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手上有二百二十二两，还差八两，既然是买牧云师傅家的房，也不好再杀价，程媺把留在空间里的最后三支人参让牧云赶紧去仁心堂卖掉，换回来十五两。
有意也有钱，这买卖一事就推进得很快，蒋氏说好后，找了官牙，整件事不出两日全办好了。
李秀才家的新宅子也买好了，这几日就搬。
程媺不着急搬新家，蒋氏这里租了三个月，一晃也来了两个多月，真是不容易，束手束脚的，竟然也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还有最后半个月，她到期了再走。
牧云那边已经通过林捕头约好了章书办，第二日一大早，她二人就穿戴整齐，往衙门去。
衙门里，官仓门口，排了一列很长的队，最近收麦子，不少人来交税粮。
找到章书办的公房，这里只有他一人。章书办个子矮小，留着两撇胡须。
程媺她俩说明来意后，章书办道，“原先的路引。”
原身从程家逃出来是收买了一个下人，那个下人给她的路引便是这个，程媺把路引递给章书办的时候，遮掩着塞了一两银子过去。
章书办眉毛轻轻一挑，一掂便知多少，林捕头托情来的人，竟然又出手给了这么大，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二人一眼，“有何请求？”
程媺说，“当家的已经不在了，我如今是寡妇一个，您看能不能以我的名义立个新户，夫家就留下这么个小叔子，不成丁，原先的不算了。”
章书办把手中的银子塞进袖包，问，“姓名？”
“程媺。”
“年龄？”
“十六。”
…
户贴不满二尺，周围有梅花栏，程媺喜滋滋地一字一字看过去，“大一口”这是指她，女子称口，男子称丁，“不成丁一口”，就是指牧云，写明了她的房屋几间，终于她是有身份有财产的人了。
“牧云，咱俩以后真的是一家人。”
牧云仔细看她的名字，程媺，她叫程媺。
媺，音同美，好、善之意。
不管来路如何，反正是个好人。
新买的宅子有四处地方要修缮，程媺找蒋氏，蒋氏皱着眉连连摆手，“不能，程娘子，你现在怀着身孕，可不能动房子里的这里那里，不好。”
“还有这种说法？”
“你没娘亲婆婆在跟前看着，你就听婶子的，当年我…”
当年她大女儿难产而死，蒋氏找了很多缘由，怀孕动了房子，砍了树等等都被她列入怀疑选项，有人这样说就有人这样信。
程媺知道这些都没科学依据，古代难产而亡的女人太多了，那是因为医学不发达，不过入乡随俗，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设不崩塌，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这肚子怎么还不见大？”
蒋氏想到她的食量，“你是双身子的人，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要多吃点！”
程媺尴尬地回了一个笑。
蒋氏提醒了她，前四个月不显怀很正常，五个月往后她得把假肚子做出来。
幸好买了宅子，离蒋氏远了。
东西不多，原身买的一些家居用品牧云一趟就搬完了，其他的衣裳什么的就一个包袱，挎上就能走。
蒋氏，余氏，桂儿都来送她，蒋氏给了她两个麻袋，“程娘子，我看你少这个东西，往后装什么都方便。”
“多谢婶子，我正好缺这个呢，平时都想不到去买。”
程媺说的不是客气话，她真的老是忘记买。
余氏给了她一些布片子，“婶子没什么好东西，做了些尿片子给你孩儿用。”
余氏清苦，手上没什么拿的出的东西，给人做针线能攒些布头，拼拼凑凑，做了几张尿片，还有一个带绒的包屁，冬天可以用。
虽然程媺不需要，但她莫名很感动，“谢谢余婶子，我头一次怀，什么都不晓得准备，上次你还送了我一双虎头鞋。”
蒋氏道，“有我们在你怕什么，就把我们当你亲婶子，往后尽管找我们。”
程媺真情实意地表达感谢，“我先回家准备准备，明晚吧，你们一定要赏脸，来吃个饭。”
蒋氏很爽快地答应了，余氏有些不敢叨扰，程媺说，“没有爷娘在身边，婶子们再不来帮我暖房，我也太凄凉了。”
蒋氏拉着余氏给程媺保证道，“明晚我们一定去。”她对余氏说，“我们俩一起办几碗菜端过去，我来准备食材，你搭把手就行，啊？”
余氏只好期期艾艾地应下了。
蒋氏特地送程媺送得远一些，她挨得更近些，悄悄地说，“别忘了请林捕头，都在一个胡同住着，他还是牧云师傅，帮了你们天大的忙。”
程媺敏锐地想到了林捕头与余氏，蒋氏真见缝插针地撮合他俩，蒋氏倒一本正经地说，“暖房要的就是人气。”
归置好东西，程媺没有选择居住主屋，主屋之前是李秀才的爹娘在住，古代人都没有那么讲卫生，尤其是老人家，两个老人住的房子有些特殊气味，东西都搬走了炕还在，炕沿墙边木头等手边显眼处都被他们用包浆了，擦了几遍，晾了这些天，还是有那种消散不了的气味。
程媺选了之前李秀才的书房当自己房间，这里有个隔间，也有炕，挨着家里的煤房。他们家之前全家都指着李秀才，所以书房的保暖还是做得不错，门窗的纸糊得很好。
整个家除了炕，其余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原先放书架的地方还是放个架子好，程媺也想收集一些书。
牧云住在对面厢房，程媺过去看他收拾得咋样，他更利索，炕上啥也不铺，没有褥子，硬躺。
程媺问他怎么不用垫褥，他说等冬天再用。
程媺道，“冬日要烧炕，我那边有煤房，你搬到东厢和我一起住，咱俩省着点用。”
“没关系，我抗冻。”牧云是不可能和她住在一起。
“虽然你习武，但你没有脂肪层保护啊，哪个女孩子不怕冷，咱们抱团取暖。”
女孩子，你才是女孩子，牧云道，“我是你的小叔子。”
“那是在外人面前，关起来过日子讲究实惠，谁知道。”
牧云：……
主屋后面有个菜地，是靠着院墙的一条道改的，菜地搬不走，李家几个妇人忍痛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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