑，“洛洛，这是我的朋友。”
洛乌面无表情。
哼，又是朋友。
胡铁花嗯嗯了两声，“洛乌，这名字听起来有些怪，不过也蛮好听的，洛乌......乌。”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胡铁花。”
楚留香紧张的看向少年。
洛乌望着胡铁花，面无表情：“知道了，大胡子猫。”
“......叫他老胡就行。”楚留香扶额，不过，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少年之前几乎从不会主动和人说话，也很少将视线落在其他人身上。
他眼里似乎只放得下楚留香。
倒也不是楚留香脸皮厚，他其实时常担心这一点，担心洛乌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很好的认识这个世界。
沟通和交流，是人类心智进步的重要手段。
他最希望看到，洛乌主动敞开心扉。
现在，楚留香就欣慰又古怪的发现，洛乌似乎因为生气，竟然主动和胡铁花攀谈起来。
洛乌对胡铁花印象深刻。
这个人拥有猫一样的圆眼睛，还有壮硕圆润的身材。
经过姑娘们的打理，已经焕然一新，脸颊上是健康的黑红之色，胡子被剃的干干净净，露出一张稚气和成熟杂糅的圆脸。
看起来十分机灵。
胡铁花正在讲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原的原因，以及他这几年到底都在哪里混迹天涯。
“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一封信，你们猜是谁给我寄的？”
胡铁花的性子根本不需要人问，就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是高亚男！”
楚留香眨了眨眼，为洛乌低声解释高亚男的身份，她是华山派掌门人枯梅大师的大弟子，江湖人称清风剑客。
“她信里竟然说有事要求我帮忙，还说我是唯一能帮的上她忙的人。”
胡铁花得意的连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将怀里的信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楚留香含笑的看他一眼，心想：傻兄弟，老情人的信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拿给别人看。
感受到楚留香视线里的含义，胡铁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一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只是找我借钱而已！”
楚留香闻言，却觉得有些奇怪，“她找你借钱，她难道不知道咱们三个之中，你才是最留不住钱的那个？”
胡铁花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这句话。
“总之，反正她求到我身上了，看在以前那些旧事的份上，我才决定回来帮她。”他双手抱在胸口，毫不客气：“老臭虫，你应该不缺钱花，借我一千两用用。”
楚留香沉吟。
一千两，高亚男会向胡铁花开口？
这事怎么听起来......
不是他觉得奇怪，一千两这数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楚留香随便几个庄子的产出就远远超出这个数目。
华山派名下田庄产业也不算少，高亚男又是华山身份不低的大弟子，会因为这点钱和老情人开口吗？
简直天方夜谭。
楚留香怀疑胡铁花是被人骗了，他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快速的扫了一遍。
映入眼帘的信件内容十分简单，只有一行字。
与其说这是求助信，倒不如说是一张借条，没有前言没有后语，纯粹写明高亚男本次借取一千两纹银，年底归还，简洁明了到连被借款人是谁都没有写出来。
楚留香端详着这张纸，再用指腹摸了一下纸张边缘裁剪的痕迹，他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但这些暂时不用告知胡铁花。
他放下信件，微微笑了笑，“那好，我答应借你。不过，你得跟我回去一趟，自己取走。”
他柔声道：“蓉蓉她们也一直惦记着你呢，你总该留出一些空来，好好讲一讲，你这些年到底都遇上了什么事。”
胡铁花：“......”
能遇上什么事。
在边关破城被一个老板娘哄骗了数年，这事能跟朋友们说吗，肯定会被笑话。
他打了个哈哈，将窘迫掩藏在本就晒红的脸颊之下，转而去和洛乌说话。
胡铁花很好奇洛乌的身份来历，他的问题往往都直来直去，像什么年龄，父母家世之类的问题说问就问，压根不像楚留香等人心里留有负担。
洛乌的回答也似乎没有难言之隐，两人一问一答，顺畅极了，“我成年了，可能二十一。”
也可能一千、一万零二十一。
洛乌：“父母？不知道，应该都不在了。”
拥有这个代号的普通人应该在无数个世界里已经失去了生命吧。
洛乌：“家世？上一世的话，我父亲好像是凡人，至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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