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食脑恶妖篇11
小九心道，“这误会太大了，必须要解开一下。”
她清了下嗓子，道：“那个陆小姐，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其实……”
她还未说完，陆书瑶突然放下帕子，抢先道，“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小九莫名其妙。
“九道长，你的心意我已了解，你虽勉强称得上清秀，但你的个子实在太矮了，恕我不能接受。我喜欢那种个子比我高至少一个头的。”陆书瑶说着，瞥了眼比他正好高了一头的霜华，坚决道：“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于我。”
小九扶额，“我何时纠缠于你？”
陆书瑶下巴一抬，骄傲地道：“九道长，追求过我的人太多了，被我拒绝过的人也太多了，你只是其中之一，不必太介怀，也不要觉得委屈，这只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说完，她又冲着小九笑了下，道：“待会儿我要找霜道长单独说几句话，还请你不要跟过来。”
“这人怎么这么自恋。”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背影，小九无语地摇了摇头。
陆书瑶来到霜华面前，眼神突然柔媚如水，声音也变得娇滴滴起来，“霜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几句话非常重要，想单独说与你听。”
“就在这儿说吧。”霜华拒绝道。
“可这里人太多了。”陆书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群。
“好吧。”霜华重新戴上了帷帽。
陆书瑶冲着不远处的侍卫做了个摆手的手势，侍卫们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将人群往两边驱赶道，“都散了都散了。”
有些人原本想再多欣赏一会儿霜华的美貌，但见他戴上了帷帽，又有官家的侍卫勒令他们离开，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热闹的灯市。
陆书瑶领着霜华，径直走向了河边。
霜华向小九招手，示意她快点跟上。
陆书瑶却对她摆手，想让她走远点，又对霜华道：“都说了单独有话对你讲，就不要让九道长跟过来了吧。”
“不必，有什么话大可以现在就讲。”霜华冷声道。
“霜道长，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一个女子太过残忍了吗？”陆书瑶突然泪盈于睫，抽抽搭搭起来，“我不过就耽误你一小会儿的时间，而且是关于那害人妖物的。”
这几日，他和小九走遍了附近的墓地，都没有寻到妖物的任何线索，一听是关于食脑恶妖的，他的态度有些松动，道：“好。”
陆书瑶吩咐翠竹拿一些银钱给小九，并吩咐她道：“这附近有一家狮子楼，里面的狮子头做得鲜嫩多汁，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让九道长先去尝尝，等过会儿就让霜道长去同他汇合。”
河面上，灯火点点，犹如人间星河。
一对对男女们手捧红彤彤的莲花灯，将花灯轻轻放入湖中。
陆书瑶和霜华去的那处河岸，有一对鸳鸯正借着夜色耳鬓厮磨。
霜华立刻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然后，就要绕道走开。
看着他端方、古板的模样，陆书瑶忍不住掩面笑了。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旁边无人的地方。
“陆小姐，关于那妖物的情况，到底有什么话要私下跟我讲呢？”霜华直奔主题道。
“且慢。”陆书瑶冲着翠竹招了招手。翠竹递过来了一个精致的莲花灯，然后她又挥了挥手，翠竹立马恭顺地走远了些。
“这灯是？”霜华问道。
“霜道长，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写在这灯上了。”陆书瑶声音娇软道，“可否将帷帽取下一会儿？”
“好。”霜华接过了莲花灯，上上下下找寻起来。
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霜华的脸上。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摄人心魄的色彩。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俊美得令人心动。薄唇勾勒出巧妙的弧度，仿佛精心雕琢而成。下颌线流畅干净，带着一丝不染尘埃的清冷。
一阵河风吹过。
霜华额前的两抹龙须，如岸边垂柳般随风飘扬，带着几分飘逸与潇洒。
陆书瑶顺着灯光看过去，再一次为这张巧夺天工的脸而惊叹，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要什么就有什么，而现在，她一心只想要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人。哪怕他就像天上的星星，无论她怎么踮起脚尖，都触碰不到，她也偏要把这高高在上的星星给摘下来。
趁着霜华在专注地翻看莲花灯，陆书瑶不受控制地将头靠向霜华，微微撅起嘴唇，想要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一个吻。
不远处，小九正探头探脑，想要看清河岸边，陆书瑶和霜华在做什么。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令她气血上涌，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她看到，一男一女肩并肩站在河岸边。两个人的背影，一个如松如柏，一个弱柳扶风，宛若一对璧人。
女子递给了男子一盏荷花灯，男子认真地翻看欣赏着这美好的河灯。
女子突然转过身来，吻向了男子的侧颜。
小九再也看不下去了。
原本，她拿了陆书瑶给她的银钱，准备去狮子楼吃吃喝喝，可又不放心霜华，担心他太羸弱，万一陆书瑶心怀不轨，想要强迫他做些什么，会不会孤立无援？
可现在看来，陆书瑶确实是想对他做些什么，而他不仅没有拒绝，还欣然接受了。
那她，她算什么呢？
为什么还要傻傻地站在这里？
小九鼻子一酸，飞快地向远处跑去。
没多久，她感觉呼吸有些不畅，用手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她轻抚了一下眼角，泪珠浸湿了她的手。
她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有人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身来，温柔地问道：“小九，你怎么了？”
小九失魂落魄，悠悠抬起头来，原指望是霜华追上来，面前出现的会是霜华的脸，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陆砚池病弱的面孔。
他浅淡的眼眸里，满是关切之色。
“怎么是你？”小九问道。
“是我呀，小九。”陆砚池凝神看着她，露出了春风拂面般的和煦笑容，“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多谢陆公子。”小九稳了稳心神，神色缓和了些。
“今日，你怎么没有和霜道长一起，一个人就出来了？”陆砚池刚刚张口，见小九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不由后悔道：“抱歉，说错话了。接下来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陪你。”
小九想了想，道：“带我去狮子楼吧，我想尝尝那里的狮子头，还想喝几杯那里的美酒。”
“好。”陆砚池道，“就在不远处，我现在就带你去。”
狮子楼门口有两尊高大的石狮子，里面灯火通明，梁柱雕龙画凤。由于今日是上元佳节，大堂内还有歌舞表演，显得格外热闹。
“这里太吵了，要一个雅间。”陆砚池对小二说道。
“不用了，我就要坐在这边，看美人们跳舞。”小九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大堂里，观赏起了舞台上舞女的表演。
“好。”陆砚池一点都不恼，随她一起坐了下来。
“小二，我要一盘狮子头，再把你们这边最好喝的美酒，给我上一坛。”大堂内有些吵闹，声音小了会听不到，小九冲着小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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