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Chapter 84
往年陶斯允的生日都是一家四口在家里过，今年多了两个人，就干脆在酒店订了一桌。
陶潜取完了蛋糕，回去的路上给许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去接陶代铭和秦舒，让他从学校接完陶斯允以后直接去酒店。
校乐团排练完已经六点多了，袁晓挽着陶斯允的胳膊，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袁晓眼尖，一出校门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那辆有些熟悉的车。
“啧啧啧，你男朋友又来接你啊！看你看得这么紧，占有欲也太强了吧！跟你一比，梁老板对我简直就是放养。”袁晓哼哼唧唧地“咩”了声，“我就像一只被他放养在山坡上的羊，我的牧羊人每天在山脚下瞎转悠，就是懒得上山。”
陶斯允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那么想人家的话你给他打电话不就行了，干嘛要表现得这么高冷，山顶没信号呀？”
“梁老板不喜欢太黏人的，再说了，我从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精神上就表现得很独立好吗，虽说我们目前谈的是网恋，但我在他面前立的人设也不能这么快就崩了啊！”
“……”
袁晓在计划追求梁尽的时候做足了准备，结果还是不小心失了个大策，也不知道当时心里怎么想的，竟然说网恋也可以，先试试，聊不合适就算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梁老板是一个懒到只喜欢发表情包的人。
袁晓为了立住自己不黏人的人设，基本上隔个三五天才联系他一次……
“真是自作自受啊我。”
揽胜降下了车窗，许霁胳膊搭在窗沿上，往她们这边看。
袁晓立马就接收到了信号，把她轻轻一推，“去吧去吧，你再跟我聊下去，估计你对象就要下车过来领你了。”袁晓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语气夸张地说：“他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了，我有点怕怕的，除非必要，其他时候还是跟他保持一段距离比较好。”
……
陶斯允背着大提琴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灯的时候给许霁发了条消息：【还有30秒】
【28秒】
【25】
【20】
……
许霁没有立马回复，等到她开始倒计时，才在绿灯亮起的前一秒发了两个字：【过来】
陶斯允看着手机屏幕浅浅笑了一下，在暮色中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这是一个美好到似乎只能存在于梦里的画面，让他不由地想起了高一那年第一次送她回家的那个下午。
许霁下了车，把她的大提琴放进后备箱里。
晨昏线从遥远的天际过渡，由明变暗，很快就模糊了城市的轮廓，街头的霓虹灯缓缓亮起。
……
一路上，许霁的眼睛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副驾瞟。
在酒店的地下车库停好了车，许霁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陶斯允的腿，装模作样地问，“冷吗？”
陶斯允“啊？”了声，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是觉得车里空调温度调得有点低。
“不冷啊，还好。”
她今天穿了件很修身的淡蓝色棉T恤短袖，白色百褶裙，长度刚够把大腿遮住一半。
坐着的时候裙子面料甚至还会再往上面滑一点。
许霁慢慢凑了过去，抬起食指关节轻轻蹭了蹭她的下巴，眼神隐忍又克制，压低了声音：“穿这么短的裙子，你今天是怎么拉琴的，嗯？”
陶斯允被撩到差点失神，什么都来不及说，下意识就要拽着裙子往下遮。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裙子的边就被许霁摁住了。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却要比直接碰她更加让人心慌意乱。
“我想，和你接个吻。”
许霁松了手，眼神无比色气地盯着她看，在她刚刚还贴在大腿的手心里蹭来蹭去地反复亲吻。
别的，他什么也没做。
陶斯允瞪大眼睛，惊呆了，在目光交缠中被动地任由撩拨。
这种感觉太全面了，实在让人无力招架。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他说：“把手张开”。
陶斯允颤了一下，听话地照做。
许霁拆开湿纸巾，先是擦干净了她的手心，然后将湿巾对折，抓着她的指尖，一根一根，刻意并且很多此一举地擦了擦她的手指。
陶斯允脸红得不像话，短时间内根本不敢直视他。
等她再抬起头时，许霁的手里已经多了个蛋糕。
巴掌大的一点。
许霁点燃蜡烛，把蛋糕捧到她面前，“闭眼，先许愿，一会儿再害羞。”
烛光微弱，像是在蛋糕上面插了一根火柴。
“我……今天好像只能许一个愿望吧？”
她想留着等会儿再许。
许霁看了她两秒，用指尖沾了点奶油，在她鼻尖轻点了一下，“那就，儿童节快乐。”
……
当着一家人的面，陶斯允许完了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愿望。
生日宴的下半场，主角从陶斯允变成了陶潜和乔楹。
陶斯允插不上嘴，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剥虾，装了满满一小碗虾肉，推到了比她更插不上话的许霁面前。
陶潜看到以后又开始阴阳怪气：“剥够了？要不要再给你点一盘啊，继续剥？”
“不要了，我要去洗手了。”
陶潜：“……”
陶斯允去洗手间，好巧不巧，竟然又遇到了向怡芃。
孔雀公主见到她也有点意外，眨巴眨巴眼，“嗨～”了声，主动跟她打招呼，“陶斯允，你今天也来这里吃饭呀？”
陶斯允礼貌一笑，没有特别说自己今天过生日，两个人随便客气了几句。
洗完手，向怡芃朝她亮了亮手上的戒指，像一个炫耀的小女孩，“我订婚了哦。”
陶斯允在心里“哇哦”了一声。
她和向怡芃的关系高中的时候就一般，可这两次见面，孔雀公主都表现得过于热情，让她特别不习惯。
“那恭喜你了啊。”
“谢谢，嗯……那个……呃……”
孔雀公主眼神飘忽，看得出来是真的纠结。
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陶斯允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一时间也没弄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就是高一下学期那次的文艺汇演……”向怡芃咬了咬嘴唇，话只说了一半，就又不往下说了。
提到这个，陶斯允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陶斯允本来想说，那件事就算了吧。
谁知向怡芃却别别扭扭道，“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
“？”
“陶斯允，我替张奇向你道歉，对不起。他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把你的演出服弄脏以后立马就后悔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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