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档案室的挂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沉闷的钟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将姜倩倩从公式的迷雾中唤醒。

她看着罗盘背面标红的“情感权重值”，突然想起祖母姜瑟日记里的一句话：“时间最精密的仪器，测不出人心的温度。”

傅沉舟的指尖在档案上轻轻滑动，停在她1983年警校毕业照上：“你不是第一次重生，倩倩。从1985年到2025年，你已经在这个时间闭环里循环了七次。”

姜倩倩的呼吸骤然停滞，仿佛坠入冰窟：“七次？”

“每次五星连珠后，时空稳定器都会重置你的记忆。”傅沉舟的声音低沉而悲伤，空着的右袖管在灯光下投下颤抖的阴影。

“你会忘记所有关于重生、关于罗盘、关于我的事，重新从警校毕业，成为侧写师，一步步走向2025年的那个审讯室——那是你每次轮回的终点，也是新循环的起点。”

他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叠泛黄的笔记，上面是不同年代的笔迹，却都记录着相同的案件细节：“这些是我在不同轮回里记录的。你每次的侧写思路、破案手法，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像被设定好的程序。时间修正会说，这就是‘观测者’的使命——用固定的人生轨迹，稳定时空闭环。”

姜倩倩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2025年审讯室的白光、警校课堂上周念安的侧脸、傅沉舟七次穿越时的眼神变化……

原来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错觉，而是被重置的记忆在潜意识里的挣扎。

“那我祖母呢？”她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声音带着颤抖：“姜瑟也是观测者吗？她是不是也在循环？”

傅沉舟的目光黯淡下去，轻轻摇头：“姜瑟在1985年就真的去世了。她用自己的死亡打破了初代循环，却没想到时空稳定器会选择你来继承观测者身份。你胸口的青铜吊坠，其实是她的遗物，里面藏着她对打破循环的最后希望。”

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逐渐汇聚的五星：“时间修正会一直在利用你。他们需要观测者的固定轨迹来维持时空稳定，又害怕你觉醒后打破闭环，所以每次都在你接近真相时重置记忆。”

姜倩倩看着罗盘上的选择公式，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悲凉和释然：“所以‘情感权重值’才是关键变量？他们算准了我会爱上你，算准了感情会让我偏离轨迹，才把这个参数标红，想让装置在五星连珠时判定我‘无存在价值’？”

傅沉舟转过身，眼眶泛红：“是，但他们低估了感情的力量。七次轮回里，我尝试过远离你、伤害你、甚至杀了你，可每次都会忍不住靠近你。你的侧写笔记里总说‘人性的复杂远超公式’，这句话其实也是在说我们自己。”

他从墙角的旧柜子里拖出一个铁皮盒子，布满铁锈的锁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打开盒子的瞬间，姜倩倩的呼吸骤然停止——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七本警官证，从1983年到2025年，每本证上的照片都是不同年龄的她，穿着对应年代的警服，笑容或青涩或成熟，却都带着同样的坚定眼神。

“这些是我在每个轮回里偷偷保存的。”傅沉舟拿起1983年的警官证，塑料封面已经泛黄，照片上的年轻女孩梳着马尾辫，警号正是档案里记录的那个。

“第一次轮回见到你时，你刚从警校毕业，拿着这本证在警局门口拍照，阳光照在你脸上，像现在这样。”

他又拿起2005年的警官证，照片上的她穿着新式警服，眼角有了细微的皱纹：“这个轮回里，你成功破获了连环杀人案，却在表彰大会后被重置记忆，醒来后问我‘我们认识吗’。”

七本警官证在灯光下排成一排，像一条浓缩的时间长廊，记录着她被重置的七次人生。

姜倩倩的指尖抚过每本证上的照片，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2025年的警官证上，晕开淡淡的水渍——那是她前世最后一本证件，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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