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忆
老爷要娶新妇,最忙的却是她这个妾室,吴娘子从早起就开始张罗婚礼一应事宜,此时天早已黑了,才看完各处送来的账目,打发完回话的管事们。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卧房,歪在榻上便不愿起来。
喜儿沏了盏茶,便上前边给她捶腿边道:“夫人,何必事事亲力亲为,您这从早忙到深夜,把自己累坏了可不划算。”
“跟你说了不要再叫夫人了。”吴娘子闭目养神道。
喜儿忿忿不平道:“老爷说过的,您就是夫人,现在就在这屋子里还不能叫吗?我出去不叫就是了。”
吴娘子笑道:“你个傻丫头!这口头上的好处,占了又能怎么样?叫习惯了,出了这门也难改口,平时外人听见了也就听见了,现在新夫人就要进门,告到老夫人那,有你好果子吃。”
“可夫人如此费劲心力地操办婚事又有什么好处呢?不是派人探查了,周梨就是失踪了嘛,这婚事成不成不还另说,都交给管事们走走过场就是了。”喜儿嘟囔道。
吴娘子笑骂道:“说你傻你还不服气,正因为这婚事成不了,我才更该把样样事情都办妥,让老夫人挑不出错,换个贤惠的名声不是?反正最后损害不到我什么。”
喜儿听完捋了一捋才笑道:“还是夫人英明!”
吴娘子笑着缓缓坐起,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老爷回来了吗?”
“我让乐儿去前面看了。”喜儿说了没一会儿,乐儿小跑着进了门,喘着气回道:“老爷回来就去老夫人屋内了。”
“这么晚还去,有什么要紧事吗?”吴娘子皱眉问道。
乐儿吞吞吐吐道:“好像……好像是那个女医师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吴娘子惊得站了起来,李达明明昨日才告诉她,确定周梨和那几个人一起消失的,并且官府都打探过了,没有抓这几个人,他还很笃定一定是那几个人见色起意,私自把周梨带走快活去了。
乐儿小心翼翼地道:“是,回来了,听说……听说还答应婚事了。”
啪嗒,吴娘子气得将茶盏猛地砸了出去,碎瓷片在乐儿脚边迸裂开来,乐儿往旁边一躲,衣裙和鞋面还是被溅湿了,再看吴娘子满面怒容,忙跟着喜儿一起跪了下来,一动不敢动。
可她瑟瑟发抖,正想着今日倒霉肯定要挨罚了时,吴娘子只轻声道:“手滑了而已,你们做什么,快起来收拾收拾,一会老爷就要来了。”
乐儿抬头再看时,吴娘子已神色如常,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冯珂那日跑去仁安堂大闹一场,被小厮丫鬟喊回去。原来是秦皓闹着要跟她和离,秦老夫人让人来请她的。虽然在秦老夫人的阻止下,和离这件事没开始就结束了,两人还是大吵一架,冯珂气得回了娘家。
这日在秦老夫人的干涉下,秦皓去冯府把冯珂接了回来。二人见了老夫人出来后,冯珂笑看着秦皓道:“你今日能去接我,我很欢喜,本来我也打算自己回来了。我仔细想过了,我确实有错。”
秦皓本来不大情愿,并不想多话,听她这么一说,倒有些心软,只支吾着“嗯”了一声。
“不过我跟周梨打架,确实是她先动手的,这件事她错更多些。”冯珂还在说着,秦皓已咬了咬牙,觉得自己心软太快了,大跨步甩开冯珂向前走去。
冯珂忙追上去拉着他道:“哎,哎,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有事告诉你呢!”
秦皓耐着性子:“我还有事,你自己玩会吧。”
“周梨的事也不听?”冯珂眯着眼看他。
秦皓一副我才不上当的表情:“没空,不听。”
说完又要走,冯珂急得拉着他不放道:“是大事,你不听也得听。”
秦皓见她如此郑重,终于停下来看着她。
冯珂献宝似的道:“周梨要嫁给陆志远了,你知不知道?”
“她不会答应的。”陆家抬了满城都羡慕的聘礼去周家提亲,秦皓当然也有所耳闻,但他以为自己是了解周梨的。
冯珂又酸道:“你就这么了解她?”
“是你非要提她,提了又不高兴。”秦皓无语。
冯珂撅着嘴道:“好嘛!但是是真的,我爹都收到陆家的请帖了。”
“陆家的请帖?确定要娶阿……周梨?”
“是的,我正好在场,问了他们新娘子是谁。”
“怎么会呢?”秦皓突然有些迷茫,这些年他既希望周梨早点嫁,他好少点负疚之感,又私心里觉得她不嫁也好,他还能有个念想。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他却不太想面对。
冯珂见他有些失神,虽是意料之中,还是有点难过,但仍旧接着道:“不过更奇怪的是,我才回家那两日,还听我娘身边的张妈说,陆家到处拖媒婆在寻什么四什么,好命格的姑娘,又要命中带木,似乎不好找。才几天就不找了,突然就要办婚礼了。”
这些内帏私秘之事,虽然都办得隐秘,但到底都要接触外人,永州城内的大户人家交际繁杂,谁家有点什么事,其实内宅都遍知的。
秦皓疑惑道:“这有什么关联吗?”
“你不知道,我问了算命先生,寻特殊命格的人成亲,一般都是为了驱灾避祸,严重的这个人是要遭殃的。”冯珂严肃地问道,“你好好想想,周梨是不是什么很好的命格?”
秦皓想了想,低落地道:“我还真不知道。”
冯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胸却畅快起来。
可秦皓突然转身就跑,头也不回:“我要去问问她,告诉她这件事情。”
冯珂立马变了个脸,撅着嘴跺起脚,“哼,就不该告诉你!”
秦皓一口气跑到白衣巷,却被秀珍拦在门外:“你现在来添什么乱?”
“我只是想见见阿梨,我想问问她是不是真心要嫁给陆志远。”秦皓急道。
“真不真心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秀珍不想与他多话,只说,“阿梨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别在这杵着了,别人看见又得说闲话。”
秦皓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白衣巷。
这一幕正好被吴娘子他们派来的人看在了眼里。
此时周梨正在井水巷探望楚云,已经日上三竿,楚云却还在床上躺着。
周梨问道:“不是说没事吗?伤哪里了?”
楚云笑着坐起来拉着周梨的手:“还好你没事,我看到你跌下马车,真是害怕极了,幸好遇到好心人相救。”
“别说这些了,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周梨又问道。
楚云含羞笑道:“没有。”
周梨几时在楚云脸上见过这种神情,忙按住她的手诊起脉来。楚云任由她按着,脸却越发红了。
周梨切完脉笑道:“还真是有了,恭喜心想事成。”
“嗯,因为受了惊吓,找大夫才发现的,大夫说胎象不稳,让我静养一段时间。”楚云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嗯,好好听大夫的。”周梨很为她高兴,但还是担心道,“你这里的人还可靠吗?”
楚云道:“那个车夫也不知道拿了多钱好处,他跑了后,陈冕把这里人都换了一遍,应该没事了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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