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九公主的如意算盘
明夷嘴角抽搐：“是。”
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拉住萧桃胳膊。
“公主，消消气，咱们还是有话好好说吧。”
若是强拉，说不定就要将自家九公主的牙都崩掉了。
那到时候公主就只能哭唧唧地嗦葡萄了。
在明夷装模作样地苦劝下，萧桃接了台阶，这才松了口。
“你最好别再打什么歪主意，不然下次就不是咬一口那么简单了！”
不管怎么样，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最重要——这是九公主的处事原则。
萧熠揉了揉自家依旧酸痛的肩膀：“看来孤得多派些人保护孤的安全了，免得没被毒死，反倒是哪天先被九妹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萧桃气鼓鼓地指着门口，声音拔得老高：“你快给我滚蛋！”
表面强势而已。
实际上她心很虚，目光时不时瞟向床幔，生怕萧熠发现背后的秘密。
萧熠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再多纠缠，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好好歇着。”
袍袖一甩，融入夜色。
萧熠扬长而去，萧桃总算松了口气。
她急忙摸摸床幔，示意躲在后头的沈卓安全了：“快，快出来！”
明夷十分上道：“我去外头守着。”
沈卓扶住还在床上爬行的萧桃，语气中满是疑惑：“公主，方才那位可是太子？”
萧桃一屁股坐在床上，没好气道：“对啊！”
沈卓迟疑了一下：“公主与太子殿下的关系……”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萧桃直接乐了：“你听了我们刚才的话，你觉得我和太子关系还算不错？”
“我……说不好。”
“嗯……怎么解释呢？”
萧桃强忍着恶心，措辞半天。
“这么说吧，我们兄妹啊，是那种随时可以一边笑着一边抽冷子给对方好几下，然后在关键时候还能扶起来互相嘘寒问暖的关系。”
一切都是利益罢了。
沈卓愣了。
所有的字词他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这到底是什么复杂的兄妹关系啊？
萧桃叹了口气，语气罕见地认真。
“皇宫里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很简单，尤其是我们这群人。沈卓，你千万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不？”
萧桃见沈卓点头，却还是不放心。
“我接下来的话你可一定要记清楚。在宫里，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去找小乙。不过——”她顿了一下，眼神复杂。
“不要完全相信她。”
沈卓微微一愣，正要追问，萧桃却摆摆手。
“但王玄清不同，他应是值得信任的。”
沈卓眉头微蹙：“为什么这么说？”
他有些惊讶——萧桃竟然连一直忠心耿耿护卫她的侍女都不能完全信任。
萧桃沉默片刻，似是在琢磨合适的说法。
“因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法言明的情绪。
“你们……”
惊讶之余，沈卓开始细细思考萧桃的意思。
“我们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萧桃朝沈卓笑笑。
“我们仗着家族背景，自负聪明，任性使气，目空一切。有什么不符合心意的，就会想出各种方法拒绝。”
他用牌位迎亲，试图逼退她。
她则送个冒牌货去李代桃僵。
“我们为了自己的心意，都不会太顾及他人死活。但或多或少……总还有那么一小点正义感！”
萧桃用小指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
沈卓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心里话，她就这么说出来了？
“我们俩，一个以为‘举世皆浊我独清’，一个自认‘众人皆醉我独醒’。”
萧桃耸耸肩：“说到底，谁也别说谁。”
但是的确是有够讨厌的。
所以自己才会总是看王玄清不爽吧。
沈卓看着萧桃。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一声轻叹。
他当然知道萧桃的这番话不只是在评论王玄清。
更是她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某种孤独。
“那么……“
沈卓目光微微颤动：“你还要维持这场婚约么……公主。”
萧桃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摇头：“如果没有遇见你，怎么想，嫁给王玄清都是不错的选择。毕竟他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吧。但是！”
她话锋一转。
“王玄清那家伙倒是够凶哦，居然敢用一个破牌位来耍我！然后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本公主逃婚！”
萧桃语气里藏着怒火。
若非他们现在还算是朋友，她非要好好报复一番才解气。
九公主可是很记仇的。
要知道，长庆宫中的仇恨小簿子都一堆呢。
“追究起来，他顶多不过是年少轻狂，现在外界还将‘丞相公子戏耍公主’之事传作美谈呢！我成了那个被戏耍得心甘情愿的蠢驴！到时候坊间那些人又要用戏文编排我了！”
说到这里，萧桃猛捶被子：“气死我了！”
沈卓只好拍拍她手，示意对方别生气。
“若是真有这戏文，咱们就去和老板交涉。”
萧桃趁机往人怀里钻了钻。
“要是换成别的公主，八成早就气晕了，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哼！”
她嘟起嘴。
“像本公主这般善良可爱纯真美好宽宏大量的公主当真是绝世宝藏，你说对吧！”
她疯狂替自己长脸。
沈卓轻叹一声。
“公主自是独一无二的。”
“只是……接下来你当如何？”
萧桃看着沈卓，语气坚定。
“放心啦，我会想办法，取消和王玄清的婚约。剩下的事情，你就都交给我吧。”
她顿了一下，语气稍缓：“那如果我最终没能成功，我也不会要求你一生一世守着我。”
她还没那么狂妄。
沈卓刚要开口，就被萧桃打断：“不过，在那之前，你得答应我，万一不成，咱们就先私奔。”
“啊？”沈卓眼神里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萧桃挑眉，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你‘啊’什么？本公主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沈卓忍不住轻咳一声，神情有些复杂：“呃……”
她还真是够离经叛道，天马行空的。
见人迟疑，萧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犹豫什么？你害怕了？”
沈卓眉心轻蹙：“公主，你……不可轻言逃婚之事。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可你身边的一大批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的。”
萧桃的唇角一抹轻蔑的笑意：“他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你……”沈卓觉得，这样的萧桃有些陌生。
“我怎么？”萧桃挑眉。
“你是要说我恶毒？放心，谁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善良不起来。换你来也是一样的。”
沈卓摇摇头。
“若是公主需要，我陪着便是，但还需想一个万全之策，不可累及身旁之人。”
萧桃听完沈卓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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